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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丁明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隨後聳了聳肩, “其他就是我的直覺。”
耿重志眉頭緊鎖。
丁明說的前一點算是有理有據,但後面又說直覺, 就聽著不怎麼靠譜了。
丁明是風水大師文石道長——馬廣平的徒弟, 他師承高人,在風水上本該有專業的話語權,但他太年輕了,本就很難讓人就那一兩點的論據, 就這麼毫無顧慮地篤信他。然後,他還用那麼隨便的態度,甩給你“直覺”兩個字,耿重志是想相信都不敢相信了。
耿重志不禁把視線轉向了他們隊伍中的另一位風水師——龔白凝的徒弟徐萌。
“徐姑娘怎麼看?”耿重志開口問道。
“他剛才說的‘鳥雀盡在, 卻啞然無聲’確實有點像風水局的效果,但並不能說明迷陣達不到這種程度。這雁回山有墓葬, 也許是古人留下的陣法,又被人加以利用改造,也是有可能的。至於直覺——抱歉,我大概沒有這位丁先生如此敏銳的直覺。”徐萌看了一眼丁明,對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她翻了個白眼,補充道,“我剛剛打電話問過師父了,師父的意思是可能有風水局,也可能是大墓法陣,目前還不能斷定。”
“我知道了,我會轉告顧震的。”耿重志點了點頭——他口中的顧震便是跟他打頭走在最前面,幫忙拔除迷陣陣眼的顧家人。
耿重志轉身朝著顧震那邊走,徐萌扭頭盯著丁明看了一會兒,隨後一言不發地走開。
“她那什麼意思?”丁明湊到方夏身旁,看著徐萌的背影問道。
“讓你沒事別瞎比比。”方夏隨口回道。
“那不是你起的話頭嗎?我就適當地猜測一下。”丁明給自己點了根煙。
“你亂猜的?”方夏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丁明。
“你覺得呢?”丁明吐了口煙,懶洋洋地勾著嘴角,神情在煙霧中變得有些模糊。
“風水局隱藏在迷陣之中,也就是說遲早會展露出來——然後,那風水局什麼時候會露出真面目?”
“你居然相信我說的?”丁明叼著菸頭,口齒略有含糊。
“這迷陣本來就有古怪,這不是進來之前大家的共識嗎?前兩天進去救援的耿家精英走不出迷陣很奇怪,但如果走不出風水局,那就不奇怪了。”而且,丁明不是會那種事信口開河的人——雖然他的態度十分輕浮。“所以說,風水局到底什麼時候會展露出來?”
“再等等吧,大概再拔掉幾個陣眼?”丁明看向正在和耿重志說話的顧震。
在林子中原地休息了一小會兒,隊伍再次往山林中前進。
黃書道推算出了考古隊和耿家救援隊稍稍精確點的位置,不過那兩個位置跟顧震拔陣眼的方向稍稍有些偏離,他們討論了之後,決定先去拔陣眼。先把障礙清除掉,對於找人也會比較有利。
又一個多小時,兩個陣眼被順利拔出,時間也近午時。就在隊伍朝著下一個陣眼方向前進的途中,耿重志接到了一個電話,隊伍停了下來。
方夏走在隊伍中間,似乎隱隱聽耿重志提到了王同臨。
“耿重志是是不是在說王同臨?”方夏扭頭問走在自己身旁的符堇。
“他說王同臨跑了。”符堇把耿重反問電話那頭的話轉述給方夏。
方夏眉頭一皺,走出隊伍,快步朝著最前面的耿重志跑去,符堇一步不落地跟上。
方夏跑到耿重志面前,耿重志已經掛了電話。
“什麼情況?王同臨跑了?”
耿重志抬眸看了一眼方夏身後符堇,開口把電話的內容告訴方夏。
王同臨打傷了看著他的兩名耿家人後,去向不明。
王同臨雖然是玄雍派的人,但在玄術圈算是跟耿重志同輩,在門派和時間還沒現在這麼緊張前,耿重志跟他有過接觸,對他的實力也有一定了解。留下負責看著王同臨的兩名耿家人,論單人實力就在王同臨之上,王同臨根本不可能是那兩人的對手,更別說把兩人同時打傷。
“王同臨不是一個人,跟他在一起的,還一個年輕男人。”方夏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王同臨跟那人聯手……”
耿重志搖頭,“那人是王同臨僱傭的司機,只是個普通人,不是玄術圈的人,而且他今天一早就離開了。”
“所以說,是王同臨一個人把看守他的兩人打傷了?沒有其他特殊情況?”
“對了,王同臨驅使的是厲鬼。”耿重志眉頭緊鎖了起來,“玄雍派的養鬼術,就算最多也只能驅使惡鬼而已。要驅使惡鬼,他們的法器和能力都不夠,王同臨怎麼會……”
“厲鬼……那面銅鏡!”方夏立即想到了王同臨在B市拿到的,那面帶著陰煞之氣的銅鏡。
“什麼銅鏡?”耿重志不解道。
“王同臨從B市得到一面銅鏡,裡面封著厲鬼。你去找他的時候,沒感覺到一股隱隱的陰煞之氣嗎?”
“沒有。”耿重志否定道。
方夏愣住。
那銅鏡泄露出來的陰煞之氣並不明顯,但那種不祥的感覺,以耿重志的能力,不可能完全沒感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