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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簡單?”方夏不太相信。
“祭石本就是法器,屬於玄術圈的東西。那些文物部門留著,最後只會招致禍患,這種事他們有前車之鑑,最後決定,玄術圈的東西就交由玄術圈處理。”耿書鄲微微一頓,看了一眼鄒無邙,才繼續跟方夏解釋,“一旦發現類似祭石這樣的東西,他們會先找四大家族詢問,若是四大家族有人接手保管,那就由四大家族的人保管,不行再找其他在玄術圈有名望的人。”
方夏恍然,難怪鄒無邙這屬於五門六派十三宗中,排在前列的門派弟子,需要深夜偷偷摸摸地進塔偷。他們玄雍派想要申請保管祭石,那祭石就會被優先送到四大家族手中,根本沒有拿到手的機會。
耿書鄲聯繫了耿家,第二天耿家就來了人。
耿家人是分兩批來的,中午來的第一批,先帶走了鄒無邙。第二批是中午來的,是和文物管理部門的領導一起到的,裡面有耿重志。
耿重志一行人一到,便立即前往木塔看情況,方夏拉著符堇也跟著去了。
塔內腐朽的樓梯,昨晚被鄒無邙踩壞了不少,中午鎮長接了通知,找人在塌掉的部分用手腳架接了台階,又給沒踩壞的部分做了一些鞏固,走得小心點的話,勉強能支撐人走上去。
考慮到木塔樓梯的承重能力,沒有讓所有人都上去。上去的就耿重志和他帶來的其中一位耿家人,耿書鄲,一位文物管理部門的領導,還有方夏和符堇。
伴隨著木質樓梯的吱嘎聲,一行人走到了木塔的頂層。太陽還未落山,木塔頂層熱得如同蒸籠。長久無人打掃,空氣中又滿是浮塵。
木塔的頂層面積是所有塔層中最小的,不過在這一層中,只放了一張黑漆實木香案,就再無其他東西,反而顯得比其他塔層要空曠不少。
耿重志直接朝著中央那張香案走去,其他上隨之跟上,方夏也跟著湊過去。
那張香案不大,台面就跟普通學生用的課桌差不多大小。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中間放著一隻神龕,神龕裡面立著牌位,上面寫著牌位主人的名諱。只是用的不是現代的字體,又年代久遠,漆寫的字已經模糊,也辨認不清寫的是什麼。
“這據傳是古時一位將軍的牌位,不過具體是誰,已經無從考證了。鎮上老一輩傳下來,說這位將軍的牌位必須供奉在這塔內,所以我們來看了之後,也沒擅自動它。既然有傳下來的話,說不定這位將軍的後人還在這徐水鎮,我們擅動人家牌位也不好。”文物管理部門的領導介紹完了,在香案上掃了一圈,扭頭問道:“這裡好像沒有你們要找的祭石……”
香案上,除了那隻神龕外,上面就再無其他東西,更不見什麼類似石頭的東西。
方夏回頭看向身後的符堇,符堇看到方夏鼻尖的汗水,上前一步,讓他挨著自己。
符堇身上傳來的涼意,讓方夏舒服得眯了眯眼,隨後小聲問道:“那祭石呢?”
“就在那神龕前。”符堇看向香案上的看看,視線在那牌位上微微一頓,才繼續對方夏道,“那香案上布了陣法,晚上能看到輪廓,白天看不見。想要拿到那祭石,得先破了那陣法。”
在符堇說話間,耿重志帶來的那位耿家人已經有動作了,開始動手檢查香案——那人是耿重志聽說了藏祭石的手段後,專門帶來破陣法的。
良久,那位耿家人從香案便推開,對耿重志搖了搖頭。
耿重志眉頭皺了皺,對那位文物管理部門的領導道:“我去找破陣的人,麻煩你過兩天再陪我們上來一趟。”
一行人從塔頂下去,為了確保祭石不被人竊走,耿重志去找安排他帶來的幾位耿家人,跟著鎮上民警一起巡邏和守夜了。
方夏站在一角,看著那些忙忙碌碌的人,抬起一隻手,伸出手指,捅了捅符堇的腰。
符堇抓住方夏的手,“怎麼了?”
“塔頂那牌位的主人你認識?”方夏問道,“我看你一直在看那牌位。”
作者有話要說:
——
符堇:扭傷還是要注意的。
方夏:嗯,腰是很重要的。
耿書鄲:咳咳咳!
第94章 熟人的委託01
符堇鬆開方夏的手指, 看向前方,他的視線落在遠處。
“算是認識。他是兩千多年前, 一個國家的武將, 擅領兵打仗,屢建奇功,有在世武神之稱。然, 君主疑心,多方詰難,他在世之時,並未得封將軍。”符堇神色淡淡,眼底卻有什麼深藏的情緒, 在幽深的瞳眸深處浮動著。
方夏又伸手撓了撓符堇的腰側。
符堇回頭看他。
“這什麼將軍是不是讓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方夏小聲問道。
符堇沒有回答。
“那就別說他了,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方夏順著跟符堇的挨著的胳膊, 牽住他微涼的手晃了晃, “忘了他吧,我們說點其他開心的事。”
符堇搖了搖頭,“我沒事,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其實我對他知道的也不是太多, 只能說個大概。既然提到了,那就說完吧。”
符堇回握住方夏溫熱的手,與他手心相貼,“他這個將軍封號, 是在他逝世之後,才被君主追封。當時舉國哀慟, 民間有不少人為其建衣冠冢,設牌位供奉。這八角木塔頂層的牌位,應該也是當時民間設立的牌位之一。當然,這塊牌位並不是兩千多年前的那一塊,供奉者後人應該有定期更換。只是那供奉者的後人沒能延續至今,現在也就只留下一塊被人當做文物的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