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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幼貽未曾注意到皇甫宇異常的目光,就這般與大家匆忙分別,不過她的性格向來是既來之則安之,獨自一人逛街,偶爾會買些街邊小吃解饞。
到了夜晚,街道上燈火通明。
人流也不見減少,反而還有許多人在談論白日裡的賽花會,都說這俊俏郎君被關在房間裡後又哭又鬧,而那侍女也被花娘趕走了。
不過侍女背後捅了花娘一刀,本就不指望花娘還能留下她,乾脆收拾行李直接搬到閣樓里去住,這般不要臉的行徑,反而談論得不夠起勁,大家的話題基本是圍繞花娘的。
人嘛,便是如此。
面對臉皮厚的人,背後說再多也是浪費口水,反而是臉皮薄的人,越是在意這些流言蜚語,他們便講得越是起勁。
江幼貽聽了一會就沒興趣了,畢竟自己曾經也是別人口中解悶的對象,她隨意尋了一處靜謐的湖邊,躍上樹梢,打算這麼將就過一晚。
不過她心裡大抵還是有點在意商黎冷淡的態度,煩躁之下,只能對著湖水發呆,試圖做到和湖水一般波瀾不驚,但都是徒勞的。
不過當她瞥見湖對面停留在石欄上的符鶴時,卻又輕易做到了。?
? 第98章
花谷城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到了半夜後氣溫便會驟降,擁擠的人群就變得稀稀疏疏,各自回各自的窩裡去了。
江幼貽倒是不怕冷,只需用上一絲神元之力在四肢百骸遊走,暖意驅散寒意,即使躺在樹上也是清涼有餘。
待燈火熄滅,天空的繁星就異常顯眼,不過也比不上湖水對面那隻紙鶴來得顯眼就是了。
江幼貽嘴角噙笑,閉眼小憩。
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有一群黑衣人正緩步靠近,符鶴拍打翅膀飛到江幼貽身邊,卻並未提醒,只是靜靜看著那群人把江幼貽給圍堵起來。
這些人身上充滿殺氣,江幼貽一早便察覺到,不過她並未將這些人放在心上,畢竟十幾人當中,修為最高的一人在凝神初期,正好她這段時間隱約摸到凝神後期的門檻,剛好能拿這些人練手。
「你們想殺我可得小心了,若是用了術法,定會引來守城修士的注意,屆時便會前功盡棄。」江幼貽睜開雙眼,身姿輕盈地躍下樹梢。
這些蒙面黑衣人面面相覷,為首的男子雙手套著如鷹爪一般的指套,聽見她的言語冷笑:「你還挺狂妄。」
「你們修為都比我低,我自然得狂一些,不過我挺好奇的,我在花谷城應該沒有仇家,你們上來便氣勢洶洶,想必和我積怨已久。」江幼貽笑道,「我猜……是鬼刀派你們來的吧?」
「很可惜,你猜錯了。」男子說,「看來你的仇家還不少,不過也無所謂,我們只是拿錢辦事,抱歉了。」
男子一揮手,十多人各自亮出不同的兵器,他們之中大多數人的修為在煉神期,用不了神元之力,和江幼貽對搏之時只能依靠劍法招式,可凝神期的修士哪怕是徒手也能輕易化解他們的招式,因為他們的動作在江幼貽眼裡就像烏龜和蝸牛,慢吞吞的。
江幼貽可不是心慈之輩,既然他們想殺她,自然也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她出手快准狠,只要被她鉗制住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就會被她一掌拍碎骨骼,或輕輕卸下關節。
不一會,遍地哀嚎。
只剩那凝神初期的修士環顧四周,江幼貽說:「別看了,四周沒有別人,再不出手我可就走了。」
「別狂妄。」
男子調動神元之力,潺潺水流纏繞在冰冷鋒利的指套上,江幼貽挺詫異的,對方竟派來水系神元的修士來對付她,這水克火,江幼貽的術法威能也必定受到些許影響。
不過她的神元乃神品,這五行相剋的規則可不一定有用。
男子以五抓之勢襲向江幼貽,他的拳法招式詭異刁鑽,專往江幼貽的脖子、心臟和太陽穴上打。
江幼貽以劍防之,和男子保持一定的距離,不過那纏繞在指套上的水流極其霸道,每次手裡的劍和其對碰,便割出一道小口子。
幾個回合下來,劍就千瘡百孔了。
江幼貽丟下手劍,再換一把,反正像這種一階的破銅爛鐵她有的是,這一次,她以神元之力灼紅利劍與男子對殺。
水和火之間一觸碰,便形成一股熱烈的氣流,不過這氣流就像活了似的,同樣圍到男子身側,不知不覺,四周都被瀰漫的水霧蓋住。
江幼貽忽然感覺肌膚刺痛,趕忙和男子拉開距離,伸手摸了摸臉頰,又看了看手背,細膩的肌膚沒有任何傷口,卻疼得宛若被針刺,這些肉眼難以分辨的水霧可不僅僅用來妨礙視線,更是成了男子手中的利器。
在這種環境下作戰可不利江幼貽。
「是不是察覺出來了?」
江幼貽不以為意:「是又如何,這點小伎倆最多讓我驚嘆兩聲你的神元之力控制得不錯而已。」
「還嘴硬,罷了,這就送你見閻王。」
男子打出手訣,神元之力爆發,一條虛影花蛇轉眼即逝,將所有的水霧化作細微的刺,然後一點點往江幼貽身邊壓縮,這般無死角的攻勢,或許江幼貽能防住,可他的目的卻是江幼貽每一次地吐納。
因為他的神元是毒海蛇,只需要將一點點的神元之力混合在霧氣之中給江幼貽吸入身體裡,便能叫她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