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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換個角度想,這個世界若真是他人筆下寫出來的,管他合不合理,還不是他人想怎麼設定就怎麼設定。
「就我說啊,小姐不如安心同韶華真君修煉,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嘛!」茵曼把飯碗端給江幼貽,今日的飯食都是茵曼仿照膳堂做出來的,味道也是極好的。
江幼貽看著比自己大了幾歲的茵曼,沒有回話,她想遠離商黎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想逃命,若是留下來,茵曼也會死的。
反派不會有好下場,包括身邊人。
「茵曼,你想不想回江家?」
茵曼搖頭,神情沒落問:「小姐在哪我就在哪,自從小姐來了道玄宗,總是心緒不寧、愁眉不展的樣子,是茵曼拖累了小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幼貽趕忙打住送走茵曼的念頭,「我是說我想家了。」
「那小姐可以回家看看。」
「以後再說吧!」江幼貽搖頭。
修真界的修士也不可以隨意進入人界,除了煉神期修士,其他人需要拿手令方可進入人界,這是為了保護人界秩序不被修真界破壞。
當然,也會有修士為了利益而不惜以身犯險,強入石闕通道,那未持手令就會觸發石闕上設立的陣法,即使僥倖生還,宗門也會派門下弟子來人界追查。
江幼貽若想回去,就得趁現在,日後修為若到了凝神妻,可是要求商黎拿手令,她現在走不了,以後也絕不會去求人,大不了就靠書信來往。
接下來的幾天,江幼貽不是出去逛宗門就是在別院裡練劍,那本丹藥集她之後就沒有打開過。
茵曼可是比江幼貽還急,甚至說:「小姐和陳蘭欣之間還有一年之約,不可如此荒廢修煉。」
江幼貽沒有辦法向茵曼解釋太多,都是哼哼唧唧敷衍過去,直到第十日期限一到,商黎手拿戒尺回到別院抽查之時,江幼貽才稍微慌神,但還是硬著頭皮和商黎的冷眸對視。
「丹藥集可記熟了?」
「沒……」
江幼貽素來喜愛修煉,她為了對抗商黎荒廢好些時日就已經受不了,只能偶爾提劍解解饞,這會剛吃一口梨,在院子小休片刻,就被商黎清冷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
手裡的梨就變得不是滋味了。
商黎緊鎖著眉頭,周身冷冽的氣勢無意間釋放,江幼貽頓時臉一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她頗為無奈一聲嘆,然後收斂氣勢,問:「煉製復元丹所需哪幾種藥材,藥材的年份最佳是哪個時間段?」
「我……」江幼貽低著頭支支吾吾,努力裝作蠢笨還不肯努力上進的模樣,「我昨天還記得的,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又給忘了。」
「哦,是麼?」
商黎輕微搖晃著手中的戒尺,藉助陽光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落在江幼貽眼裡像刀光劍影,心裡的壓力一下子就變大,迫使她不得不抬頭和商黎對視。
商黎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她的眸子透過陽光映出海洋般深藍色,波光粼粼,令人不由得看愣住了。
商黎淡淡說:「你隨我來。」
江幼貽回神後帶著滿腹疑惑跟著商黎來到自己的房間,這裡因為聚氣陣的關係,空氣極為清新,還混合了一點沉香木的味道。
商黎環顧房間裡的布局:「倒是淡雅古樸了許多,挺適合你。」
江幼貽眨了眨眼,還故意說:「我身上沒有足夠的靈石重新布置這裡,所以之前這個房間裡的東西我都給賣了,多出來的靈石我也差不多花完了。」
試問有人一聲不吭把你房間裡的東西賣掉氣不氣,反正換成江幼貽有這樣的徒弟絕對能氣到一命嗚呼。
商黎看著江幼貽純真的臉蛋上掛著無辜的笑容,她覷著眼,不明所以說:「你私自賣我的東西,丹藥集也沒記住,你說我該如何罰你?」
「我天賦不好,人又笨,不如就……」江幼貽給商黎行了個禮,用無奈又不舍的語氣說,「把我逐出師門?」
商黎的唇角微微一抿,把手裡的戒尺遞給江幼貽,江幼貽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在接過戒尺的一瞬間,就像接了一座大山,手和戒尺垂落,差點摔倒。
「倒也沒有如此嚴重,就罰你……」商黎指了指牆,「面著聚氣陣思過,把戒尺舉過頭頂,什麼時候記牢丹藥集,就算罰完。」
江幼貽頗為不情願,站在原地不動,商黎搬了一張凳子放在聚氣陣前,然後把丹藥集放在凳子上,等著江幼貽來領罰,雖沒有用言語責備,卻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壓著江幼貽,尤其是商黎的眸光像極了當初把江幼貽一劍穿胸的時候,讓人不寒而慄。
「思過就思過。」
江幼貽提氣,把沉重的戒尺舉過頭,然後跪在了聚氣陣前,商黎愣了愣,修長的眉宇微挑。
「我未曾讓你跪。」
江幼貽臉一紅,之前她見道場上被罰的幾人都是跪罰,她就下意識以為也要跪,結果卻鬧了笑話。她小聲嘀咕,準備站起來:「我就愛跪著罰,你管不著。」
「那你便跪著吧!」
「……」江幼貽被噎住,又不情不願跪好,嘴巴也是不敢再開口了。
商黎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看著書,偶爾抬手一指丹藥集,書本自動翻頁。江幼貽滿臉哀怨,跪久了膝蓋就隱隱作痛,更別說頭頂還有一座大山壓著,她只能蜷縮腳趾動一動腿,死命忍著不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