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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男子語塞,他之前有好幾次死裡逃生,甚至越階對敵,他的確理所當然認為自己的實力不可能比江幼貽差,所以在靈力對沖的一瞬間,他感覺到鴻溝一般的差距,便下意識以為江幼貽不是憑丹藥吃上去的修為。
「怎麼,要認輸?」江幼貽見他一直不動手,還在想自己剛剛那翻話是不是太打擊人了。
「我怎麼可能認輸!」
男子再次聚力向江幼貽攻去,他的每一拳都充滿爆發力,魁梧的身材在江幼貽面前就像一座高山,武台底下的人見狀都不免對江幼貽產生憐惜之情。
男子的拳勁震得劍身晃動,江幼貽握劍的手都發麻了,幾個回合打下來,男子已經滿頭大汗,她也是手臂酸軟。
即使如此,男子也未曾有面對煉神大圓滿的膽怯,反而是越戰越勇,江幼貽也是打得酣暢淋漓,這才是修士之間該有的切磋,禮尚往來,都沒有下死手。
劍舞生風,拳碎青磚。
許多打完比試的弟子都圍上來看,目光都忍不住停在宛若白蝶的江幼貽身上,她的身姿在武台上生動靈巧,出手的每一劍都特別颯爽。
陳蘭欣也在底下看著,神色莫名,抿著唇一言不發,旁邊還有許多人煽風點火。
「煉神大圓滿也不過如此。」
「這你可就錯了,南嶽兄雖只有煉神七階,可他曾經在煉神五階時力抗煉神七階的修士,實力不可小覷。」
「照你這麼說,他天賦很好?」
「他天賦一般,卻能吃苦,我時常半夜見他起床修煉,甚至在外苦修數年都不曾回宗門,江幼貽對付南嶽兄看起來遊刃有餘,實力也不弱。」
「是嗎?」那人疑惑,「那南嶽和陳蘭欣相比,孰強孰弱?」
「陳蘭欣是誰?」
「就是上次在演武台比試,贏了江幼貽的那個人,按你那麼說,她的實力豈不是在二人之上?」
「那怎麼可能,若有如此強的實力,豈是無名之輩?」
陳蘭欣聽到這裡,臉色鐵青走過去,有幾人認出她,立刻推了推身邊的人,這人才停止講話,突然安靜的環境和四周的吵鬧相比起來,顯得極其尷尬。
「怎麼不說話了?」她笑。
「我們說不說,與你無關。」
「長舌婦一般講我壞話,怎會與我無關?」陳蘭欣把手裡的紅牌遞給幾人,「你們誰是藍牌,若是不介意可以與我交換,我能勝江幼貽一次,自然也能勝第二次。」
第一場比完後,第二場比試會將紅方與藍方重新洗牌,陳蘭欣因為有萬鬼宗這條退路,自然是有別的打算。
「口氣不小,那我們拭目以待。」
陳蘭欣交換過藍牌,扭頭就離開了這裡,也在這時,南嶽靈力耗盡,動作慢了一點就被江幼貽的利劍給架在脖子上。
他無奈拱手說:「是我輸了,方才我言語中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無妨。」江幼貽收劍。
內門長老宣布江幼貽獲勝,底下竟然有人噓了一聲,江幼貽如今耳聰目明,稍微集中一點精神就聽清他們的話。
「怎麼又押錯了……」
原來又是一群人圍在一起賭靈石,上次因為押了江幼貽輸了,這次押了南嶽又輸,便紛紛抱怨起來,顯得有點吵鬧。
江幼貽對此沒有興致,聽了一會便前往外門區的比試場所觀賽,外門人數多過內門,比之還要熱鬧,競爭自然是比內門還大。
有人見她,都會恭敬喊一聲師姐,江幼貽還是很有禮貌回笑,那些人也不知道怎的,紅著臉離開了。
江幼貽只是疑惑了一會就被台上的戰況吸引了,陳家侍女使用長鞭把陸秋然給纏住,陸秋然連同雙手都被困住,很難使劍。
就在大家以為陸秋然快輸了的時候,她紮起馬步,依靠身體牽動鞭子,和陳家侍女進行拉扯,陳家侍女的修為比陸秋然低,加之陸秋然從小苦修,力氣可比一般的修士大。
僅一會,陸秋然就拉動鞭子甩起來,陳家侍女就好比風箏,被陸秋然牽在半空中,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陳家侍女整個身子都騰空而起,兩個人都緊咬著牙關,看誰先受不了出現暈厥。
近百圈轉下來,江幼貽是看著都覺得暈,倒是沒想到陳家侍女還挺能堅持,大概到了兩百多圈時,出乎意料的是陸秋然先堅持不住,腳步一個踉蹌倒下,陳家侍女也重重摔了下來。
陸秋然看著骨瘦嶙峋,想來之所以堅持不了還是因為平時沒有較好的食物補充身體,且不說煉神期修士需要進食,即使到凝神期,修士鍛體也是要依靠食補和藥浴的,陸秋然顯然沒有足夠的靈石讓她的體能保持在正常人的水準。
陳家侍女率先站起身,丟棄鞭子改用匕首,直徑對準陸秋然的咽喉刺過去,看得大家驚呼一聲,都被這一擊給吸引了,即便陸秋然不願認輸,一旦長老插手救援,也算陸秋然敗。
陸秋然深知這一點,在聽見驚呼的一瞬間,她忍著頭暈目眩,側身翻滾,匕首插在了青磚上,一時間卡住了匕首。
陸秋然瞅準時機,抬腿踹向陳家侍女的臉,力道極強,陳家侍女整個人被踹飛,臉上還留下了一道腳印,掉到了台下滾了一身泥。
旁邊也沒有人去扶,陳家侍女自己站起身,她的右臉頰高高腫起,青紫的嘴角上還留下一滴鮮血,由於她被打出了舞台,那勝利者自然屬於陸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