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頁
陸秋然拉著她的手,點頭道:「嗯,放心,我什麼也沒說,不過你真的不打算把你現在的情況告訴她嗎?」
茵曼搖搖頭,目光盯著陸秋然,將她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說:「我有你便足夠了,你會幫我的,對嗎?」
陸秋然抿了抿唇,微不可察地點頭,茵曼見狀,嫣然一笑,透著點魅惑,好似無骨的蛇一般纏上陸秋然。
躲在暗處的江幼貽一開始還沒察覺到什麼,漸漸地,她發覺二人相互抵著額頭,越來越親密,越來越近,最後吻在了一起。
二人吻得挺激烈,一直在換著方向深吻,江幼貽面紅耳赤,腦袋裡也是一片空白,都不記得自己躲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了。
她倒是沒想到,看女孩子之間親吻也會這般叫人羞澀,耳旁聽著二人述說親昵的話語,江幼貽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二人的關係不一般。
這關係也是江幼貽不能插足的,也難怪茵曼和陸秋然之間會那麼要好,竟然是一對情人。
江幼貽紅著臉,不自覺想到商黎給她渡龍息的時候,不免耳朵一燙,她下意識用指腹摸了摸耳垂,降低溫度。
江幼貽從小到大不會受到太大的管束,就算見到這般驚天駭俗的情況也只是呆了片刻,然後會送上祝福,只是茵曼卻並不想讓她知道,估計也是沒打算接受她的祝福吧!
看了一會,江幼貽總覺得蹲在這裡渾身不自在,好似偷窺者,正打算悄悄離開的時候,陸秋然身上的神元忽然被勾了出來,綠色搖曳的草似雙手一般環抱著茵曼,而茵曼就似吸收養分的靈植,不斷從陸秋然身上攝取靈力。
江幼貽見狀,心中微怒,這便是陸秋然所說的不會傷害到任何人,難怪陸秋然的修為一直上不去,原來全用來供養茵曼了。
她直接走了過去,面色淡淡。
陸秋然發現了江幼貽,趕忙鬆開茵曼,都不敢正眼看她,低著頭沉默不語。
茵曼卻笑道:「小姐還真是鍥而不捨,為何就不能裝糊塗一點呢?」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江幼貽震驚茵曼的話語,她好似得了眼盲,看不清茵曼的面龐。
「我知道,是小姐不知道罷了。」茵曼還像從前一般拉著江幼貽的手,「我雖修煉了邪祟的功法,可我還是我,並沒有什麼不同。」
怎麼可能不同,以往,茵曼不會這般傷害他人,更何況還是心儀的陸秋然,她已經在變了,只是陸秋然的包容,讓她毫不自知。
江幼貽推開茵曼的手,說:「我不管你修煉什麼功法,趁現在還來得及,快停止吧!」
茵曼聽了,神情頓時冷漠:「果然,小姐是不會理解我的,這也是我不想告訴小姐的原因,多說無意,我已經做了決定,秋然也支持我,小姐便不要多管閒事,否則你我情誼便在今日一刀兩斷。」
江幼貽愣住,她很迷茫,真的是自己不理解茵曼嗎,真的是自己的問題嗎,況且自己的厄運神元看起來更似邪修,又有什麼資格對茵曼指指點點呢?
陸秋然這時拉著茵曼說:「別說氣話,好好說,她會聽進去的。」
茵曼搖頭:「小姐的脾氣我了解。」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茵曼實在是太了解江幼貽了,對就是對,錯便是錯,邪祟的功法在江幼貽眼裡就是害人的,便會使出全力制止她,卻從來不會考慮因果。
對茵曼來說,這邪祟的功法是唯一讓她有資格和大家平起平坐,也是唯一能讓她和陸秋然白頭偕老的功法,能讓她看見希望,而不是待在別院裡慢慢等待死亡的來臨。
「好,隨你吧……」江幼貽渾渾沌沌走了。
陸秋然看著她消瘦的背影,低沉地和茵曼說:「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自她從秘境裡出來,想的都是怎麼幫我們,可我們卻連一句關懷的話都沒有。」
茵曼沉默著。
陸秋然無奈又道:「你以前口口聲聲說,不准我背叛江幼貽,你現在真的忍心傷她嗎?」
茵曼說:「以前是以前,現在傷心也好過以後傷心,我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受控制,或許有一天我死了,她就不會……」
「不准你說胡話,有我呢!」陸秋然把茵曼抱在懷裡,越抱越緊,就怕一鬆手,人便不見了,「我會一直用靈力養著你,不會有事的。」
「嗯。」
二人相擁在一起,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出現的人影,等陸秋然看見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腿都軟了。
「真君?」
茵曼見到夜色下的商黎冷著臉,照射在她臉上的月光都變得陰冷無比,茵曼是一動也不敢動,和方才面對江幼貽的時候完全是兩種樣子。
她不知商黎來了多久,又是否看見了什麼,會不會斬草除根,要了她的性命,畢竟她修煉邪祟的功法,已經和邪修無異。
她怕死,但更怕連累陸秋然。
不知為何,茵曼心中頓感酸楚,她這般急著提升修為,也只不過是不想事事躲在江幼貽身後尋求庇護,可即便現在她能修煉,卻也和螻蟻無異,只要商黎一個念頭,茵曼連反抗的機會也不會有,就這般悄無聲息死去。
陸秋然擋住了茵曼,說:「真君,茵曼不壞的,她不會害人,請真君網開一面。」
說罷,陸秋然便拉著茵曼跪在了地上,茵曼低著頭,好似承認了實力之間的懸殊,放棄了抵抗,等著商黎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