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頁
江幼貽搖搖頭:「不行,不能像以前那般想一出是一出,我現在的修為太低了,現在吸收九鳳血,只會爆體而亡。」
她忍著衝動,可身體沸騰的血液在不斷催促她快點煉化九鳳血,似一頭飢餓許久狼,不斷叫囂著快吞了它。
江幼貽迷茫,不知道是不是九鳳在提醒她什麼,還是骨血里的貪婪想讓她獨吞,若是什麼都不做,是不是最後還得讓商黎獻出一滴心頭血才行?
江幼貽的心思左右搖擺,手裡的九鳳血仿若一隻凝視她的眼睛,翻湧的氣血令她頭腦發熱,當即決定試一試。
既然父親說,九鳳血是要留給九鳳神元的後代,那她自然可以煉化。
江幼貽躲到煉丹房,靜幽的環境能讓她集中精神,她把瓷瓶放在地上,指尖放在瓶蓋的一剎那,體內的氣血越發激盪,心跳也變得極快,導致呼吸急促。
她深呼吸,然後掀開瓶蓋。
沒了瓷瓶壓制,九鳳血像條小溪流往半空之中流動成拳頭大小,周圍的溫度不斷攀高,江幼貽的臉頰被燙得通紅。
她雙手結印。
九鳳神元展翅,同樣迸發著熾熱的火焰,兩股熱浪匯聚融合,導致丹鼎也被燙紅一片。
九鳳血好像有意識般圍繞著江幼貽的神元,一點一滴融進神元,江幼貽只覺磅礴浩瀚的氣息壓得她透不過氣。
她連忙變化手決,開始煉化。
過程比她想得還要艱難,那九鳳血的能力太過龐大,遊走在筋脈時將其壯大,神元凝實,卻到丹田時好像遇見了囚牢一般,不斷往外撞擊。
江幼貽疼得滿頭大汗,她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九鳳血無法醫治她的神元,反而因為她的修為無法突破而導致丹田過於膨脹。
若不能及時突破,她真要爆體而亡,江幼貽顫抖地拿出符鶴,她苦笑一聲,走到最後還是逃不過要商黎的心頭血。
商黎半道上趕回來時,就看見昏迷不醒江幼貽,她立刻上前將人抱起。
江幼貽渾身滾燙,在抱起的一瞬間,就好像抱起了爐子,商黎微微蹙眉,把人又放回地上,冰涼的指尖號著江幼貽微弱的脈。
江幼貽的丹田裡有股龐大的氣息,商黎立馬傳音附近的守山弟子準備藥浴。
弟子忙忙碌碌備好藥材後便退離別院,商黎抱著江幼貽一同進入浴桶。
二人的衣襟被打濕,勾出妙曼身姿,商黎緊緊擁住江幼貽,衣衫半解,冰刃劃破肌膚,帶出一滴艷紅鮮血,將整桶水染紅。
江幼貽好像睡在了棉花團上,又軟又舒適,疼痛得到緩解,意識回歸,她戀戀不捨睜開雙目,有些迷茫現在的處境。
回眸間,就瞧見了商黎蒼白的臉色,她趴在浴桶邊緣,似乎想出去,但又因無力而蜷臥在一旁,半敞的衣襟遮不住優美的鎖骨,以及心口附近結痂的傷疤。
江幼貽鼻子發酸,抱著商黎一遍遍說著對不起,她終究還是傷了她。
「莫要愣著,快煉化這藥浴。」
商黎臉上好像恢復了血色,紅彤彤的,藍眸流轉,竟有說不出的風情媚態。
心裡異常的悸動讓江幼貽沒能聽清商黎說什麼,便不自覺靠近,傻愣愣問:「什麼?」
商黎撇過頭,伸手輕輕推開江幼貽,而後一手搭在浴桶邊緣,用盡力氣飛身而出,帶出一片紅顏的水流。
江幼貽心裡頓時空蕩蕩,總覺得懷裡失去了溫度。
「不要浪費那滴心頭血。」商黎只說了這麼句話,便離開了丹房。
破損的神元,只能用龍的心頭血醫治,在生前,江幼貽就是浪費一次心頭血,以至於商黎修養十多年後再次抽了一滴血,混合一些藥材強行打入江幼貽體內。
只可惜,那時的江幼貽已經入魔,即便她做了這些,也沒能挽回什麼,反而再一次砍下九鳳一首,江幼貽也趁著她虛弱的這段時間,被逼到現龍身。
商黎重新換了一身白衣。
她現在的身子骨虛,去萬鬼宗探查的事,只能先放在一旁。
商黎天生體寒,失去一滴心頭血後就更冷了,更別說是兩滴心頭血,她坐到院子中,邊曬太陽邊等著江幼貽。
幾日後,江幼貽不但修復了神元,還因九鳳血龐大的能量接連突破至玄神中期,按照尋常修煉速度,江幼貽這次突破起碼節省了二十年。
且九鳳的能量並未完全煉化,還存于丹田之內,待日後修煉之時,可用於鞏固根基。
玄神期與凝神期之間的差距用言語難以形容,她抬起手,托舉一道紫魔焰,詭異幽冷的焰火不斷搖曳燃燒,她卻並未出現靈力不支的狀況。
江幼貽收起靈力,來到院中,今日的天氣陰沉沉,好像要下雨了,山頭狂風四起,許多樹葉都被吹到牆角。
主屋房門沒有閉緊,江幼貽輕輕推開走了進去,商黎正坐在床邊吐納,蒼白的面色叫她心裡難受,便又悄悄退了出去,帶上房門。
她用傳音石詢問顧凝霜藥湯之事,想自己熬湯給商黎補一補,顧凝霜一邊說,她一邊默默記下。
「謝了,我這邊煉了不少閼靈丹,你有空就來取吧!」
「不急,我這邊收到消息,有人在攤位上看見鬼道丹書的殘卷,不知被什麼人買走了,我打算親自過去看看。」
攤位上?
那大概率是賣的人不知道殘卷是什麼東西,就便宜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