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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為何,我就是這麼賣的,我記性可不差,若被我發現有人重複來買丹,後果自負。」江幼貽其實就是怕有人買光她的丹藥後轉頭賣給藥鋪,那她不僅僅是在為他人做嫁衣,還很有可能向外爆露自己煉丹的實力。
這話一出,女弟子便咬了咬牙,選了一枚駐顏丹和凝元丹購買,別人自然也紛紛掏錢搶著買,畢竟江幼貽的丹藥功效和價格都是外面沒有的,能薅一點是一點。
人一多便有點亂,江幼貽只能讓他們排隊,廣場上便排起了長龍,其他人也紛紛收攤,跟著排隊去買丹,本來好好的一場交易會,就變成江幼貽一人的交易會了。
江幼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歸根結底是道玄宗煉丹的人太少,所以連皇甫宇這種人都受到朱長老的維護,如此看來,是江幼貽把價格定得有點低了,不過她也無所謂,就當是送人情吧!
她樂呵呵收取靈石。
不一會,江幼貽的丹藥就賣得只剩十幾瓶,可後面還有許多人沒有買到,她在想要不要再拿點丹藥出來賣,卻意外瞥見了揚灩長老往這邊飛來。
揚灩長老的面色陰沉沉的,江幼貽一見此人,心裡便有點懼怕,明明商黎和揚灩都是不苟言笑的人,可她偏偏就怕揚灩那張臉。
「揚長老好!」江幼貽躬身說道。
別人似乎也挺怕揚灩長老,排在最前的弟子都不敢吱聲買丹了,揚灩先是瞥了一眼江幼貽的丹藥,後是瞥了一眼江幼貽手指上戴的戒指,目光寒到人的心底。
江幼貽感到威壓壓在自己的肩膀上,很重很重,壓到她額間流汗,背後打濕衣裳,她不明白揚灩為何如此生氣,便挺著腰板問:「不知揚長老有何指教?」
揚灩冷著眸子,冷哼一聲:「好好的交易會倒是變成你個人的交易場,為何丹藥賣得如此便宜?」
「我賣便宜還有錯?」
揚灩說:「你煉丹很厲害,你很有天賦,可不是人人都如你這般能煉出這般好的丹藥,若你賣得便宜,叫丹峰殿的弟子該如何依靠煉丹生存?」
江幼貽陷入沉思,她的確沒有考慮那麼多,丹峰殿招收弟子本就不易,若是因為她賣丹便宜,導致丹峰殿的弟子賺不到靈石,反而還得賠上一大把靈石,那這些弟子早晚會離開丹峰殿另尋他路。
「揚長老教訓的是。」
揚灩搖搖頭:「我可不敢教訓你,畢竟你可是未來的道玄宗宗主。」
江幼貽懵了:「長老可別亂說。」
揚灩指著江幼貽手上佩戴的幻虛戒說:「你可知戴上這枚戒指意味著什麼?」
江幼貽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因為自己的神元特殊,便不曾把此事放在心上,現在想想,方才那麼多弟子見到她時會行禮,便是因為這枚戒指,可她又不能解釋太多,只能默不作聲。
「看來你是知道的,我雖不知你師尊為何將這枚戒指傳給你,但你既然戴上了,便注意好你的一言一行,以後不管做何事,還望你多考慮道玄宗。」
江幼貽趕忙說:「長老誤會了,師尊給我幻虛戒是因為別的事,並不是想讓我成為下一任宗主,我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擔任不起這份責任。」
「我自然看出來你擔不了事,可擔不了事和不想擔事是兩回事,你師尊是何意與我無關,可你既然戴了幻虛戒,該擔的責任你便賴不掉,除非你歸還幻虛戒。」揚灩拂袖,「我雖離開了道玄宗,管不了道玄宗的事,可你若做出任何不利於宗門的事,即便你師尊護你,我也絕不容你。」
江幼貽低頭摸了摸幻虛戒,沒想到商黎只是好意,卻也帶來那麼大/麻煩,不是她不想擔責任,是一宗宗主的責任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抗住的,如今見揚灩這般強勢,想來是不歸還幻虛戒便不會罷休的。
可江幼貽又不能沒有幻虛戒,兩難之下,她說:「揚長老不必在此逼迫我,若是心有不滿,不如等是師尊出關後去問問她的意思如何?」
揚灩笑了笑,不過笑意很冷,不達眼底:「這般說來,你是既不想擔責,又不想歸還幻虛是嗎?」
「是。」江幼貽抬頭說道。
揚灩眼眸一凝,指尖止不住地發抖,尤其是見江幼貽倔如牛一般的目光,便讓她有點不受控制地抬起手來,恐怖的靈力匯聚,四周無風,髮絲自揚。
揚灩雖說過不在意道玄宗將來會怎麼樣,可那是基於道玄宗在商夏手裡,若是換了個人,她便絕不容別人如此糟蹋她父親的心血。
道玄宗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她父親一點點闖出來的,最後卻因秘境裡染上魔氣而痛苦死去。
就在揚灩的掌心落下來的一刻,江幼貽下意識往後一退,腰身忽然被人攔住,一個回身旋轉,她便看見了心心念念的清冷麵龐出現在眼前。
四目相對下,似乎有什麼在暗潮湧動,就如此刻亂跳的心一般,叫人期待的同時又慌張不已。
「可有事?」商黎見江幼貽痴痴呆呆,便伸手理了理江幼貽鬢角間飛亂的髮絲。
「啊……我沒事。」江幼貽只覺得頭皮發麻,深吸一口氣緩緩後退一步,避開指尖的輕撫,稍微和商黎保持了點距離後,這才感覺好受了點。
只是,鼻尖總縈繞著梨花香,好受也好受不到哪裡去,卻也只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的笑著面對商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