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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神,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啊!」御獸宗的弟子面色微怒,當即口哨一吹,火鴛鴦便相互融合在一塊,似牢房把她罩住。
舒心蘭只是往顧凝霜那邊瞥了一眼,顧凝霜似有所感,清冷的眉眼轉了過來,卻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又移開了。
舒心蘭不免露出一絲苦笑,她似沒了士氣的兵,無心再戰,便開口說:「我輸了。」
御獸宗弟子愣住,隨後一揮手,召回了火鴛鴦,拱手說:「雖不知你為何認輸,但我可不會謝你。」
舒心蘭什麼也沒說就下了擂台,江幼貽見狀,趕忙跟上:「舒心蘭,你為何認輸,若你認真打,至少能連勝三場的。」
「勝了又如何,反正她也不會多看我一眼。」舒心蘭嘆息,「我還以為我修煉了媚術,日後若是遇上喜歡的人,便能手到擒來拿下,終究是我天真了。」
「啊……你不該為了別人而修煉。」江幼貽第一次認識舒心蘭的時候,就聽她說,修煉媚術是為了勾引別人,原來不是開玩笑。
舒心蘭笑了笑:「逗你的,我只是適合修煉媚術罷了,其實我去不去上三派都無所謂,畢竟顧凝霜也不去。」
江幼貽只當舒心蘭為了顧凝霜選擇輸掉比試,她著實欽佩,不過若換作自己,她也會為了商黎留下來的。
「江幼貽,喝酒去嗎?」
「額,不了,我多看一會。」
舒心蘭沒有勉強,獨自一人去喝酒了,江幼貽則繼續看別人比賽。
接下來上場比試的修士並非來自下九宗,而是別的小宗門,叫水翎門,同御獸宗弟子打了個平手,倒是有點小實力,估計有望擠進下九宗之列。
而後便是道玄宗弟子上台挑戰,若論劍道,還是道玄宗弟子更勝一籌,幾輪打完後,依舊站在擂台上,但氣息稍有不穩,有人見狀,便立刻上台去戰,道玄宗弟子自然不敵,那人算是現撿了便宜。
江幼貽又看了一會,心裡有點擔心舒心蘭,那人酒量這般差,萬一出事她心裡也會過意不去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人。
她用傳音石詢問了對方所在地,舒心蘭答話的時候明顯是醉醺醺的,顯然又喝多了,江幼貽趕緊尋了過去。
一到酒樓門口,便看見舒心蘭趴在桌子上,一堆的酒瓶隨意堆放,小二催促她結帳,但醉醺醺的舒心蘭顯然是結不了帳的。
「她的帳,我來結。」一道慢悠悠的聲音傳來。
江幼貽聽見聲音,側目一瞧,竟然是佛道派的修士,男子眉間一朵紅蓮看起來既妖艷又高潔,白皙的面容俊逸非凡,周身似有光暈一般亮晶晶。
「好嘞。」小二收了錢便走了。
男子走到舒心蘭身邊,江幼貽不認識對方,連忙走過去,把舒心蘭給扶了起來,說:「多謝你替我朋友結帳。」
男子見到她,露出平靜的笑容,依舊慢悠悠說:「不用謝,我是看她合眼緣,便順手為之。」
男子拿出醒酒丸,遞給江幼貽,不緊不慢說:「給她吃下,我有話想對她說。」
江幼貽把醒酒丸塞進她嘴裡,不一會,舒心蘭的神智便清醒了過來,可她卻神色期期艾艾說:「我要喝酒,我要一醉方休。」
「莫急,莫急,酒能助興,也能暫別痛苦,但終究是因為你自己心裡得不到平靜,不如放下執念,隨我一同去佛道派如何?」男子講話也依舊慢悠悠,好似天生的慢脾氣,就連合十雙手,也和蝸牛一樣慢。
「你是誰?」舒心蘭問。
「沐塵。」
「佛道派聽著就像和尚待的地方,你看我像無欲無求的樣子嗎?」舒心蘭打了個酒嗝,靠著江幼貽嫵媚一笑。
「修習我派功法,需戒燥、戒欲、戒色……」
舒心蘭聽到戒色,便嗤笑一聲:「抱歉,我有喜歡的人,戒不了色,也不會戒色,我是入不了你派的。」
「莫急,莫急,現在戒不了,以後能戒。」
舒心蘭可不想聽廢話,直接拉著江幼貽去別家繼續喝酒,江幼貽只能陪著,待到夜晚才把醉醺醺的人給送回客棧。
把人給丟到床上,舒心蘭沒心沒肺地拉著被子睡覺,江幼貽搖搖頭,只能繼續將就地坐在椅子上打坐納氣。
她時時刻刻都記得修煉鬼道功法,爭取早日幫商黎恢復神魂。
偏偏在這個時候,商黎飛出江幼貽的身體,一道微弱的虛影飄到舒心蘭旁邊,說:「倒是痴情。」
江幼貽聽言,欣喜一笑。
商黎能這般說,顯然是不討厭女子與女子之間的情感,江幼貽趁熱打鐵說:「是啊,我若遇上這般痴情的女子,那也認了。」
商黎清冷的目光轉向江幼貽。
江幼貽意識到自己講得太過直白,又趕緊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我若能遇上這般痴情的兒郎便好了。」
商黎垂著眼帘,斂去目光之中的異色,卻未曾注意到江幼貽緊張到拿起空杯子喝了一口茶。
「你這般聰慧,會遇到的。」
商黎又化作流光回到江幼貽身體裡,寒涼的觸感令她一個激靈,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待緩過氣後,江幼貽說:「其實我也無所謂,只要能陪在師尊身邊便知足了,師尊可千萬不能趕我走啊!」
「我如今得依靠你,又如何能趕走你?」商黎聽到江幼貽這般說,煩躁的心這才平靜下來,「你莫要趕我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