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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石道長我倒是有聽說過,據說在風水師中是能排進前十的人物。]
方夏猛然頓住腳步,露出一臉震驚。
[你師父可能就是那位文石道長。]符堇跟著停下腳步,對方夏說道。
方夏使勁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方夏近乎斬釘截鐵地否定,“就我師父那尿性,他要是真能排進前十,他能跟我吹到前三,不可能那麼謙虛地跟說我前二十。肯定是跟那位文石道長撞了道號,說不定還是我師父故意去撞人家的道號的!”
符堇:[……]
他是見過馬廣平的,回想起那位那位老道長,被自己的徒弟追得滿病房亂竄,最後躲進衛生間死活不出來的德行,簡直渾身上下都散發這不靠譜的氣息。符堇覺得,故意跟名人撞道號這種事,那位老道長也不是做不出來。
“如果我師父真是那位文石道長,那收入能低嗎?”不說其他,就說之前李景杭給耿書鄲的報酬,扣掉買貂皮大衣的錢,整整三萬呢!那錢還是在他這裡過的手。耿書鄲說過他在玄術圈排不上號的,那排進前十的文石先生,不理應賺得更多嗎?而且風水比起捉鬼驅邪,信的人也更多,“我師父要是那個文石道長,我們鵲山觀能那麼窮嗎?”
馬廣平到底是不是那位文石大師,對方夏來說其實並不重要。是也好,不是也好,都是他師父,所以真正的答案是什麼,也不是非要弄個清楚明白。
方夏和符堇圍著馬廣平討論了幾句,就繼續朝著作畫的教室走去。
方夏在走到教室門口前,就遠遠地看到教室門開著,正奇怪誰在那間教室里,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魏書華打來的電話。
方夏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加快腳步,朝那間教室走去。
“方夏,我問你個事……”
方夏一隻腳剛踏進教室門口,就跟正拿著手機說話的魏書華四目相對,電話里傳出的聲音,跟他本人的聲音形成了雙重奏。
魏書華看看方夏,又看看手機。
“我這是白打了一個電話。”魏書華掛點電話,直接對方夏道,“方夏,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個事。”
“嗯?有什麼事?”方夏把手機塞回口袋,視線轉向魏書華身後的男人。
那是一個40出頭的男人,穿著講究,身上打理得一絲不苟。此刻,他正站在鋪著符堇那幅畫的桌前,對於突然進來的方夏,他只是抬眸掃了一眼,很快又將視線轉回了那幅畫上。
“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那幅寒雪傲梅圖是誰的。我看到你的畫就在旁邊,應該知道這幅傲梅圖是誰畫的。”魏書華指了指那中年男人在看的那幅畫,說道,“這位張先生想買下來。”
方夏皺眉。
雖說他被符堇那幅傲梅圖反秀了一臉,但他並不願意讓那幅畫落在莫名其妙的傢伙手中。如果可以,他想自己收著,就算只是幫符堇保管也好。
方夏視線微微一偏,轉到符堇身上。
那幅畫是符堇,去留還是得徵求符堇意見,就算他再不願意將那幅畫賣出去,也不能越庖代俎,直接替符堇做決定。
[不賣。]
方夏頓時高興了,理直氣壯地傳達符堇的意思,“抱歉,這畫不賣。”
符堇低下眼帘,他發現每次看到方夏高興,他總能跟著心情好起來。
方夏那聲擲地有聲的“不賣”,終於讓那位李先生抬起頭來,正眼看他。
“這幅畫是你的?”那位張先生問道。
“不是。”方夏道,“但是我朋友,他說了不賣。”
“我出100萬。”那位張先生開價道,“我這價格,開得夠給面子了。就算這畫進了滄澧畫廊的新人展,作為新人作品,最高價格也就這樣了。”
“不賣。”
“這又不是你的畫,我要求跟你那位朋友見面談。”張先生不滿道。
他就站在你面前,你倒是談啊!方夏心道。
“不用見,他跟我說了這畫不賣。”方夏道。
“你怎麼證明這畫真的你朋友的?怕不是想將這畫占為己有吧?”張先生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方夏:“……”我還真想占為己有。
“張先生,你這話過分臆斷了吧?”魏書華出聲道。
“既然是他朋友的,那就讓他把他那位朋友叫過來,如果真是我臆斷,我可以跟他道歉。”張先生整了整領口,斜了一眼方夏,對魏書華說道。
“這幅畫既然出現在我們畫室的教室里,那肯定是我們畫室的人的。你那麼擔心這幅畫被人黑了,那我現在就在我們畫室論壇上發個失物招領。”魏書華也不耐了,過去拍了那張畫,直接發在畫室論壇上,隨便學了幾句招領的話,然後給那位張先生看,“這樣你滿意了吧?”
“本來還想讓我女兒來這畫室學畫,但我看有你這樣的老闆,這畫室也好不到哪裡去,告辭!”那張先生扭頭就走。
“神經病。”魏書華嘀咕了一聲,對方夏說道,“那人是我前幾天剛認識的一個新人收藏家,昨天他說要送他女兒來我這邊學畫,我今天就帶他過來參觀了,然後看到了這幅寒雪傲梅圖,他就提出想買。不是我的畫,我也就只能幫忙拉個線,誰想這人是個神經病。方夏,你幫我看看,我最近是不是犯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