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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不能怪他,都是羊腰子的錯,都是……是個鬼哦!羊腰子可沒支使他在夢裡對符堇用強的!
夢裡的對象,換成任何人,方夏都不會太在意,就當一場無厘頭的夢,醒了就過了。但對於符堇,他就在意得不行。
懷著對符堇的愧疚心,方夏默默地洗完澡,順手洗了內褲,毀了“罪證”,感覺自己稍稍冷靜了一點,然後發現自己沒帶內褲進來。
周敬才這別墅的烘乾機,是放在單獨的洗衣房裡的,臥室的洗浴室里並沒有配備。
方夏:“……”
就在方夏想著要不要裸身裹著毛毯出去時,洗浴室的門被敲響了。
方夏疑惑地把門拉開一道縫,發現門口站符堇。
符堇的腳底下有影子,顯然是化成了實體。他手上捧著方夏的衣物,最上面放著方夏放進帶進來的內褲。
“謝謝。”方夏小聲說著,伸手從門縫裡接過符堇遞過來的衣服。
那一場夢,讓方夏面對符堇時,總忍不住尷尬和心虛,不敢跟符堇對視。
吃完早飯,周敬才這次的活動算是散場了,各自準備打道回府。而就在這時,楊亦臣又跑了過來,希望方夏帶著畫去他家別墅一趟。
原本是打算把畫暫時放在方夏這裡,等找到了其他大師再做處理。只是今早楊老先生起來,聽說這件事後,想要最後再看一眼畫。正好方夏也想知道,這幅油畫究竟是不是來自滄澧畫廊。耿書鄲那邊委託了人找滄澧畫廊那幅重陰油畫,若核實是同一幅,也好及時通知那邊。
周敬才讓他的幾位朋友帶著黃圓圓先下山,他和魏書華陪著方夏一起去楊家別墅。
方夏帶著畫進了楊家別墅大廳後,他就被兩位老人的目光鎖定了。
一位是楊亦臣的爺爺,他心痛地看著方夏手中殘破的油畫。一位是吳大師,他一條腿被夾板固定著,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看起來極為虛弱,但能坐起來,說明他身體受的只是外傷,內腑應該沒有大礙。
“小子,就是你說那幅畫不吉利的?”不等方夏開口,那吳大師就率先出聲,語氣聽起來極為不友好。
“對,我說的。”你昨天差點就被這幅畫間接害死了,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方夏心想。
“黃口小兒,儘是胡說八道!”吳大師怒道。
方夏皺眉,不太明白這吳大師是想做什麼。
[他是想挽回自己的聲譽。]符堇開口淡淡道,[這次楊家的委託出了狀況,事情必須有個收尾,但不能讓他人插手收拾殘局,他必須親自來,方能挽回些聲譽,不至於砸了飯碗。]
楊家不是小戶人家,這吳大師在這齣了紕漏,壞了名聲,以後怕是老客戶都不會再回頭。所以他拼死拖著受傷的身體,也要出來從方夏手中奪回那幅油畫。
方夏聽符堇說著話,視線下意識地轉到了他身上,隨即發現,符堇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說起來從早上開始,符堇就沒怎麼開口說話,他忙著心虛,一時間沒注意到。
一發現符堇心情不好,方夏整個注意力就跑到了符堇身上,哪還有心思跟那吳大師說話。把抱在懷裡,差不多兩個文件袋大小的油畫,擱在楊老先生面前的茶几上,囑咐對方不用觸碰後,餘光就又朝著符堇那邊飄過去了。
那邊吳大師見狀,氣得直抖,隨後一轉輪椅,就要去撈那幅油畫。
方夏察覺對面的動靜,有些煩躁地冷聲道:“這畫是重陰之物,你想沾陰氣的話,儘管碰!”
吳大師伸手的動作一頓,他不信方夏的話,但他受惡鬼反噬,魂魄受了創傷,這種時候再碰到重陰之物,那事情就大條了。而且,他被自己所養惡鬼上身後,特地搶走了這幅畫,說明這幅畫確實是有問題的。所以,不信歸不信,他還是謹慎地收回了手。
“黃口小兒就是黃口小兒,你知道什麼叫重陰之物嗎?”吳大師譏誚道,“能被稱得上重陰之物的,多是年代久遠,陰氣得以積沉的物件。這油畫,最多不超過百年時光,要成為重陰之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楊老先生,這畫的年份,我說錯過吧?”
楊老先生摘了老花眼鏡,看了一眼吳大師,隨後溫聲對方夏道,“這畫我找人鑑定過,大概是六七十年前的作品。”
方夏一愣,重陰之物還有年份的說法?
“楊老先生,這畫其實就是沾了點邪氣,沒有本身不吉利的說法。你把畫留下,交給我徒弟處理即可,這小子什麼都不懂,完全是外行不懂裝懂。”吳大師斜眼看方夏。
方夏卻在看符堇。
[重陰之物,確實多半是年代久遠的物件。]符堇的目光落在茶几的油畫上,想了想,對方夏道,[你把畫的框裱打開看看。]
方夏依言,跟楊老先生要了工具,小心把打開油畫的框架。背後的隔板果然有兩層,四角由做了活動的扣帽扣住。撥開四個扣帽,打開夾層,便露出了泛黃的宣紙,上面用古老的筆觸,畫著古人秋日狩獵的場景。
楊老先生戴上老花眼鏡,湊過去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作者有話要說:
——
作者:大佬怎麼不開心?
符堇:不知道方夏那夢裡夢見誰了。
作者:我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