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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明扭過頭,想問盯著他看的那人是誰,卻發現方夏已經不在他身旁,正顛顛地朝著那容顏極盛的男人跑去。
丁明:“……”
耿重志跟陳明說了兩句話,他沒有介紹符堇的身份,陳明也就多看了一眼,只當是耿重志帶來的幫手,就帶著人朝著警局關押室走去。
昨晚的值班民警在關押室門口等著,他雙眼帶著明顯的血絲,今天凌晨耿家人在關押室死亡後,他跟著後續一連串的調查,已經超過24小時沒合眼了。
民警帶著陳明一行人走進關押室,領著人去了昨晚關押耿家人的那間。
陳明示意民警將門打開,民警拿了鑰匙開門。
陳明從打開的門前讓開,看向耿重志。耿重志第一個邁步走進關押室,方夏緊隨其後,丁明慢吞吞地跟在方夏身後,其他人站在外面等著。
“陳隊,這是在做什麼?”民警看著在關押室裡面打轉的三人,湊過去小聲問陳明。
“現場勘查。”陳明手插進褲袋,摸了一下煙盒,又鬆開。
民警一臉問號,陳明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
那耿家人的被掐住脖子窒息而死,脖子上留下明顯的指印,但那指印並不是屬於死者,而是屬於兇手的。但那耿家人死亡前,監控證明,沒有任何一個人進入或接近監控室,兇手不是人,那就只能是那些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了。若是真是那種東西殺害了那耿家人,那現場就會留下陰氣,只要不進行驅邪,短期內不會消散。
耿重志三人進去,檢查的就是現場的殘留陰氣。
不到一分鐘,三人陸續走出關押室。
陳明看向最後走出來的丁明,丁明聳了聳肩,直接看向耿重志,“我擅長的不是這種事,還是請耿家家主給我們一個確定答案吧。”
“很少,但還是殘留著一點。”耿重志說道,“去看監控錄像吧。”
一行人又去了監控室,監控錄像就跟警方之前說的一樣,沒人有人接近或進入關押室,死者坐在椅子上,拼命掙扎了一段時間,然後窒息倒地。之後值班民警趕來搶救,但最終搶救無效死亡。
看完監控錄像,方夏一行人基本可以肯定,這是玄術圈的人,操縱的惡鬼行兇。普通鬼魂對於活人,是無法完成物理上的攻擊的,只有被術士操縱的鬼魂,通過某些術法,才能展現短時間的物理攻擊效果。玄雍派的大派養鬼術,完全有能力做到。
但是,沒有證據,殘留在關押室里的陰氣太少,根本不足以完成追蹤。而且,操縱者很可能事後讓那鬼魂散了魂,就算能追蹤也追蹤不到了。
不過,那死在關押室的耿家人魂魄呢?方夏湊過去,小聲問耿重志。
“找不到,多半是不在了。”耿重志沉著臉道。
方夏退回符堇身旁,蹙眉沉思。
“怎麼了?”符堇低頭看他,小聲問道。
“我覺得那耿家人可能不是玄雍派的人殺的。”方夏又往符堇身旁挪了挪,跟他肩並肩,擠著站,“如果真是玄雍派的人動的手,為了復仇的他們,還能冷靜理智地處理掉耿家人的魂魄,以此掩蓋真相嗎?當然,也不排除玄雍派對耿家人恨之入骨,想要他魂飛魄散。”
“從剛剛的我們看的那些線索來看,無論是關押室里陰氣極少的殘留,還是這仿佛特意讓監控拍到的,耿家人詭異的死亡過程,都像是在掩蓋能夠追查的線索,但又在告訴我們案子是玄術圈內人犯下的,不覺得很矛盾嗎?真要掩蓋真相,兇手完全可以做到不讓耿家人死得那麼詭異。”
“你是說,有人在刻意嫁禍玄雍派?”符堇道。
方夏點了點頭,“如果是玄雍派動的手,他們也沒必要做多餘的掩飾。這個高度敏感的時期,只要知道那耿家人一死,基本都會往玄雍派那邊想。”
看完監控,警方又調出了對那耿家人的審訊記錄。
那耿家人拿刀殺死玄雍派弟子,證據確鑿。國家特殊刑案局介入,只是因為他是耿家人,需要在特殊刑案局備案,這邊警方卻是在拿人回來當天,就進行了審訊。然而,在審訊記錄上,那耿家人是矢口否認自己殺人,自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時警方覺得他是在裝瘋賣傻,而現在在方夏他們看來,卻是可以確定,有人在背後故意挑起玄雍派和耿家的矛盾。或者應該用顧寅的說法,有人在加劇玄術圈門派和世家間的矛盾,而就現在看來,那人是已經成功了。
他們的這些發現,能夠看到幕後那人的身影,但對玄雍派的人來說,卻只是狡辯了,因為他們是確確實實看到了耿家人殺害玄雍派弟子。玄雍派不會相信,門派那邊依舊會趁勢而上,門派和世家間的硝煙不會就此平息。
耿重志跟著陳明去了警局局長辦公室,討論後期調查和配合。
那耿家人的死,不是普通人的手筆,這就完全屬於特殊刑案局的工作範疇了。而耿重志作為耿家家主,這件事他必然要查得水落石出,算是跟特殊刑案局暫時達成了合作共識。
方夏跟著丁明走出警局行政大樓,朝著一旁僻靜的花壇處走去,顯然是有話要說。王珂就沒有跟上去,留在行政大樓的休息區等著。符堇卻是跟在方夏身後,跟著一起走到了花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