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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炒菜的環節,二人也是分開炒,比拼廚藝,江幼貽了解自己的廚藝,也不敢亂放藥材或者調料,幾番掙紮下,她就每樣都放了些許。
最後的結果也是意料之中,江幼貽還是輸了,不過意料之外的是,商黎的廚藝很好,絲毫不比茵曼差。
「師尊竟然會做菜?」
商黎疑惑:「我為何不會?」
為何,當然是感覺。
單單是看著快要飛天的商黎,都是難以想像她做飯的樣子。商黎隨後解釋,她會做飯也是因為宗主想吃的關係,美名其曰「想吃女兒親手做的飯」,商黎便乖乖學了,也做了幾個月的飯,後來因為修為高了,時常要閉關,也就漸漸忘了。
「味道可還行?」
江幼貽笑了笑,就是不答話,一個勁地吃,商黎就在一旁看著,反正二人誰也不尷尬,像是習以為常的老夫妻。
待吃飽後,江幼貽放下筷子。
「心情可好些了?」
江幼貽點頭,她能感覺到今天的商黎是特意在順著自己的心情,吃飽喝足,她也的確好了很多,至少心裡不會那麼空和彷徨。
茵曼要修煉,江幼貽沒有辦法制止,也不能制止,茵曼了解她,她又何嘗不了解茵曼,若是強行阻撓,只會推茵曼走向深淵。
這不是江幼貽想看見的,能做的,她都做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道:「還是師尊待我最好了。」
似乎從第一次見到商黎起,就一直對她很好,雖然有的時候很氣人,但江幼貽知道,向來不爭不搶、甚至都不願意多瞧人一眼的商黎能做到如此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真覺得我待你好?」
江幼貽笑道:「無需質疑。」
商黎聽言,神色變得恍惚,又道:「那便記住你今日所言。」
江幼貽不明白商黎為何要這般說,不管誰對她好,她都不會忘的,就如茵曼無微不至地關照,這般好她也不會忘的。
「師尊今日似乎有點不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江幼貽也說不上來。
「怎麼,多關心你兩句就變得不一樣了?」商黎眸光淡淡,「若是吃飽了,就把碗筷拿下去洗了。」
這算是惱羞成怒?
即便是生氣,商黎看起來也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比以前有意思了許多,這發現,讓江幼貽的心思全集中在商黎身上。
她沒有聽話去收拾碗筷,而是向商黎又坐近了幾分,說:「師尊都還沒吃呢,還剩這麼多的菜,可不能浪費。」
桌上剩下來的菜都是江幼貽做的,她自己嘗過,味道極淡,不好吃也不難吃,便想用來逗一逗商黎。
商黎蹙眉。
江幼貽見她不動,就拿起了筷子夾菜,餵到商黎嘴旁,說:「師尊快嘗嘗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商黎遲遲不動。
江幼貽其實也沒真想讓商黎吃,心裡就是想知道商黎會對她縱容到什麼程度,她剛想放下筷子,商黎便微微張開唇,將其吞入。
商黎吃東西很慢,不露齒,看起來就很優雅,等吃乾淨後才說:「算是有進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誇獎,江幼貽感覺耳根子發燙,便用指腹輕輕捏了捏耳垂,傻裡傻氣笑了起來。
「誇你一句,便這般開心?」
江幼貽點頭,道:「當然,師尊的誇獎可不是人人都能聽到的。」
商黎低著頭,心裡酸澀。
原來江幼貽會因為她的一句誇獎這般高興,可在生前,她好像從來沒有誇過江幼貽,在她的記憶里,除了質問便是責罰。
想到這些,商黎的呼吸都變得困難,體內冰冷的血液也因為對自己的厭棄而變得沸騰,這種感覺不受控制,卻很奇妙。
好似一下子觸碰到人間的冷暖。
江幼貽倒是沒有察覺商黎的異常,況且商黎日日夜夜都是這般死人臉,她也很難察覺出來的。
「上次師尊說過,得了傳承,不知是怎樣的傳承?」經過這麼一鬧,江幼貽總算想起來自己作為徒兒也該多關心師父才對。
「是我母親的天賦神通,絕對冰封,不過我修為太低,也用不出這一招。」商黎平靜地說。
江幼貽一直在觀察商黎的神色。
換作江幼貽自己,若是見到母親慘死,定會不管不顧毀滅天地,同歸於盡,但她是她,商黎是商黎。
商黎又道:「你的修為也差不多可以突破了,之前摘取的鳳凰之羽也趕緊煉化了,恐防生變。」
江幼貽遲疑,她就怕自己閉關,茵曼便苛待陸秋然,以茵曼現在陰晴不定的性格,這些事是極可能發生的。
她搖頭說:「我擔心茵曼。」
「她的事,你擔心也無用。」商黎站起身,負手而立,「倒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的實力,將來才有機會幫她。」
江幼貽一聽,覺得有道理,便收拾了碗筷,準備好藥材和靈器就回丹房裡閉關。
她拿出鬼道丹書研究了一會,再一一把秘境裡得到的藥材擺出來,不一會,小小的丹房就充滿了香味。
好些丹藥,對修為有一定的要求,江幼貽想了想,便又把這些東西收起來,準備先煉化鳳凰之羽。
但是無意間,江幼貽看見舒心蘭贈送給她的雙修書籍,一直被她放在幻虛戒的角落裡,她將其拿了出來,有點好奇雙修是什麼樣的功法,卻又因為羞恥之心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