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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西燭:「……」
她輕嘆一聲,丟下一句在這裡等我,便向樓中走去。
曲棋:「!!!」可惡,她真敢去啊!
她望著貓主子纖細的背影,腦海中滿是女人被一群女子圍在中間,左擁右抱的畫面,頓時渾身一顫!
像咪咪這麼單純可愛的小貓,進去豈不是被那群人啃得渣都不剩?
曲棋咬牙切齒:不行,她得跟進去看看,絕不能讓咪咪被其他壞女人騙走!
她當即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邁入醉夢鄉中。
廳堂內煙霧繚繞,花香沁人,滿是歡聲笑語。頭頂一顆夜明珠,柔柔地照亮了醉生夢死的銷魂地。
高台厚榭之上,貌美歌姬手執琵琶,彈奏出一曲靡靡之音,婉轉勾人,身旁一襲紗衣的舞姬足尖點地,揮舞水袖,眼波流轉間滿是艷色。
台下一片熏然欲醉,喝彩叫好。
曲棋越過黑壓壓的人群,四處尋找著貓主子的身影,她抬起頭,一眼便看見白衣女人站在二樓,正和面前一個紅衣女子說著什麼。
曲棋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衝上樓去,正巧看見那紅衣女子拽著盛西燭的衣襟,姿態柔軟地往她懷裡倒。
紅衣女子伸出白細手指輕輕勾著她的領口,吐氣如蘭:「這位小道長,看你一人孤獨寂寞,不如今夜與我快活一番?」
盛西燭目光淡漠:「道長?」
「看姑娘氣質清麗絕塵,定非池中物。」紅衣女子眼波勾人,輕聲道,「我猜姑娘是個仙門子弟,對麼?」
盛西燭垂眼看她,欲要開口,邊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涌而來。她抬起頭,竟看到曲棋站在眼前,滿臉怒容。
曲棋看著這副畫面,怒火中燒,高聲道:「快放開她!」壞女人莫挨我的咪咪!
紅衣女子轉過頭,至上而下地
打量她,勾出一抹輕笑:「我當是誰,原來是個小丫頭片子。」
曲棋氣勢洶洶地擼起袖子,斥道:「這位阿姨,你快離她遠點!」
「阿姨?」紅衣女子聞言,竟往盛西燭懷裡一靠,慵懶道,「你說讓開就讓開,你是她的誰?」
曲棋一噎:「我……反正她是我的人,你去勾搭別人去!」
紅衣女子輕哼:「小道長都沒說什麼,輪得到你來管教我?」
曲棋:「!!!」硬了,拳頭硬了!
盛西燭看向她,問:「你怎麼過來了?」
曲棋沒好氣道:「還不是擔心你!」萬一被別的鏟屎官勾走怎麼辦!
盛西燭抿了抿唇,懷中的紅衣女子忽然湊到她耳邊,嬌聲道:「小道長,這人好不識趣,跑過來拆散我們。我倆你情我願,關她何事?」
盛西燭眉目冷似霜雪,聞言蹙起眉,卻也沒有推開她。
曲棋見她倆姿態親密,不知為何胸口一悶,幾分委屈浮上心頭。
她垂下頭,低聲說:「……那你慢慢玩,我不打擾了。」
說罷,女孩轉身離開,那失魂落魄的身影,分明是帶了怨氣。
盛西燭一怔,欲要追上去,又想先問出藥引所在,之後再去找曲棋解釋。
她看向紅衣女子,淡淡地問:「月娘在何處。」
紅衣女子惋惜輕嘆:「原來小道長早已看中月娘姐姐,是我來遲了。」
盛西燭忽然扼住她的脖子,不耐煩道:「說。」
鐵鉗般的胳膊牢牢扼住柔軟脖頸,紅衣女子驀地一窒,斷斷續續道:「月娘……姐姐……今晚已經……接了王公子的客……」
盛西燭:「她的房間在哪。」
女子喘不上氣,翻出眼白,艱難道:「在……三樓。」
盛西燭鬆開手,紅衣女子跌落在地,滿眼恐懼地看著她:「你、你……」
盛西燭面無表情,似乎在對誰說話:「她沒用了。」
還未等紅衣女子反應過來,黑影便從地上浮起,伸出猙獰利爪猛地將她拖入影子裡!
女子尖叫一聲,很快被黑影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另一邊,曲棋獨自在二樓走廊遊蕩,
滿腹心事。
她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喃喃:「壞貓,竟然真的不來找我。」
一想到自己養了這麼久的貓,別人勾勾手指就將貓帶走了,她便覺得自己像個活脫脫的大冤種。
眼前驀然浮現出貓主子進了屋,與那紅衣女子輕解羅裳、共赴雲雨的畫面,曲棋便鼻尖一酸,一顆心直墜谷底。
嗚,貓主子跑去和別人玩,擺明是嫌棄她。女人素愛清靜,肯定是嫌她聒噪囉嗦了!
曲棋捂著眼睛,蔫答答地往前走,氣急敗壞地想:不找就不找,大不了我再去找別的貓!我也不要你了!
她悶頭往前走,忽然撞到一人,整個人差點摔倒。
那人看著她,滿面紅暈,緩緩歪了歪頭。
曲棋看清她的眉眼,驚道:「秦樹?!」
這不是蘇扶晚之前追著跑的那個明月山莊首徒麼,怎麼也在這裡?
秦樹今日沒帶面紗,眉眼清冽姝麗,臉頰浮著酡紅,她緩緩道:「你喝酒麼。」
曲棋茫然:「啊?」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秦樹拉進旁邊的屋子裡,一把按在座位上。
秦樹往她手裡塞上酒杯,熏然道:「喝酒!」
曲棋看她神態,錯愕道:「秦道友,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