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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被牽連,瞬間被火勢吞沒,槐蒼珏和另外兩名萬鬼宗的弟子在裡頭大喊救命,但長老似乎沒有要救人的意思,反而目露嫌棄,顯然對槐蒼珏沒有什麼好感。
槐蒼珏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出不來,一直叫喚,長老聽得厭煩,一時間沒有注意到偷溜進去的陸秋然。
客棧的火焰太大,江幼貽怕陸秋然出事,便雙手一曲一張,火焰頓時旋轉扭曲,好似盤旋的飛龍往江幼貽那邊飛去。
客棧的火勢不一會就減弱了許多,長老見狀,頓時一驚:「竟有這般強的驅火能力。」
長老同樣以雙手控火,同江幼貽玩起了拔河,四周的火焰來回扭曲,溫度越來越高,護著道玄宗幾人的金剛罩也撐不了多久。
長老和江幼貽拉扯的時候很吃力,他是玄神後期的修士,沒道理壓制不了玄神中期。
他不信邪,起手便將靈力盡數釋放,四周的火焰變得狂暴,沖天的火焰引來守城修士注意。
江幼貽必須在守城修士來前拿下槐蒼珏,便也不客氣地釋放靈力,火焰全往她身邊匯聚。
萬鬼宗長老愣住,只見她周身仿佛有火羽展翅,宛若號令群雄的女將,再霸道的火焰在她面前也得低頭,漸漸被熄滅。
這時候,陸秋然把槐蒼珏拖出客棧,槐蒼珏的頭髮絲被燒光,背部和手臂焦黑一片,已經陷入昏迷。
萬鬼宗長老這才注意到身後有人,回身便是一掌拍下,被忽然閃現的江幼貽接下,以掌抗衡,不相上下。
他的目光這才露出了殺意,又一掌拍出,借力後退十丈,緊接著便托舉出一個方形機關匣。
機關匣上面有繁雜的鍛造紋理,是一件靈器,用來日常儲備他的靈力,隨著他指尖一點,機關匣四面打開缺口,火焰從口子裡傾瀉。
這是屬於他的靈力,是江幼貽無法掌控的,他冷笑一聲:「我看你如何接招。」
江幼貽笑了笑,將萬鬼宗的寶貝離魂鍾擋在身前,萬鬼宗長老頓時瞪大眼睛。
「原來當初在秘境裡,是你殺人奪寶,混帳小兒,還我師弟命來!」
江幼貽是料到自己會被扣污名,對此毫不在意說:「他要殺我,被反殺也沒什麼好怨天尤人的。」
「滿口胡言……」
萬鬼宗長老顯然聽不進江幼貽的話,她也懶得解釋,一掌擊響離魂鍾。
江幼貽體內的靈力隨著這一掌打出,竟被抽了半數,體內流動的氣血也跟著加快運轉,令她倍感頭暈噁心。
萬鬼宗長老被鐘聲震落匣子,所有的火焰縮了進去,他也抱著頭在地上打滾,撕心裂肺叫喚。
道玄宗弟子卻好似聽不見鐘響,茫然站在一旁,江幼貽察覺到守城修士正往此地飛來,便對他們說:「把槐蒼珏帶回去。」
他們立馬把人扛走。
守城修士恰好也來了,江幼貽收起離魂鍾,萬鬼宗長老這才逐漸平復腦海里的疼痛。
「怎麼又是你?」守城修士認識江幼貽,上次城裡發生打鬥,就是他處理的,「別以為你和聖醫宗交好,就可以示意毀壞殺人。」
江幼貽皺眉:「這裡的建築可不是我毀的,火也不是我放的,莫要隨口誣衊人。」
守城修士看向萬鬼宗長老,見人抿唇不說話,他只好說:「不管如何,這次你們二人打鬥造成的損失,得你們二人均攤。」
「我說了,東西不是我毀的,讓我賠錢不可能。」江幼貽哪有那麼多靈石賠一間客棧,說什麼也不會接受。
「那你可有證據證明客棧不是你毀的?」
「有啊!」
江幼貽笑了笑,將幻彩石丟給守城修士,幸好她之前就有準備,但凡和萬鬼宗對上,她便會用上幻彩石記錄一切,本來是想錄下邪修的證據,卻沒想到用在此處。
守城修士查驗後,什麼也沒說,揮手放江幼貽離開,她在離開前,把另外一塊幻彩石丟給萬鬼宗長老。
「看完這些,誰的話可信,想必你自己心裡會有判斷。」
這幻彩石露出來,想必鬼刀定會更加謹慎,不肯露臉,不過也無妨了,起碼他不敢明目張胆玩手段了。
回到客棧,江幼貽見到槐蒼珏被隨意擺在地上,聖醫宗弟子正為其治療,槐蒼珏重度燒傷,臉上沒有完好的皮膚,衣服和身體上的肌膚黏在一塊,分不清彼此。
槐蒼珏這身傷若是治不好,即便有幸修至化神,傷殘也得伴隨一輩子,江幼貽不會同情他,只是她覺得有點奇怪。
客棧門是敞開,即便火燒了進去,槐蒼珏也不可能出不來,更何況還是凝神期修士,就好像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就是想讓槐蒼珏死掉。
等了半天,槐蒼珏勉強保住性命,他全身被紗布包裹,似木偶躺在地上,只留了眼睛、嘴巴和鼻子呼吸的孔。
「師姐為何要救此人?」有道玄宗弟子心生不滿。
「他有可能知道邪修的下落。」江幼貽本來想解釋,但覺得從頭到尾講太過麻煩,就隨意尋了個藉口打發。
眾人聽言,果然不再抱怨。
茵曼躲在人群中,一直很安靜,幽幽的目光放在槐蒼珏身上,低垂著眼帘斂住所有的情緒。
陸秋然來到她身邊,講述著方才如何擒獲槐蒼珏,以及江幼貽強悍的實力,語氣透著憧憬。
茵曼太了解陸秋然了,若是因為自己修為無法寸進,即便陸秋然面上不顯,她也能感受她心中的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