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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嵐的目光很沉,壓得唐景汐不敢抬眼。
她是真的後悔了嗚嗚嗚,無法想像被全校通報批評的可怕場景。
「在你眼中,我是那樣的人?」
宋青嵐聲音微冷:「我去找校醫拿點酒精和紗布。」
「不行!!!」
唐景汐趕緊抱住她的胳膊:「校醫那裡拿東西要登記姓名班級還有理由的!我、我不要……」
「我就說我要,不說你。」
「不要!」
唐景汐眼睛濕了,她被愧疚和委屈湮沒,牢牢抱著宋青嵐的胳膊。
「不要騙人,萬一被發現了,而且你還是學生會主席呢……別去要。」
「你還流著血,用紙巾止血不行,要用酒精消毒。」
宋青嵐抬起腿,唐景汐也抬起腿,擋住其中一隻腳的去路,兩人貼得很近。
「沒有酒精也行的,我有、有紙巾!擦了血就好了,你……」
唐景汐淚眼蒙蒙,她也顧不上別的,往宋青嵐的校服上蹭了蹭。
再仰起小臉。
「你幫我抿一下可以……嗎?」
她弱弱地小聲請求。
「抿一下?」
唐景汐聲音因心虛而更弱了,而這教室太寂靜,將宋青嵐的呼吸聲與唐景汐的聲音,襯托得格外分明。
「就是用嘴抿一下耳洞啊……生物課講過的,唾液……也可以消毒啊。」
作者有話說:
第126章
「就是用嘴抿一下耳洞啊……生物課講過的,唾液……也可以消毒啊。」
少女清甜的嗓音因害怕和心虛而微微發顫,尾音都破碎。
清澈純粹的大眼睛,微微發紅,有簡單而直白的懇求和心虛,還有一望即知的信任與依賴。
沒有開燈的教室,只有窗戶邊透進的晨光,不十分明亮,依然能清晰地映出宋青嵐的臉。
她的唇微微張開,定定地看著唐景汐。
她的手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渾身僵麻,卻又像有意識那般,自行抬起來,輕輕地扶在了唐景汐的腰側。
之前宋青嵐沒有動作,唐景汐以為她不願意,怕髒。
宋青嵐從小就愛乾淨,她知道的。
宋青嵐的手扶在了腰側,唐景汐心裡湧出歡喜,她不嫌她,願意幫她呢。
她忍不住向宋青嵐靠得更緊了一點,輕輕偏著臉,將耳邊的捲髮撩起,將流血的耳朵全然露出來。
她的耳朵很白淨,肌膚柔軟而細膩,像一抔質地細膩的新雪上,點綴了一瓣嬌艷欲滴的冬梅。
耳朵從濃密的髮絲中暴|露在空中,感到一陣些微的寒冷。
「幫我抿一下呀。」
唐景汐輕聲催促,輕踮起腳尖,又將耳朵往上湊了一點。
那朵欲讓人採擷的冬梅,近在咫尺。
似乎散發出幽微的芬芳,盈盈襲入鼻尖,攝人心魄,勾人去含住,反覆廝|磨。
宋青嵐舔了舔唇。
少年到了這個年紀,大人們常說,女生比男生成熟得更早。
可是女生與女生成熟的速度也是不一樣的。
宋青嵐垂著眼,看向唐景汐。
漂亮的小臉平靜而安寧,而自己卻陷入兵荒馬亂。
當少女與少女成熟的速度出現偏差,要怎麼去彌補呢?
那股幽微的誘|人芬芳,輕而易舉地、卻又強勢地占據了宋青嵐的神智。
扶在少女腰側的手,緩緩收緊。
「啊……怎麼了。」
唐景汐被輕輕推開,訝異地抬起小臉。
宋青嵐避開她的目光,艱難地低聲說道:「你就在這裡等我。」
說完她不再看唐景汐,拉開教室的門,再關上。
隨即,走廊響起一陣迅疾的腳步聲。
唐景汐不明所以,又不敢用手直接去沾耳朵上的血,只得老老實實坐在一張課桌椅上。
教室的窗外傳來升旗儀式的集合聲,廣播中響起主持升旗儀式的聲音。
沒多久,教室的門打開了,宋青嵐手中握著一個小瓶和一袋棉簽進來。
唐景汐眼睛一亮,站起來,但見到棉簽和酒精又下意識地緊張。
「你去校醫那裡拿的嗎?」
宋青嵐:「嗯。」
唐景汐咬了咬唇,有點害怕和焦慮:「那,那校醫那裡你怎麼說的啊?」
宋青嵐已走到她身邊,從小袋子裡抽出一根棉簽,淡淡道:「把頭髮撩起來。」
「哦哦。」
唐景汐側著臉,撩起耳邊的捲髮,露出耳朵。
窗外響起國歌的演奏聲,慷慨而激昂。
而教室內一片安靜,宋青嵐動作很輕,唐景汐看不見她的動作,只感到耳朵忽然貼上冰涼的棉簽,緊接著便是一陣疼痛。
「嘶……」她忍不住小聲叫。
「疼麼?」
她委屈地小聲「嗯」了一聲。
「受著,誰讓你打耳洞?」
好兇。
唐景汐委屈巴巴地癟著嘴。
可是自己有錯在先,她沒臉辯駁。
棉簽觸碰耳朵的動作放輕柔了些,疼痛摻和了冰冰涼涼的感覺,似乎也沒那麼難受了。
唐景汐揪住羽絨服的袖口,小聲問:「校醫那裡怎麼拿的,你還沒說呢。」
「我說我需要一點酒精和棉簽,校醫就給我了。」
「這麼簡單???她什麼都沒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