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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符堇將方夏擁在懷中,輕拍著他的後背,“我說過我會一直跟著你……”
方夏緩了緩情緒,抬起頭,等著符堇威脅道:“騙我小心我家暴你!”
“好,我若食言,就任你家暴,我不會起訴離婚的。”符堇抬手撫過方夏假裝兇惡的眉眼。
“你也沒地方起訴吧?”方夏嘟噥道。
“有地方也不會去起訴。”符堇眼底剛露出一絲笑意,又倏然頓住,視線往身後的一偏,低聲對方夏道,“有人來了。”
方夏感覺握著自己的手化為虛無,面前的符堇由實體化為了魂體。
方夏直直地看著化為魂體的符堇,符堇從來人的方向收回視線,對上方夏的目光,突然又湊過去,親吻上方夏的雙唇。魂體的親吻,除了靠近時淡淡的冷香,完全沒有任何觸感,方夏的臉卻一下子紅了,感覺自己被毫無預兆地占了便宜。
方夏瞪著符堇,想著怎麼把便宜占回來。然而,不等他付諸行動,就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伴隨著呼喊他名字的聲音。
方夏撇了撇嘴,等看到耿重志一行人跑到過道口時,才出聲應道:“在這兒!”
耿朝林和耿立傑也和耿重志在一起,甚至古玩店老闆張橋都跟著一起過來了。
方夏撿起地上的紙紮人,傀儡術解除後的紙紮人,就只剩下單純屬於材料的重量。方夏把紙紮人托出去給外面的耿朝林,然後踩著這戶人家的花壇,從圍牆上翻出去。
“哎喲媽呀!這是什麼?”跟著跑過來的張橋,探頭一看,猝不及防地對上紙紮人那雙黑沉沉眼睛,嚇得驚出聲。
耿重志皺眉,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空白黃符,沾了口水,貼在紙紮人臉上,遮住那雙滲人的眼睛,“走,先回車上。”
傀儡術已破,裡面的鬼魂也已經散魂,剩下的紙紮人就是一個普通的紙製品,留著也毫無用處。耿重志讓耿朝林找了一處無人的小山坡,將那紙紮人一把火燒了。
將古玩店老闆送回去後,在送方夏回酒店的路上,又變故陡生。
耿重志聽到裝著猴爪子的盒子傳出動靜時,趕緊將其從布袋中取出,撕了上面的震陰符一看,發現那隻原本蜷縮成團的嬰兒手骨張開了五隻,在盒內的固定架上拼命掙扎。他立刻意識到不好,然而已經開不及了,那隻白玉般的手骨突然炸開,在透明的玻璃盒內化成了一堆血水。
方夏攀著耿重志的椅背,伸著腦袋看耿重志手上那隻滿是血水的玻璃盒。
“怎麼回事?”方夏問道。
“鬼嬰自爆了,對方放棄了拿回這隻猴爪子。”耿重志把盒子塞回布袋中,無奈地嘆了口氣,“猴爪子這法器極難煉製,我還以為對方必然會想盡辦法拿回去的,是我的估算錯誤。”
方夏重新坐回去,眉頭跟著皺了起來,“也就是說鬼宗門的線索斷了?”
耿重志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方夏:“你覺得文石道長的死跟鬼宗門有關?”
“你不覺得那猴爪子被人撿到的時間地點都太過巧合了嗎?”方夏抱臂反問。
“確實巧合。”耿重志點了點頭,回過頭去,“你不用這麼防備我,我們耿家為你提供你需要的線索消息,你回耿家,這是我們說好的交易。只要你還是我們耿家人,我就不會阻攔你調查。”
“我也是這麼相信你的。”方夏翹著腿,吊兒郎當地笑道。
耿重志沒有計較方夏那句相信中有幾分真,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說道:“鬼宗門的線索倒不是完全斷了,還有一條。”
“說來聽聽。”方夏放下翹著的那條腿。
“玄雍派,還有印象嗎?”
“記得。”方夏想了想,回道,“鄒無邙那個陰晴不定的傢伙的門派。”
“鄒無邙自稱他師叔改良的養鬼術法器,顧家繼承人已經給出了明確的鑑定結果,那其實是鬼宗門養鬼術的一種簡化。養在那法器里的鬼魂一定程度上會被煉化強化,鬼魂心性會變得狂躁,這也是鬼宗門養鬼術的一個特點。”
玄雍派那法器中養的鬼魂方夏接觸過,無論是反噬吳長送的那隻,還是鄒無邙放進廢工廠內的那五隻惡鬼,確實都有些狂躁的傾向。
“不過,就算顧家繼承人那麼說了,玄雍派照舊不承認,但憑一個法器跟鬼宗門有關,我們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現在只能盯著他們。我們暫時找不出其他證據,但你可以帶符堇先生過去看看,也許能有什麼發現。”
“玄雍派在哪裡?”方夏問道。
“F市,我讓朝林送你過去。”耿重志道。
“不用,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過去。”方夏拒絕。
耿重志沒有勉強,把玄雍派的地址告訴了方夏。
沒多久,到了方夏住的酒店門口,方夏下車,拉著車門,等符堇也跟著下車後,有探著腦袋問耿重志:“現在在玄術圈擅長傀儡術的有哪些人?”
“王家。”耿重志回道,“那也是個家傳世家,但那只是個小家族,家學說是傀儡術,會的也只是一些小法術,根本做不到讓紙紮人傀儡化到形似活人,甚至察覺不出鬼魂陰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