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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會。」
得到確定答案,江幼貽便不想理會商黎,畢竟方才被冷冰冰拒絕,她感覺很沒面子,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師尊,氣歸氣,商黎腰間的光芒印記她還是記在了心裡,等回宗門後就能立刻查閱書籍。
江幼貽尋了個藉口出門抓蛐蛐,她以為自己的小情緒隱藏得很好,但卻瞞不過朝夕相處的商黎。
商黎走出房門,同門弟子正鬥蛐蛐斗得起勁,並沒有注意到輕輕飄來的商黎。
南嶽面前擺放的銀子最多,一錠銀子等一個靈石,他自然笑得最歡,不過當他眼角餘光瞥到商黎時,他的面部表情就成了災難級,用山崩地裂形容也不為過。
「真……真……」南嶽「真」了老半天也沒有喊出後面的「君」字,憋得臉都紅了。
商黎抬手打斷他,儘可能放柔聲音,虛心求教,問:「什麼樣的蛐蛐最狠?」
「當……當然是金翅黃麻頭,腳踩斑黃的蛐蛐最為兇狠,這種蛐蛐被人成為將軍。」
商黎得了答案,又飄然離去,宛若一陣風。
南嶽拍了拍胸,緩了一會後才接著和人鬥蛐蛐,他本以為可以一路殺到底,誰知道江幼貽笑眯眯拿了一隻將軍過來和他斗,一上午贏來的靈石只用一個時辰全輸給她了。
南嶽捶足頓胸,將軍是最難尋的蛐蛐,鬼知道商黎用了什麼方法輕易就找到了,一袋靈石還沒捂熱就沒了,賺錢不易啊!
幾日後。
村民為上山狩獵的隊伍舉辦轟轟烈烈的告別儀式,他們身穿獸衣,頭戴野獸面具,手裡拿著各種狩獵用的武器,沿著街道跳著奇怪的舞蹈,然後將手裡的武器遞給狩獵的人,送上祝福。
這種告別儀式很熱鬧,全村人都會參加,大家都是高高興興的,只有一些小朋友會被這詭異的裝扮嚇哭,父母卻還要逼著小孩看,不管小孩怎麼鬧都沒用。
江幼貽和商黎作為出行狩獵的隊員之一,自然也拿到村民送來的武器,江幼貽被塞了一把弓箭,也有村民想塞長矛給商黎,卻被那一身疏離冷漠的氣勢嚇退,轉而塞給了旁人。
算上道玄宗,隊伍一共三十人,每個人身後背著籮筐,帶了些許乾糧和水,由一位姓蔡的男子作為領隊,此人長得很壯,看起來很威武,是村長家裡的僕人,自然是聽命村長。
江幼貽冷笑,一年狩獵一次,就派了這麼一點人,明顯是不能養活一個村子的人口,顯然裡頭是大有文章。
隊伍出發的時候,江幼貽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村民的神情,都是麻木冷漠的,仿佛江幼貽是鮮活的屍體,不是活人一般,叫人心裡一寒。
蔡壯漢帶著村民走在前頭,道玄宗弟子則在後頭,仿佛就是兩波人,中間隔了一條分界線,誰也不越界。
夏幽村在山腳下,若要入山,首先得過懸崖邊的木樁梯,當初江幼貽和商黎是飛下來的,並沒有像普通人那般過木樁梯。
如今腳踩在上面,懸崖上的冷風一吹,裙擺飛揚,真是恨不得把人扯下懸崖,著實危險,可就是這樣一條道路,村民們卻走了一代又一代。
江幼貽想不明白,她問蔡壯漢:「我看你們村里人的日子過得不錯,為何不直接籌錢請人來修路?」
「請人修路,請誰?」他嗤笑,頭也不回說,「是請那幫只知道要錢的官員,還是請怕死的百姓,又或是請那些高高在上修士?」?
? 第64章
隊伍順利入山,高聳的叢林遮天蔽日,只余斑駁的碎光透進來,綠植鋪地,陡峭的泥路蜿蜒曲折,蝶兒翩翩起舞,花香撲鼻,看起來很美好,不像有妖出沒的樣子。
村民畢竟只是普通人,在爬上山崖後,基本就沒力氣狩獵,得休息一陣子才行,蔡領隊便帶著大家走了好一會山路,這才安排在此地休整。
村民動手的能力很強,生火削樹枝、砍樹葉搭棚子、爬樹摘果子,竟趕在天黑前搭了三個棚子,反觀道玄宗弟子,就顯得很隨意,用乾淨的布墊屁/股就行了,身為修士,他們沒有那麼多講究,且身體素質也和村民不一樣,少睡個幾天根本無所謂。
村民笑嘻嘻捧來些許水果遞給江幼貽,說:「吃點水果吧,諸位大人若是不嫌棄,可以入棚子裡歇息。」
江幼貽沒有推拒,接過水果後便招呼大家入了棚子,村民給的水果五顏六色,她先是嗅了一下,確認水果沒什麼問題就分給了大家一起吃。
不過商黎不喜歡吃這些東西,況且還戴了面紗,水果又被推回江幼貽手裡,江幼貽再推過去,俯身靠近商黎,在她耳旁說:「普通人不能不吃東西,總得做做樣子。」
商黎撇過臉,避開江幼貽,勉勉強強接下水果後說:「恩,我知曉了。」
又一次被避開,江幼貽抿了抿唇,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做得不對,怎麼忽然遭人嫌,她還以為上次商黎抓來蛐蛐送她玩,是有意親近拉關係,原來不是麼?
江幼貽感覺挺挫敗,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本來還精神抖擻的人一下子蔫在一旁,手裡的水果就和她的心情一樣,咬在嘴裡是又酸又澀,難吃得要死。
商黎掀開面紗一角,露出紅唇輕咬一口水果,然後就不吃了,真就如江幼貽所說,只是做做樣子,又或者是水果太過難吃,不合她胃口。
「這果子還挺甜的。」南嶽和其他人說道,又見江幼貽不吃,便試著問,「師姐若不吃的話就讓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