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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幼貽忽然有點羨慕靈符師的便利,可攻可守,變化多端,而她作為煉丹師,完全依靠商黎傳授那點幻影劍陣才勉強有對敵之力,不過羨慕歸羨慕,江幼貽還是分得清自己想要什麼。
陳蘭欣甩劍,劍身上的星火迸發,江幼貽同樣甩劍,一道劍氣斬去星火,二人隔空揮劍,星火與劍氣來回碰撞,好似一場美麗的煙火。
陳蘭欣步步緊逼,江幼貽連連後退,只不過比試台場地有限,江幼貽一直退到邊緣,眼看就要被陳蘭欣趕下舞台。
她本來就沒打算進靈泉,雖然便宜了陳蘭欣,可總比自己奄奄一息躺在靈泉里等死強。
江幼貽半腳踏在邊緣,準備裝作不慎跌落比試台時,一道空靈幽長的嘆息聲忽然飄進腦海里。
「認真比,靈泉對你有益。」
聲音是商黎的,可江幼貽已經站在邊緣,又忽然被這道聲音嚇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真的四腳朝天掉了下去,毫無美感可言。
長老見狀,立刻站起身來整理衣裳,宣布勝者是陳蘭欣,可陳蘭欣卻一直死死盯著江幼貽腰間的儲物袋,完全看不見她歡喜的樣子。
「你這個徒弟竟敢當著我的面打假賽,還真是有意思。」宗主修為高,自然一眼看出來江幼貽並無奪魁的心思,她笑著瞥向一旁靜默的商黎。
商黎說:「幼貽頑劣,是我疏於管教,還請母親不要同她計較。」
「我懶得同小輩計較,只是好奇她為什麼寧可打假賽也不願進靈泉。」
商黎也不明白,她記得江幼貽從靈泉出來後,修為順利突破到凝神初期,只是從那日起,原本活潑的性子變得越來越陰沉。
「隨我去看看你那有意思的小徒弟。」宗主從看台上一躍而下,火紅的衣裳在空中如火一般搖曳。
江幼貽剛剛站起來,都還沒來得及整理裙擺上的灰,就看見宗主人到了眼前,她趕忙行禮。
「不必多禮。」
宗主笑容親切,目光之中儘是對江幼貽的喜愛,她回頭又瞧了一眼陳蘭欣,此人低著頭,斂去神色,陰沉沉的樣子令人感覺不適合,也很不討喜。
「三日後,你們二人一同去靈泉修煉吧!」宗主微微眯著眼,就顯得一雙眼睛狹長銳利。
江幼貽被宗主盯著瞧,心裡倍感壓力,好似有人掐著脖子,連話都說不出口的窒息,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商黎輕輕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才結束。
「還不道謝。」
江幼貽腦子懵懵的,剛準備道謝時,轉念一想好像哪裡不對,頓時就說:「我又不是魁首,不能進靈泉。」
宗主端視江幼貽,女孩的目光透著無謂,因為剛打完一架,氣血上涌,臉色緋紅,看上去就像賭氣的孩子,反倒把宗主逗笑:「恩……你雖不是魁首,可你為外門比試提供了氣元丹,我作為一宗之主,於情於理也該給你獎賞,便送你一場造化。」
江幼貽可不記得自己為外門大比煉過丹,倒是之前孝敬了不少復元丹給商黎,她把疑惑的目光放在商黎身上。
商黎說:「我不需要復元丹,於是就送給宗主作為外門大比的獎賞。」
江幼貽撇嘴,無話可說,畢竟東西是送了商黎,至於商黎會如何處理,她也無權過問,也只能說了一聲:「多謝宗主。」
宗主勾唇一笑:「怎麼瞧你不是很歡喜的樣子,是瞧不上道玄宗的靈泉嗎?」
「宗主送我一場造化,我哪能瞧不上,此時此刻難以用言詞表達我內心的歡喜……」江幼貽臉不紅,心不跳,硬著頭皮接下靈泉之旅。
見宗主滿意點頭,江幼貽鬆口氣。
外門大比不多久也結束了,不出意外,陸秋然打進前三,獲得進入內門的資格,宗主還親自把復元丹送去,特意表揚了陸秋然,因為在眾多外門弟子當中,只有陸秋然是從散修一步步走到今日,無論是毅力還是心性,都有無限潛力。
陸秋然受寵若驚,卻不唯唯諾諾,在接過丹藥後不卑不亢道了聲謝。
「入了內門後,可有想過去哪處山頭修煉?」宗主詢問一番。
其餘兩人很快就有了選擇,紛紛表示要去劍峰的山頭,只有陸秋然遲疑不定,不知該去哪座山頭修煉,她一個人局促不安站在那裡,周圍也沒有人給她意見。
宗主說:「煉丹、煉器、劍修總有你窮極一生都想學的,你入外門之時難道都未曾考慮過?」
陸秋然搖頭,她是,也是乞兒,最好的運氣就是被拋棄後讓奶奶撿到了她,雖然只是短暫相處了幾年,卻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能入修仙一途已是恩賜,別的想法對她來說太過奢侈,她參加外門大比也是被陳家侍女逼得沒有辦法,只能來此一試。
「我以前幫奶奶護理過藥材,就去丹峰修煉,順便還能幫忙看管藥園子。」陸秋然想起和奶奶生活的那段日子,每天都在照料著藥材,累是累了點,卻無比歡樂,她臉上不禁揚起了笑容。
「如此,那明日你就去丹峰殿報導。」宗主都安排妥當後就離開了這裡。
陸秋然拖著一身傷回寢所,她雖得了復元丹,卻是捨不得吃,況且只是外傷,吃復元丹實在是奢侈。
等到了寢所門口,陸秋然見到許多人站在門口,正不懷好意看著她,這些人都是同一寢所的同門師姐妹,平時都不愛和陸秋然說話,偶爾還會捉弄她,甚至讓她干雜役弟子才會幹的活,還省去請雜役弟子的那筆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