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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世界叫『Gaia』。」山崎榮嘢解釋道:「那裡是和平盛世並且絕對不會出現這裡這種『反科學』的異能力。」
一碰帶走一個小朋友,手帳本掏手榴,外套變刀刃,活人變白虎。這要是在山崎榮嘢的那個世界裡,分分鐘被抓去活體研究。
「之所以說你成功了是因為這裡是『Gaia』的反面,而你,也確實存在於那個世界。」
山崎榮嘢的髮絲隨風舞動,她看著周圍拿著槍巡邏的守衛者,說:「你是一名在西伯利亞服役的軍人,在升為少·尉後開始寫作,代表作就是『罪與罰』。」
「呀,另一個世界的我居然在寫書嗎?」費奧多爾想像不到那樣的自己,他問:「然後呢。」
「然後你寫作的時候筆筒掉在了地上,滾到了柜子底下,最後因搬柜子太用力血管破裂當天去世,死了。」
「……」不是,這是我嗎?
費奧多爾開始懷疑人生,雖然他明白『Gaia』里的他才是原本的他,不過聽到這個死法他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山崎榮嘢轉過身,此時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狀的藍色光球體,它懸浮在空中以一種極慢的速度飄向費奧多爾。她說:「待你碰到它之後你會獲得關於那個世界的記憶,同樣的,你也會因此死去。」
「這就是世界的真相嗎?」他問。
自己期待已久,用生命去為之戰鬥事情在此刻即將到來。很奇妙的一種情緒。他想。
「是啊,我討厭的『真相』。」
費奧多爾伸出手主動碰上了光球體,意識進入到裡面轉瞬消散,他連同球體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顯示著這人曾經存在過這個世界。
「願逝者安息……」山崎榮嘢閉上眼微微鞠躬,而屍體也像是碎片一樣化為烏有消失不見。
「咔吱......」
「解決完了?」曦推開門朝著她走去,說:「既然不想我和你未婚夫說起你以前的事情,為什麼不在最開始的時候就阻止我。」
「因為我也很想知道關於我自己的事情,畢竟從精神潰散後本來就不太好的記性就徹底想不起來了。」山崎榮嘢背著手,她低下頭俯視離她兩米遠的曦,說:「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讓你繼續說下去,會發生些我不太喜歡的事情。」
在說到她前任的特殊之點時,山崎榮嘢腦子突然閃過了一個人影,不過極其模糊,除了能看出是個人之外基本看不出以外的東西,而也就是這個身影引起了她的警惕,所以她才出聲阻止了曦。
「哼哼……」曦笑了兩聲,說:「你說的沒錯,不過那時候我也沒想到你也好那一口。」
「?」她皺眉問道:「你在說什麼?」不是假裝疑惑而是她真的想不起來關於自己的前任們的事情,只有零星記憶告訴她有那麼幾個人而已,但山崎榮嘢最不相信的就是自己的記憶。
「你應該存了一個記憶點吧?」
山崎榮嘢儲存記憶的方式是以『記錄某一件事情』為出發點的舉動,所以她的記憶都是片段而不是連貫的畫面。但她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分別這些片段,所以大多數都是靠『偶然』想起的。
這種『偶然』有很多,比如食物的味道,熟悉的氣息,衣服的面料,重複的動作,類似的物品……這些都可以作為記憶點儲存在山崎榮嘢的腦海中。
「我怎麼知道我存的是什麼。」她回答道。
「我猜是槍,手·槍。」曦分析道:「在考核世界1里,你前任教會第一件事情應該就是怎麼使用槍,畢竟那個時候的你連只雞都沒殺過。」他抽出自己別在腰間的黑色手·槍,說:「試試?我想看看你想起自己第一任時的表情。」
「……」山崎榮嘢伸出手,而他把槍扔給了她。
「咔噠。」子彈上膛,山崎榮嘢抬起拿槍的右手緩緩對準自己面前的湛藍色的虛空,她食指放在板機上卻遲遲沒有開槍。
「來,林。」一個溫和好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手臂微微彎曲,對準靶子,然後開槍。」
「啊……」手·槍的後坐力對一個第一次使用少女來說明顯有點駕馭不住,槍掉落在地上,少女揉著發紅的掌心轉身說道:「好痛啊藍,我覺得下午的格鬥術課我可能上不了了。」
指導少女的人的臉被一團白色的光暈掩蓋住,那人點點她的眉心,說:「不行哦。」隨著那人的動作,光暈瞬間消失,待山崎榮嘢看清那張臉時不由得瞳孔放大呼吸一窒。
說是國色天姿都算侮辱了那人,這世界所有的讚美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那人的美貌,任誰看到都會覺得這恐怕是神明下凡受難來了。
「砰!」她開出一槍,子彈擦著曦的髮絲過去,這槍,極穩。
曦捏著自己臉側飄落下來的黑髮,說:「看來你還是會被那人的容貌所影響,不過這才是正常的,不然那人也當不成你的第一任。」
「……原來是這樣啊。」山崎榮嘢捂住臉笑了起來,她渾身隨著笑聲不停地顫動,她在女兒牆上來回走了幾步,說:「難怪啊,不然我怎麼會下手哈哈哈哈哈。」
「確實是令人驚艷的美貌。」山崎榮嘢將槍從外牆扔下,她聽見了槍由於不斷的加速最後在地面上破碎開來的聲音。她說:「不過我還是愛他。」『他』指的是太宰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