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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地回了房間,直接去躺床上,但好像壓到了什麼東西,翻看被褥一看,是一封信。
信是商黎寫的,大致交代了化形草和茵曼的事,茵曼因為修為遲遲不曾突破,狀態不佳,恐誤入歧途,讓她去攀登崖尋人開導。
江幼貽看完信,便御劍前往攀登崖去找茵曼,今日的天氣不太好,空中烏雲密布,攀登崖下還有許多人正在比試。
「又到了入門測試。」
江幼貽沒瞧見茵曼,許是今日來了太多人的緣故,而崖頂上的內門弟子正等著底下的人爬上來,其中一人正是被商黎推薦來道玄宗的皇甫宇。
皇甫宇站在最前面,目光和神情透著輕蔑,他身後的兩名同門弟子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皇甫宇本就在皇甫家習慣把人呼來喝去,如今來了道玄宗,這種習慣也是改不了的。
江幼貽對皇甫宇沒什麼好感,既然茵曼不在攀登崖,她也不打算在此地逗留,偏偏皇甫宇眼尖,在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中看到了身穿白衣的她。
「江幼貽,許久不見啊!」
皇甫宇搖了搖手中扇子,崖頂上的風大,將白色的衣裳吹得飄揚,乍一看,的確有那麼一點翩翩公子的味道,可他說得話就不那麼令人討喜了。
江幼貽本來就不想理皇甫宇,此刻他的態度算不上恭敬,她便也懶得做些面子功夫,微微撇了一眼就轉身飛走了。
「皇甫兄認識江師姐?」
皇甫宇看著遠去的背影沉著臉,說:「認識啊,一個被厲炎睿嫌棄的棄婦罷了,她姐姐還是我父皇的妃子呢,現在江家沒了原石山,全靠我們皇甫家接濟度日。」
那兩名弟子聞言,均是尷尬一視,畢竟對他們來說,人界家族送來的子弟基本幫扶家族不過百年,百年之後父母都死去了,誰還理會。
而大部分人則和家族斷開了聯繫,他們也是聽說過江幼貽時常會和家裡人保持聯繫,想必是放不下家裡的父母,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被嫌棄,明顯是這幫人配不上。
「皇甫兄以後莫要這般說話,江師姐為人還是很好的,我可是聽說幾年前,師姐回人界執行任務的時候,大大方方給人丹藥不收一個靈石,這般豪爽的性子,換作我等可是做不到的。」
「是啊,師姐年紀輕輕,修為就如此高,長得也好看,人也好說話,誰能娶她為妻,那定是九世修來的福分。」
皇甫宇不說話了。
本來還在夸江幼貽的兩人也跟著沉默,若不是皇甫宇是商黎推薦來的,且又拜了朱長老為師,他們才懶得提醒。
現在又見皇甫宇這般不知好歹,二人便也不想理會此人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攀登崖試煉上。
今年來試煉的人一共有兩百多人通過,其中就有四十多人都是來自皇甫家,二人自然明白這些人無論是入外門還是內門,都只聽令皇甫宇,而不是道玄宗。
他們不明白,像這種大少爺為什麼會被韶華真君推薦過來,心理即便不爽,他們也不好表現出來。
「你們可知江幼貽煉丹的水平如何?」皇甫宇問道。
二人搖頭:「不知。」
皇甫宇聽言,眯著眼,拿著手裡的扇子拍了拍掌心,顯得不悅。大家忙著照顧攀登崖的新人,自然也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在皇甫宇身上,敷衍了一句就去接引第一位爬上崖頂的弟子。
對於皇甫宇的出現,江幼貽自己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在攀登崖上沒有找到茵曼,她便往別院後山飛去。
茵曼和陸秋然都在,不過二人是相擁躺在花叢中,舉止看起來很親密,江幼貽只當二人感情好,畢竟她自己一天天不是閉關便是往外跑,茵曼一人孤零零待在道玄宗,也全靠陸秋然的陪伴,日子才過得不會那麼無趣。
茵曼和陸秋然看見江幼貽飛來,迅速分開站起來迎接,兩個人的臉頰都紅撲撲的,許是嗮得太久了緣故,雖然……今日也沒什麼日頭就是了。
江幼貽看了茵曼一眼,想起信中所言,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怎麼說才能讓茵曼不要在意修煉一事。
「江幼貽,你出關了啊!」陸秋然見茵曼不自然的神色,便趕忙說話吸引了江幼貽的注意力,「恭喜恭喜,修為又進一步,我聽說你在人界除掉了邪修,這件事基本全宗門的人都知道了,都在誇你英勇呢!」
「別提了,我才沒有殺死什麼邪修,那只能算是邪修操控的一具屍首而已。」
江幼貽把人界發生的事都告訴了陸秋然和茵曼,甚至把自己的擔心都告訴了她們,然後板著臉警告陸秋然,萬萬不可暴露特殊的體質。
陸秋然聽後,毛骨悚然:「養妖做肥料,屍體做土壤就是為了種已經絕跡的化形草?」
江幼貽點頭:「我還沒有想明白鬼刀究竟想做什麼,總之你們要小心,萬萬不可親信別人,還有今天我說的話,你們也絕不能說出去,鬼刀的身份不簡單,實力也不清楚,我們在明,他在暗,要是把他逼急了,我怕他魚死網破。」
「放心吧,絕對不說。」
陸秋然拉著江幼貽去到小木屋裡,一進去,就是滿屋的花香,但屋裡卻沒有花草,江幼貽疑惑:「你做了什麼香囊,這麼香?」
陸秋然笑道:「不是香囊。」
屋子裡有一間裡屋,不過這間裡屋的房門和普通的門不一樣,外面有一層淡淡的光幕,隨著陸秋然打出幾個手勢,門自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