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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幼貽只在手心上撒了些藥粉,這些藥粉是用上好的藥材磨出來的,用火煉製,粗糙是粗糙了點,但勝在節約時間,且不懼靈氣,只是用來止血消炎,幾天就能做出數十瓶,在秘境裡完全夠用。
「快,前面有出路。」有人大聲喊道。
前面是一片綠色草地,和這邊暗紅色土地形成鮮明的對比,但草地看著也很詭異,四周空蕩蕩,似乎沒有旁的生物,放眼望去,綠色和天上的白霧色形成一線,無邊無際。
江幼貽皺眉,瞥了一眼邪修。
邪修這時也把目光移了過來,四目對視,平平淡淡,什麼也看不出來,江幼貽默默移開目光,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便把心思放在周圍的細節上。
草地那邊,似乎也感受不到靈氣。
江幼貽說:「那片草地也是絕地。」
絕地沒有任何靈氣,寸草不生,那這片綠色草地的存在就顯得相當詭異,極有可能和那些蟲子一樣,會攝取靈力。
凌羽凡聽言,拿出靈石,不過靈石一離開儲物袋,那乳白色的波紋就迅速消失,直到一整個靈石化作灰燼,從指縫中掉落。
凌羽凡乾脆把儲物袋往前拋,儲物袋在進入草地的瞬間,掉落出一些靈石,靈石掉在草地上卻完好無損,但緊接著,那些小草便悄悄纏繞上靈石,不一會便把靈石裡頭的靈力給吸取光了。
凌羽凡看著化成齏粉的靈石,面對眼前一大片望不到頭的草地,心裡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即便他的身軀再強悍,也架不住被草束縛住手腳。
大家有點不知所措地徘徊在草地前,有人探出手,想試試,卻未曾想到剛靠近,那些草就迅速纏住他的手指,旁邊的弟子抽劍去砍,竟然一時間沒有砍斷。
砍了好幾劍方才將其砍下。
「掌主,我們該如何過這片草地?」
凌羽凡哪裡知道怎麼過去,他自己用不出靈力,也很著急,便把目光投向了江幼貽那邊。
江幼貽抿了抿唇,看這情景,只能繼續放血,不過還沒等她開口,邪修便說:「這還不簡單,江幼貽方才放了血,那些蟲子聞到她的血都跑了,想必這些草也怕她的血,讓她在前頭帶路,我們跟在後面便可。」
邪修赤/裸裸說出來,便是在引導大家去注意江幼貽的特殊,果然,在他說完這番話後,大家的注意力就都在江幼貽身上了。
江幼貽笑了笑,走在前頭,用刀在剛結痂的掌心又劃出一道口子:「你們在後面跟緊了。」
她在前頭帶路。
商夏怕她有事,緊跟其後。
手心上滴落的鮮血果然令小草一動不動,甚至往旁邊彎下腰,主動給江幼貽開出一條道。
江幼貽不敢耽擱太久,即便她的修為到了元神後期,也不能長時間留血。
她一路小跑前進。
跑了好一會,江幼貽都未曾看見離開絕地的出口,綠色的草地依舊望不到邊,她的唇邊也泛起了白,額頭冒出冷汗都來不及擦拭。
甚至來不及想有沒有走錯方向。
她身體裡的血液可支撐不了她試錯路。
邪修就在江幼貽身後,他冷笑著,神態相當悠閒,他身邊的凌羽凡見他這副嘴臉,有那麼片刻心態不穩,隱約露了殺氣,雖然只有片刻,但還是被邪修給捕捉到了。
邪修覷著凌羽凡:「怎麼,你對我很不滿意?」
「老祖誤會了,我是看江幼貽快撐不住了,恨不得放一把火,把這些草燒光。」
邪修聽言,倒也沒有懷疑,他玩得開心,看得快樂,便好心說道:「野火燒不盡,燒了也是白燒,再往前跑十里,我們應該就能離開絕地了。」
「真的?」凌羽凡面露喜色。
邪修見他這般沉不住氣,心裡暗暗諷刺一聲蠢貨,道:「嗯,不過就算離開了絕地,秘境裡也是相當危險,爾等需要多加小心。」
「是。」
大家又跑了半日,總算是跑出這片絕地,重新感受到靈力溫養經脈,心裡也安定不少。江幼貽趕緊服用丹藥調息,商夏在一旁守著。
凌羽凡見四周還算安全,便命大家原地休整。
三派的長老圍坐一團,相互傳遞眼神,大家都不敢傳音,但心裡清楚得把邪修引去指定的地方,其中一人拿出秘境的地圖。
這個地圖殘缺不全,都是根據先輩吐露的消息拼湊出來的,他們環顧四周,憑藉地圖只能大致判斷隊伍目前是在北邊一帶,得把邪修往南邊的中心地帶引。
可光是傳遞眼神,大家也不知道彼此間在說什麼,好在當初把地點定在中心,想找藉口往中心地帶走還是不難的。
也不知另外兩派的掌主是否已經帶人進入秘境,還有陣法,該如何布置,又是否布置好,他們全都不知道。
邪修這時問凌掌主:「接下來,你打算往哪裡走?」
「自然是往中心地帶。」
邪修皺眉:「我不是說了,中心地帶有那懸屍塔,妖氣肆虐,去那裡簡直是自討苦吃。」
凌羽凡不慌不忙說:「我知道,但富貴險中求,況且此次由我親自帶隊,若只是帶三派弟子在外圍歷練,那我跟過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而且這妖氣肆虐,總得有人去查一查是怎麼回事,若是陣法的問題,我也好安排人手重新封印,要知道那懸屍塔底下可是鎮壓著魔氣,放任不管,日後恐出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