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頁

　　  「累嗎？我不覺得啊！」

　　  少年在電腦面前，不知晝夜的亢奮。

　　  她們做的遊戲，蘇啟玩了一遍之後相當喜歡，一想到自己的代碼能成為遊戲的一部分，幹得相當起勁。

　　  有一天蘇啟和媽媽打電話時說起，他|媽媽一聽是當初那個給她不愛學習的兒子輔導的厲害女學生，激動得在電話里當場表示要投錢。

　　  蘇啟無語又無奈：「媽，用不著你的錢。」

　　  「媽媽有錢！」

　　  「你那點錢不夠。」

　　  「什麼？竟然嫌你|媽錢少？你知道我們家有多少錢嗎，我跟你說，我們家遠的不說，在安市那也是——」

　　  蘇啟說了一個數字，電話那頭的媽媽瞬間沉默，好幾秒後才說：「這麼多錢啊……你們這是做遊戲還是造飛機啊？小啟，你們去哪兒搞啊？搶銀行嗎？」

　　  「嵐嵐姐姐已經找到投資人了。」

　　  電話那頭媽媽再沉默，繼而感嘆：「那孩子可真是厲害啊……」

　　  蘇啟一聽這話就高興了：「那是當然。」

　　  他暗戀的姐姐，當然全世界第一牛逼。  

　　  雖然這輩子是沒希望了，但這能證明他眼光超好，他當然高興！

　　  在宋青嵐他們為了ACM的比賽全力準備時，唐景汐也十分用心地學習。

　　  入冬換季，北京的天越發地冷，每到換季，景新雨關心的電話就會打到北京來。

　　  「汐汐，我看北京下雪了啊，新聞上說今年雪下得特別大，你要尤其注意身體啊，嵐嵐也是的，你要和她說哦。」

　　  景新雨說到嵐嵐的語氣微妙，心情也微妙。

　　  以前關心嵐嵐，就像關心自己另一個女兒。

　　  現在這麼問倒像是關心女婿，她也不懂該不該叫女婿，還是有什麼專門的叫法，索性便這麼用了。

　　  既然當成了女婿，自然也要問一句：「最近你們倆相處地好嗎？」

　　  唐景汐語氣甜蜜蜜：「非常好呀。」

　　  還在電話里笑起來，甜得像掉進了蜂蜜罐子。

　　  以前她在景新雨面前要顧及提起宋青嵐不能太親密，怕暴|露，現在沒了這個擔憂，說起宋青嵐整個人的語氣都不同。

　　  天生的嗓音甜甜的，提起宋青嵐甜度直接翻倍。  

　　  哼。

　　  小時候撒嬌讓爸爸媽媽給買東西都沒這麼甜。

　　  景新雨忍不住有些吃味：「也要注意學習的，你是，嵐嵐的學習也是，不能因為談戀愛影響學習哈。」

　　  唐景汐撅起嘴：「媽媽，我是那樣的人嗎？真是的。」

　　  這個語氣便是景新雨熟悉的了，她一貫用來和父母撒嬌的甜甜語氣。

　　  景新雨聽了就笑：「怎麼不是呀，小時候嵐嵐要打球訓練，你硬要拉著她玩，上次還聽你說和嵐嵐一起做遊戲，現在怎麼樣啦，也沒聽你提了。」

　　  唐景汐就說了宋青嵐要參加比賽的事情，著重強調：「這是國際比賽哦媽媽，是全世界的大學生一起比賽。厲害吧？全世界的大學生聚集在一起比賽……如果贏了，就像奧運冠軍那樣的。」

　　  景新雨聽了十分欣慰。

　　  她想起當年，自己偶然和女兒說過的話。

　　  「真好，嵐嵐果然還是飛到了那麼高的地方。」

　　  -

　　  臨近比賽，宋青嵐回了紫荊公寓一趟。

　　  正巧又是胡歡不在，只有林芷蘭在。  

　　  上次在電梯裡一番話後，還是兩個人隔了幾個月第一次見。

　　  林芷蘭自然心虛，轉頭見到是宋青嵐便光速轉頭看回自己的屏幕，極力裝作有很重要的資料在看的模樣，卻悄悄更注意起身後的動靜。

　　  宋青嵐只是回來拿一點換季的衣物。

　　  沒多久，她便提著一個包離開了，全程沒有多言。

　　  門輕輕合上的一瞬間，林芷蘭終於呼出了凝在胸口的那口氣。

　　  她下意識偏頭看向門。

　　  大四的宿舍樓大部分時候都很安靜，不像之前的三年，沒課的時候，過道里時常聽見熱熱鬧鬧的女生聊天的動靜。

　　  而現在，要考研的大部分在自習室和圖書館，要找工作的，不是正在校外找實習就是拿著簡歷在北京各大高校的招聘宣講會來回奔波。

　　  即使在清華的天之驕子，在招聘會之間奔波幾次，也會頓悟自己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

　　  林芷蘭大三出去實習過後，就有了非常強烈的讀研的意願。

　　  她的成績保研無望，大四一開學，她每天悶頭在厚厚的考研資料和考研網課視頻中，猶如在火中炙烤，非常煎熬。  

　　  每當她學不下去的時候，就很想聽到一些同學從招聘會上回來的吐槽。

　　  也確實有的，那一天她的學習效率就會高一些，怕考不上只能去上班。

　　  但同一個寢室的胡歡和宋青嵐毫無動靜。

　　  宋青嵐就算了。

　　  可胡歡成績比她還差，不可能保研，胡歡竟然連一個招聘會都沒去，也沒看任何和考研相關的書。

　　  這讓林芷蘭很焦慮，隱隱感到有什麼自己不知道，她一定錯過了什麼。

　　  大四的學生奔走在招聘會和圖書館的時候，ACM全球計算機競賽的東亞區域賽到了。

　　  比賽地點在北大。

　　  坐地鐵去北大的路上，三個人在握著扶手，唐景汐握著宋青嵐的手。

　　  唐景汐本來和宋青嵐說著話，耳旁沒有胡歡一向那麼多的話了，一時不習慣，特地轉頭看向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