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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
即便他瞧見什麼不該看的,他是他的兒子,豈能傷害自己的父親?
除非……江幼貽之前說他父親是邪修的事情是真的。
邪修可沒有情感,他們為了心裡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哪怕是骨肉至親亦不在意。
「看來你不笨,現在可願告訴我,你父親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人在哪裡?」
槐蒼珏看著江幼貽,緊咬牙關,面容猙獰,體內一陣絞痛,氣血翻湧,鮮血從他口中噴出來,一字一字說:「我死也不會告訴……」
江幼貽冷著眼,捏著他的下巴,把百毒丹塞進他嘴裡,可為時已晚,槐蒼珏中毒很深,不一會便氣絕身亡。
她愣愣地看著槐蒼珏青紫的唇色,以及手上沾到的黑血,明明槐蒼珏怕死怕得要命,窩囊且欺軟怕硬,卻到死都沒出賣其父,這有些不太合理。
她抬起手,嗅了嗅黑血,沒什麼味道,看其粘稠度,應該是很早之前就服用了毒/藥,以至於艷紅的血全變黑了。
槐蒼珏這麼怕死,即便真不會出賣其父,也該是到了窮途末路時才會服毒自盡。
江幼貽詢問昨夜看守的弟子:「昨晚有誰接近他了?」
看守的弟子見人死了,心裡害怕擔責任,只是搖搖頭說沒有,卻並未提及他們躲去別處喝酒了。
難道槐蒼珏真有這般勇氣為了其父而死?
若是如此,那江幼貽倒會高看他一眼,換成自己,她大概也是如此吧!
「把屍體處理乾淨,記住,一定要小心,不要讓萬鬼宗的人發現了……」江幼貽仔細交代一番。
「是,師姐。」
什麼消息都沒套出來,江幼貽心中煩悶,便回到房間裡,打開窗戶看著瀑布。
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令她想起自己曾經也和父母郊遊時的情景,那時候的自己很歡樂,哪會有這麼多的煩惱。
「也不知道姐姐現在過得如何。」江幼貽閉上眼睛,心裡始終記掛姐姐,卻也只能將這份思念放在心底的一處角落,待漫長的歲月沉澱,直到遺忘。
江幼貽看了一眼商黎,她還在睡覺,沒有要醒來的樣子,僅僅休眠幾日,是不可能恢復以往的精神,待這邊的事情結束後,得想辦法讓商黎安心休眠才是。
待在窗口吹了一會涼風,理清思路,江幼貽便關好窗戶,轉身下了樓,左右沒有瞧見陸秋然和茵曼,詢問他人才知道二人還在房間裡。
她心底覺得怪異,便又來到二人房門口,輕輕敲響房門。
房門打開,茵曼一張潮紅的臉令江幼貽愣了一下,目光向裡頭探去,陸秋然剛從床上坐起,衣襟松垮,雙眼惺忪朦朧。
「槐蒼珏死了。」她盯著茵曼說。
茵曼詫異:「他這種人死了也好,不過萬鬼宗那邊會不會藉此發難?」
「應該會,不過把屍體處理乾淨了,他們也拿我們沒辦法。」江幼貽甚至認為鬼刀故意讓槐蒼珏死在她手裡,好藉此機會名正言順攻打道玄宗,所以她才讓人把屍體處理乾淨。
茵曼面色一變,她想到了什麼,連忙說:「依小姐這般說法,那萬鬼宗會不會潛伏在客棧門口,就等著我們處理屍體?」
「遭了,屍體我已命人悄悄帶到後院焚燒,我應當把屍體藏在幻虛戒里,日後處理才是。」
茵曼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江幼貽,鬼刀這麼想除掉她,定會在客棧徘徊,盯著這邊一舉一動。
江幼貽趕緊來到客棧後院,此時,道玄宗的弟子已用火靈木搭建好木架子,屍體躺在上面,用一條大白布罩著,正準備進行焚燒滅跡。
「師姐……」
道玄宗弟子見到江幼貽,停下手裡的活,剛要上前詢問什麼,就看見萬鬼宗越牆而入,氣勢洶洶,不一會便把客棧後院給圍得嚴嚴實實。
眾人下意識喚出利劍防身。
江幼貽挑眉,面上不見絲毫的慌亂,反而還有閒情逸緻環顧,尋找鬼刀的身影。
「不好意思,客棧被我們包了,沒有多餘的空房給你們,還請速速離去。」江幼貽說。
「呵,我是來接我兒回家的。」萬鬼宗一群人身後,走出來一位相貌清俊的中年男子。
「你兒子和道玄宗不對頭,又怎會來此,怕不是找錯了地方。」道玄宗弟子說道。
「找沒找錯,看看便知道了。」他走到柴堆旁,剛要伸手掀開屍體上的白布時,被道玄宗弟子攔下。
「你這是幹什麼?」
「我師兄被你兒子打死,死後還被你擾得不能清靜,實在太過分了。」
他可是元神期的修士,哪裡能把螻蟻的話放在心裡,一掌便將幾人震開,白布一掀。
躺在柴堆上的屍體不是槐蒼珏,而是被槐蒼珏打死的道玄宗弟子。
他微微一愣,目光森冷地看著江幼貽:「我兒去哪了?」
江幼貽聳肩:「不是說了嗎,你兒子討厭我們,怎麼會來我們這裡。」
「我明明……我門下弟子明明有人見到你將人帶來此地,休要狡辯。」
「誰看見了?」
萬鬼宗宗主把長老叫了出來對質,也不知那長老是因為幻彩石相信了江幼貽,還是單純害怕擔上謀害少宗主的罪名,他只說等客棧的火熄滅後才發覺槐蒼珏不見了。?
? 第1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