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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王家對找祭石這事,真的很著急,程東自己嫌疑還沒排除,就直接動手來偷這入場券了。”方夏拿著裝入場券的信封,在手心輕拍了兩下,“不過,他怎麼把入場券直接帶出來了?王家要的是情報,直接記下入場券上拍賣會的時間和地點就可以了,根本沒必要把入場券帶在身上,那樣或許還有狡辯的機會。”
“應該是沒來得及。”耿立傑開口解釋道,“我發現程東的時候,他是在書房裡面。他應該是沒來得及打開信封看內容,又被我發現了,所以才想直接帶著信封從老宅逃出去。”
“這就難怪了。”方夏說著看向站在一旁的王珂,就要伸手去勾對方的脖子,但對上符堇的視線,手就在中途拐了個彎,換成了撓頭的動作,“咳!我之前還想過王珂是內鬼,他正好姓王。”
王珂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於是沒作聲。耿立傑就不客氣地白了方夏一眼,“你的腦迴路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我這也是合理懷疑!”方夏不服道。
“你這完全是抓著表面巧合的隨意聯想。”耿立傑抱臂道,“王珂的家庭背景你了解過嗎?他家只是一個普通家庭,跟那個王家完全沒有關係。”
“好了好了,別吵了,睡覺去了,都十一點多了。”耿朝林推著耿立傑,往迴廊上走。
方夏看著兩人走遠,不爽地撇了撇嘴。耿朝林那傢伙拉偏架!那耿立傑說了一大串,他還沒反駁就把人拉走了!
“我們也去睡了,晚安。”朝著還站在一旁的王珂擺了擺手,方夏拉著符堇的手,也朝著後面院落方向走去。
根據耿家人調查推斷,內鬼是只有一人的。程東內鬼的身份確定,老宅中剩下三人也就清白了。不過,其他三人並沒有表現得多高興,或者應該說心情變得更加低落了。人都是有感情的,程東跟他們一起工作了快20年,一直相處得很好,差不多跟朋友家人一樣的存在。突然有一天知道對方是內鬼,箇中感受,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方夏又在老宅待了一個星期,才和符堇動身前往C市。
臨走的前一天,耿書鄲過來給他送行,還把楚稷楚大總裁一起帶過來了。在跟耿書鄲交談間得知,楚稷前段時間就搬過來跟他同居了。方夏表示一點也不驚訝,這位楚總的執行力一向驚人。
耿書鄲和楚稷在老趙待了一下午,方夏和符堇,還有耿朝林他們,分別收到了一個來自楚總的長輩紅包,裡面裝著厚厚的一疊現金,紅包袋子都被撐得鼓起來了。據耿書鄲說,紅包里本來裝的是卡,是被他強硬駁回後,才換成現金的,就現金楚總還裝到塞不下為止。
楚稷顯然是想用這種行為,來宣告他跟耿書鄲之間的關係。雖然有些笨拙,但楚稷應該是盡力了——這紅包不但塞不進多的現金了,裡面的錢還卡得抽不是出來了!
“我幫不上什麼忙,你自己小心點。”耿書鄲坐在輪椅上,仰頭看著送他們出來的方夏,“我這種話,你大概是也該聽膩了。”
“還行,暫時還沒膩。”方夏聳了聳肩膀。
耿書鄲稍稍正色,“遇見王家的人,你別硬碰硬。王家咒術的厲害,你應該是知道。”
“我知道,你就別操心了。”
耿書鄲又叮囑了幾句,被楚稷從輪椅上,抱進了車裡。
楚稷又把耿書鄲的輪椅摺疊起來,塞進車子的後備箱,隨後走到方夏面前,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巴掌大的錦盒遞給他。
“這是什麼?”方夏問道。
“護身符,我找高人求來的。”楚稷回道,“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也算是謝禮,雁回山的事,多謝了。”
聽楚稷那麼說,方夏沒再客氣,伸手接過錦盒。
送走楚稷和耿書鄲,方夏打開楚稷給的錦盒。這錦盒看著十分昂貴典雅,但裡面的護身符模樣卻十分簡陋,只是一隻小小的鵝黃色小布袋。拿手指搓一下,能夠感受到裡面紙張的觸感。
“這個護身符挺不錯的。”符堇看了一眼方夏捏在手中的護身符,開口道。
“是嗎?我帶著這護身符,你難受嗎?”方夏扭頭問符堇。
“不難受,帶著吧。”符堇接過方夏手中那隻模樣簡陋的護身符,給方夏掛在脖子上。
次日清早,方夏和符堇離開A市,前往C市。王珂跟他們同行,耿朝林他們則留在老宅看家。
C市,方夏大學所在的城市,他是第二次跟符堇一起來到這座城市。
他在這座城市畢業,在這座城市找了一份畫室老師的工作,在這座城市喜歡上符堇,在這座城市跟符堇告白……原以為能夠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努力工作,努力賺錢,努力買房,然後跟喜歡的對象一起喜怒哀樂地過一輩子。
然而,這個人生計劃剛起步就被打斷了。
方夏看了一會兒窗外熟悉的建築物,身子一歪,靠在身旁的符堇身上——他們現在在一輛王珂租來的私家車上,王珂坐在駕駛座上,目不斜視地開車,方夏和符堇坐在後車座。
符堇的手,條件反射地搭在方夏腰上,用不輕不重的力道幫他揉捏,“腰還酸?”
“早不酸了。”方夏小聲說著,抓住符堇的手,拿在手中把玩,“我又不是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