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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晉氣數已盡,當取而代之。」
徐瓔隨便點了幾個人跟自己出發, 章余和孫婉芸隨行,還有護衛,儘量精簡人員,在眾人關注冬闈時離開幽州。
章餘一走, 諸多事務都轉到徐琅和劉緒手裡, 百官發現這一異常, 暗暗打聽, 這才知道原來徐瓔悄悄微服私訪去了。
眾人大驚,緊忙回去傳信, 讓各地官員小心點, 把自己的算盤都藏好了,別正好被徐瓔抓到,否則就是當場罷官免職的結局。
徐瓔從幽州出發, 天氣寒冷, 河水上層結了冰,徐瓔親自下去看了下河道,章余和孫婉芸滿臉緊張,生怕徐瓔出什麼意外。
徐瓔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章余和孫婉芸立即迎上來, 徐瓔道:「放心,沒問題。其實這次出來不光是察看河道情況和水利工事,還有另外一件要事。」
孫婉芸和章餘二人齊齊浮現好奇的神情, 雖然在出來的時候就略微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但沒有參透徐瓔真正意圖, 他們也不敢胡亂揣測。
徐瓔低聲道:「此次出行必有意外, 不過你們無需擔心, 也不用盡力救援, 我會安然無恙的,等該抓的人抓完了,我自會出現。」
孫婉芸和章余似懂非懂,聽得一頭霧水,二人對視,領會到對方眼裡的意思,大家似乎是設了圈套要對付什麼人。
「是,大家,微臣一定謹遵聖意,絕不擾亂大家安排。」
徐瓔滿意地頷首,放下心,只要別衝出來救她,就什麼都好說。
繼續前行,溫度越來越低,飄了幾粒雪,地面薄薄一層,走起來有點打滑。
現在處於枯水期,冬春之際是修建水利的好時候,各個地方都牟足了勁開展水利工事,先前關押的山賊水匪也被驅趕過去修大壩。
終於遇到沒怎麼結冰的河水,徐瓔大喜,興致勃勃地過去,四處觀察有沒有滑溜的地方,方便她腳滑摔下去。
孫婉芸為徐瓔捏了一把汗,徐瓔綁起袖子,身姿矯健,利落地從坡面滑下去,走到河岸邊,單憑肉眼測量,河水似乎並不深,但這總是能夠欺騙到不知深淺的人貿然下水,丟失性命。
徐瓔在岸邊來回走動,就是沒有失足掉進去,心下疑慮,趕緊召喚系統,讓它找個事故多發的地方她去試試。
正在系統檢索之際,徐瓔聽到孫婉芸厲聲高喊:「何人在此,護駕……」
徐瓔還沒有反應過來,背後被人重重推了一把,她習慣性地反手抓到那人的衣袖,將其也拉下水。
撲通一聲,徐瓔成功掉進河裡,河水猝然淹沒眼睛,灌進耳朵,她有點慌,緊緊抓著那個人不放,兩個人越是糾纏,加之那人的掙扎,他們越撲騰越深。
徐瓔想起來自己的計劃,急忙放手,忽略胸腔的壓抑,無法呼吸的難受,放鬆身心,與水流安然相處。
孫婉芸和章余匆忙滑下坡面,想要讓侍衛跳水救人之時,孫婉芸忽然想起徐瓔的話,耳朵里砰砰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孫婉芸迅速冷靜下來,抓住章余,「大家說過,此行必有意外,我們無需盡力救援,不能亂了大家大計。」
章余指著湍急的河流,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無法相信這會是徐瓔的安排,同孫婉芸翻臉,冷聲道:「若大家出了事,你擔待不起!」
孫婉芸也堅聲道:「我只聽從大家之令,你若壞了大家大計,同樣也擔待不起!」
侍衛犯難,是聽章余的命令,還是孫婉芸的命令,二人的話似乎都有道理。
孫婉芸道:「快去找大家,並將大家遇刺,落入水中不見蹤跡的消息迅速傳回幽州。」
徐瓔出意外的事情火速在幽州炸開,眾人都知曉了她出去微服私訪卻落水之事,不少人蠢蠢欲動。
徐琅得知猛地拍案,心口隱隱作痛,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假消息,徐瓔會沒事的。
她花時間重新坐下來,取出徐瓔臨走前給她的令牌,迅速調動禁衛軍,在各處設下埋伏,但凡有異動,皆可當場拿下,並另外帶一支禁衛軍離開幽州。
徐琅一走,幽州突然沒了主事人,各族心動,商議聯繫諸王入主幽州,尤其是剛回來的青王徐格,青州距離幽州近,是最合適的人選。
雖然宗室之內許多人意動,但他們也敏銳地察覺到怪異之處,一切似乎都太順理成章了,徐瓔出去暗訪,按理說身邊護衛齊全,為何這麼容易就出了事。
最重要的一點,徐琅為何有調動禁衛軍的令牌?別無其他的可能,就是令牌是徐瓔提前給她的。
幽州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徐瓔沒必要突然把調動禁軍的令牌給徐琅,無疑把自己的生死交付到徐琅手上。
縱然她們姐妹情深,但徐瓔可是帝王,凡是做了皇帝,哪個不多疑,兄弟反目比比皆是,徐瓔就不怕徐琅拿了令牌,暗中籌謀反她?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這都是徐瓔設下的圈套,和徐琅聯手演的一齣好戲,表面上是徐琅調動禁軍,實際禁軍是徐瓔早就安排好的,錦州逆黨和長安謀亂的人剷除了還不夠,要徹底清理違逆她的人!
不得不說,徐瓔這招太毒了,就是勾人豪賭,明明都能看出這是陷阱,但總有膽子大的出來搏一搏,徐瓔順勢將這些人都洗刷掉了,剩餘一些膽子小的絕不敢對徐瓔吆五喝六,指指點點,那些人就不成氣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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