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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蘭的幻術對機關傀儡毫無用處,她便省下靈力,以劍和根須的軀體攔住萬鬼宗,仿若一堵牆。
槐蒼珏命人去抓舒心蘭,自己則環顧四周的畫景,心裡正盤算著怎麼把這畫給毀掉,可他忽然感覺到磅礴且灼/熱的浪潮。
側目一瞧,江幼貽周身的火焰好似一隻巨大的鳥兒,火焰展開後成了一對羽翅,待鳥兒化作數把火劍,他大喊一聲:「別管舒心蘭,先對付江幼貽。」
「想對付她,先過我這一關。」
舒心蘭自然是感覺到身後龐大的靈力,但似乎不太穩定,靈力很亂,得需要些時間去調整,所以她必須擋住這些人。
她又取出數個圓球,圓球上面刻了陣紋圖形,當圓球拋擲而出時,有人認出來是什麼東西,便趕忙催動機關傀儡進行防護。
隨著劇烈的爆炸聲響起,許多機關傀儡被炸癱瘓,萬鬼宗的弟子沒辦法驅動,只能扛劍殺去。
若是活人遇上舒心蘭,那可討不到好處,只見她眸光閃過紫芒,萬鬼宗的弟子好似被鬼迷了心竅,轉身用自己的軀體做成一堵牆去當機關傀儡。
槐蒼珏暗罵一聲:「一群廢物。」
他直接拿出四階靈符,將其擲出。
符芒閃現,以符光為中心點,忽然刮出風,風力極強,似無數把尖刀且難以捕捉,同一時間,江幼貽也擲出金剛符,把舒心蘭護在其中,那風力撕毀畫,山水分離,卻傷不到舒心蘭分毫。
槐蒼珏心中肉疼,這一次來秘境,他還未賺到一塊靈石,就花掉了上萬塊靈石,這要是放在以前,他是不在意的,可最近,他父親不給靈石他花,手頭緊得很。
他咬牙切齒說:「別管她們,撕毀畫。」
萬鬼宗弟子轉身朝山水間的缺口狂轟濫炸,可還未將缺口撕開,便感覺身後一股灼/熱的氣息,回頭一看,江幼貽身後是密密麻麻的火劍,在小小的畫裡,溫度是越積越高。
隨著江幼貽一指,火劍齊飛,在遠處看好似螢火蟲圍繞,然後整整齊齊排列在上空,等江幼貽手一壓,那些劍便用肉眼難見的速度射下來。
浩浩蕩蕩。
各個角落都擠滿了劍,大家無處可逃,只能用機關傀儡作為盾牌,由於劍身過高的溫度,機關傀儡也難以擋住,不一會便被燒出一個洞口,將人和傀儡串在一起,永不分離了。
畫冊也在這時被火焰燒成灰燼,隨著風吹一同飄散,槐蒼珏的機關傀儡足夠強悍,倒是擋住了江幼貽的攻擊,只是環顧四周,同門子弟皆倒在花海之中。
江幼貽頭痛欲裂,溢靈丹的副作用逐漸浮現,她強撐著退到舒心蘭身邊,傳音說:「姐姐快出手,我快撐不住了。」
舒心蘭反應過來,如今只剩槐蒼珏一人,她飛身向前,用修為壓制槐蒼珏,令其難以動彈,而後積蓄靈力,一掌將所有的憤怒打進他的身體裡。
槐蒼珏吐血。
束縛南嶽的骨架也同時鬆開。
「快走!」江幼貽微不可察說了一聲。
她堅持不住了,腿部軟綿無力,搖搖晃晃倒下,被舒心蘭及時接住,她回頭憤恨地看了一眼尚存一口氣的槐蒼珏,然後把江幼貽給背了起來。
「傷了少宗主就想走,當我們萬鬼宗好欺負?」?
? 第113章
江幼貽緊張地盯著老者一張褶皺的臉,試探問:「是他派你來的吧!」
老者皺著眉頭,臉上鬆弛的皮膚像是擰作一團:「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反正今日\你定要死在此地。」
江幼貽連忙攤手,說:「我修為低,自然是逃不過,只是我好奇,為何萬鬼宗要將我置於死地?」
老者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老朽也不知,要殺你的人是宗主,老朽也只是依照宗主吩咐辦事。」
這般說來,那萬鬼宗的宗主修為也是在元神期,極有可能就是鬼刀,且看老者的神態,應當是不知道他們的宗主是邪修。
「長老,快別同她廢話,把她和那男的殺了,舒心蘭留給我就成。」槐蒼珏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捂著胸口想站起身,卻因翻湧的氣血又狼狽跌坐在地上,只能惡狠狠地瞪著舒心蘭。
老者覷他一眼,看著這色胚的蠢貨心裡就來氣,說:「罷了,道玄宗日後定不會善罷甘休,有了蘭香閣少閣主做人質,倒是可以替我們周旋一二。」
江幼貽聽言,提劍上前,和舒心蘭說:「你們快走,我有靈符護身,打不過他也能跑得掉。」
舒心蘭知道江幼貽在說大話,溢靈丹的副作用是極強的,如今她還能勉強立住而不倒,這已非常人能做到。
若她此刻離去,江幼貽定會在此香消玉殞,明知如此,卻還是選擇自己留下斷後,這般能兩肋插刀的友人,舒心蘭又怎會貪生怕死而獨自苟活。
「莫要多言,我不會走的。」
「哈哈,放心,你們誰也走不了。」老者大笑一聲,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鐘,「宗主早料到你身上定有一堆靈符,便將這宗門至寶借我一用。」
這是萬鬼宗的離魂鍾,七階靈器,江幼貽有聽說過,離魂鍾一響震耳欲聾、二響氣血翻湧、三響損內臟、四響魂離體、五響滅人魂,每讓離魂鐘響一次,需要許多靈力,一般人只能三響,到了第四響,可能會因為靈力不足而遭到反噬,五響只有歷代宗主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