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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商黎就說過,有人在他們之前就入了山洞,而這人極有可能是幕後黑手。
江幼貽急忙追趕。
黑影好似沒有腳一般,輕飄飄往通道跑了,江幼貽也顧不得許多,跟著入了通道。
那黑影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一直和江幼貽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江幼貽氣惱之下,起手御劍,以極快的速度刺向黑影。
黑影不躲不避,任憑利劍穿透胸膛,然後發出「桀桀」的笑聲,這聲笑,江幼貽再熟悉不過。
她怒目而視:「鬼刀!」
鬼刀拍了拍手:「你們還真是厲害啊,連破數陣,差點毀了我的心血。」
「這裡是你建造的?」這裡的通道狹窄,她警惕地盯著鬼刀,「和夏幽村村長聯絡的人也是你,對嗎?」
「對啊,我修煉的功法特殊,養屍不容易啊,所以建造了這裡,夏幽村的人也好騙,為了讓他們與外界徹底斷開聯繫,我只能先炸了江家原石山,這裡便成了絕佳隱蔽的地方,可惜,還是被你們發現了,不過也無所謂。」
「你喪心病狂。」
江幼貽氣得手發抖,五指一張一曲,插在鬼刀胸膛的劍又飛回到她手中,鬼刀撩開兜帽,露出一張帥氣的臉,唇色蒼白,面無血色,顯然不是鬼刀真身,即使江幼貽砍下鬼刀的頭顱也沒有用,面對這樣的敵人實在是棘手。
「怎麼不動手殺我啊?」鬼刀賤兮兮笑道,「哦,因為你殺不了我,哈哈哈。」
江幼貽微怒,揮斬出如虹的劍氣,狹小的通道被劍氣剮蹭出筆直的缺口,往鬼刀腰部切去。
鬼刀翻身跳上頂端,如蜘蛛一般靈活攀爬,避開劍氣,躍向江幼貽,與她近身搏鬥。
鬼刀新的軀體像棉花似的,江幼貽手裡的劍好像是刺中對方,又好像刺空了,越打越累,越累越急。
「嘿嘿!」鬼刀嗤笑一聲。
江幼貽意識到鬼刀是故意在影響她的情緒,鬼刀現在的身體比之前的強,速度極快,卻力量不足,所以鬼刀也對付不了現在的江幼貽,兩個人在通道里來回搏鬥,誰也奈何不了誰。
「鬼刀,有本事使上/你真正的實力,還是說,你的實力也就如此了?」
「呵呵,不必激將,在我眼裡,你不過是毛都沒長齊的女娃娃,我若出全力,你師尊都不是我的對手。」
江幼貽和鬼刀拉開距離,她好歹根骨年齡近四十,該長的地方都長好了,對方如此言語,要麼是瞧不起她,要麼就真的是某個未露面的老不死,若是後者,商黎的確不是對手。
「既然你如此強,為何不把我們全滅了,是你不能露面,還是無法露面?」江幼貽手裡的火把早就被打落在地,微弱的火光只能令她看清鬼刀大致方位。
鬼刀不笑了,沉默一會說:「你很聰明,我也不跟你廢話,把九鳳血和鬼道丹書交給我,從今往後,我不會在你面前出現。」
「呵,想得美,你殺我侄女,害我叔叔,豈能讓你稱心如意。」江幼貽劍指鬼刀,「你我之間,只能不死不休。」
鬼刀聽言,毫不在意放聲大笑,在鬼刀眼裡,這番話就是大言不慚:「好一個不死不休,你又拿什麼來和我不死不休,在我眼裡,你就是個螻蟻,既然你不想活,那便遂你意。」
鬼刀一掌觸牆。
江幼貽聽見「沙沙」聲,好像什麼東西在蠕動,昏暗的四周瞧不清,只能第一時間往後撤,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纏住腳腕,低頭一看,好似藤蔓,一劍斬斷,卻四面八方接蹤而來的藤蔓將她束縛,不等她發力,藤蔓便將她絆倒,一路拖拽,凹凸不平的路面劃破衣服,割破皮膚。
不知道什麼原因,江幼貽感覺好疲憊,靈力使不上,任憑藤蔓將她拖到一處新的洞穴里。
昏昏沉沉間,她瞧見這個洞穴四周鑲嵌了靈石,頂上是一個仿造的太陽,光線照亮四周,這裡宛若一座森林,高樹、草藥、溪流、以及被藤蔓捆綁的妖。
江幼貽睜開眼睛,那隻妖似乎還活著,還有微弱的呼吸,藤蔓長到妖身裡頭,還有些許掙扎過後斷裂的藤蔓長到肉里,她這才明白狼妖傷口上似木頭一樣堅硬的物體就是這些藤蔓造成的。
她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身體,藤蔓上面的捯飭將她勒出鮮血,染紅了白衣,靈力正不斷順著傷口流逝,湧入這些藤蔓當中,而順著藤蔓一眼望去,是一片又一片的靈植。
這種種植方式應該和陸秋然培育靈植的方式相似,依靠鮮血和靈力養活靈植,幸好陸秋然的體質沒有被鬼刀發現,等這次脫離險境,她一定要好好叮囑陸秋然,萬萬不可暴露體質。
「瞧瞧,我對付你還不是輕而易舉。」鬼刀慢悠悠走到江幼貽面前,伸手去拿她腰上的儲物袋。
江幼貽原本還昏昏欲睡,此刻頓時精神起來,她知道,儲物袋裡的東西絕不能落入鬼刀手裡,即使粉身碎骨,她也不會讓鬼刀如願。
她把手裡的爆裂丹捏碎。
鬼刀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聲巨響,不僅炸斷藤蔓,連他和江幼貽一起被炸飛,等重重摔到地上之時,鬼刀已然斷了腿,雖沒有痛覺,卻也行動不便。
反觀江幼貽,依靠肉身強行抵抗,導致身上全是傷,她慢慢支起身,凌亂的髮絲垂落,宛若惡鬼出世。
疼,全身都疼。
可即便如此,江幼貽也不能失了氣勢,勉勉強強站起來,方才捏碎爆裂丹的右手,已經失去知覺,抬起手看,掌心的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淋漓的鮮血「滴滴答答」往地上落,綻開一朵又一朵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