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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色尚早,商黎還在房裡未曾出來過,江幼貽來到商黎房門口,她還從來沒進去過,也不知道商黎的房間會不會也是金光閃閃土鱉味。
江幼貽透著好奇敲了敲房門。
「進來。」
江幼貽推門而入,房間裡的布置還算正常,淡雅的黃簾,木桌木床,牆上還掛了一些字畫,窗台前還有許多盆栽,不過日常用具卻依舊以鎏金的工藝品為主,倒是順眼了許多。
商黎在床上打坐,閉著目,看樣子是被江幼貽打擾了修煉,她挺不好意思說:「師尊,為何我修煉幻影劍陣許多日,不見成效?」
還有半月就要和陳蘭欣決鬥了,以對方睚眥必報的性格,定會用上冠冕堂皇的陰招,叫江幼貽難以反駁,只有學會幻影劍陣第一招,她才有對抗的底牌。
商黎睜開眼的一瞬間,好似有一抹盈盈藍光在瞳仁里飄過,江幼貽總會不自覺被這雙藍眸吸引,有一種說不清的魔力,叫她沉甘願淪。
「去院子裡,練一遍給我看。」
聽言,江幼貽便去了院子裡,將這幾日所學的一招一式沒有任何保留地展現,劍法流暢,劍鋒凌厲,毫不拖泥帶水,卻是外強中乾,沒有任何威能。
商黎沒有急著呵斥,等江幼貽武完一招,才說:「你為何不用上靈力?」
「書上不是寫了……藉助天地之靈。」江幼貽聽此一言,心裡知道自己為何練劍多日無進展,可能是她理解錯了這句話的意思。
「你都還未藉助到天地之靈,不用靈力,鎖無鑰匙,如何開門?」商黎一抬手,梨樹便斷了枝頭,飄飄然落在她掌心上,「來,我陪你練劍。」
「啊?」太突然了,江幼貽還沒反應過來,斷掉的樹枝就成了商黎手中最鋒利的劍,在刺過來的一瞬間,江幼貽堪堪避開,「等一下,我沒準備……」
「敵人可不會等你。」
說完,凹凸不平的枝頭抽在江幼貽手臂上,疼得她眉頭一擰,商黎下手挺重的,即使是枝條,也將她手臂抽出了血痕。
「莫要分心。」
商黎劍法極快,在江幼貽眼裡好像有兩道劍芒,她持劍左右橫擋,哪裡還記得幻影劍陣的招式,只憑本能去拆招。
可商黎是劍道宗師,即使不用靈力,才幾息的功夫,江幼貽便應接不暇,劍術已經毫無章法,被牽著鼻子走。
從小到大,江幼貽不管比什麼都沒輸過,今日她拼盡畢生所學,卻還是被商黎虐得體無完膚,最後,連手中的劍都被一掌擊飛,劍身穩穩噹噹插在梨花樹旁。
江幼貽知道商黎的劍術高,今日得以交手,才知名副其實,在來道玄宗之前,江幼貽心高氣傲,並不認為商黎有多厲害,她一直都對自己很有信心,假以時日定會超越商黎。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細細想來,自己不僅天真還自大,這更加堅定江幼貽以後要謙虛行事,免得招來別人厭煩。
「幻影劍陣第一層你只學了一招,若是遇到劍道高手,他不會給你出招的機會,你現在要做的是讓劍招刻入骨髓。」商黎靜立著,春風一來,衣袂飛揚,好似要隨風遠去,「拿起你的劍,什麼時候你能不經意用出劍招就算過關。」
面對商黎的嚴厲,江幼貽倒也沒有什麼怨言,反而是燃起了鬥志,她重新拿好劍,主動出擊,和商黎混戰,兩道白影相互融合,不分彼此,難得和諧。
……
演武場上擠滿了人。
他們自然是來看熱鬧的,江幼貽在膳堂里和陳蘭欣起衝突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之後被人添油加醋、以訛傳訛,說陳蘭欣和江幼貽約了生死戰,江幼貽可是商黎的親傳弟子,大家不僅好奇她的實力,也好奇她的長相,故而一早就來此處等候,運氣好的話,指不定還能看見韶華真君。
「下注了,下注了,江幼貽和陳蘭欣二人賠付率各一半,買定離手。」演武場的比試,一般是沒有賭注的,不過這一次比較特殊,來看熱鬧的人實在是多,就有人忍不住開了賭局。
大家一聽吆喝,紛紛圍上去。
陳蘭欣和江幼貽這時一起到演武場,她們二人往那裡一站,無須攀比,江幼貽清秀的相貌自有一股說不清的羸弱,眼帘一垂,透著點悽美,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都留在了相貌更出眾的江幼貽身上,有的人腦子一熱,就押了江幼貽。
「我押江幼貽!」
有人攔著押注的人,說:「師弟可要想清楚了,我可是聽說江幼貽的神元是只成長型的小雞,可能鬥不過上品神元的陳蘭欣。」
「那我押陳蘭欣。」
有人聽言,就跟著押,不多久,押陳蘭欣的人就要比江幼貽多許多,開賭注的人也是個人精,他知道萬一陳蘭欣真贏了,他自己可得賠光,就稍微提高了江幼貽的賠付率,轉眼間,江幼貽這邊下注的人也多了起來。
「好了,好了,買定離手。」
陳蘭欣環顧四周,不見商黎,心中安定,笑道:「江幼貽,今日你我比拼,你師尊怎麼沒來,莫不是不信你能贏我?」
「怎麼辦,師尊沒來,我好難過。」江幼貽掩面,一副不好受的模樣,可她的語氣卻是歡快的,一聽便明白是裝的。
江幼貽才不在乎這些,商黎若不信她,正好說明這段時間她的努力沒有白費,他人也會以為江幼貽確實天賦不好,且今日她就沒打算贏,不過她也不會讓陳蘭欣贏得輕鬆,之前受到的欺辱,自然要盡數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