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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玉,我的信息素是白桃味。」
「我會對你好。」像盛明玉曾對她承諾的那樣,盛島認真道,「等我們到了年齡,就去結婚。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研討會上,對過往台詞時,宋識雪都接的自然。
直到這句台詞的尾音落下,一室寂靜,大多人都還沉浸於戲裡,沒有分眼神去看宋識雪。只傅歲寒第一時間看向宋識雪。
女人坐在窗前,正裝溫婉,分明每個字都帶著情誼,神情卻漠然異常,讓人看不清真實想法。僅數秒,她指節不經意般在眼瞼略過,隨口道:「下一場吧。」
「不繼續了嗎?」有個Beta回神,指著下一句台詞,「這不是還有一句「好」嗎?」
氛圍再次被攪亂,有人扯Beta的袖子,對方方才回神,環顧一周意識到了不對,剛要找補,宋識雪卻已經自然的念完了那句「好」。
這下,再無二話。又有旁人念起台詞,傅歲寒的目光卻始終只落在宋識雪臉上。
中途休息,場內大多人都走了,等到只剩二人的時候,傅歲寒回想起Omega的動作,問:「為什麼要哭?」
「嗯?」宋識雪神情愉悅,看傅歲寒的眼裡滿是困惑,像是毫不理解Alpha所言。
「你很緊張。」傅歲寒垂眼看宋識雪不自覺捏著劇本的手,「為什麼?」
這一次,宋識雪卻坦誠的很快:「聽到你說這句話,讓我想起很久以前。」
傅歲寒滿腹的話瞬間被淹沒。
這是宋識雪第一次提及「以前」,她怔然數秒,不免猶豫道:「我……和你嗎?」
宋識雪翻過一頁劇本:「是。」
歲寒冬末。
又是一年生辰宴,朱牆斑駁。琉璃瓦下,舞姬衣袖飄蕩,樂聲悠揚,長寧再度受封。
及笄以後,她是唯一受封官職、正式入朝的公主,短短數年裡,人人罵她忤逆天理、罵她女子不得干政,卻又都不敢正式上書,只因為他們怕她,也怕她身後的國師。
長寧漠然地離開,直到距離那座玄塔越來越近,方才重展笑顏。
塔下,歲寒不復往日的玄衣打扮,換上一襲雪白的織錦長袍,腰帶上掛了一塊玉。髮絲被束於金冠之中,她身形修長,站在雪裡,如一把漠然的利劍。
直到見到向自己走來的長寧,她神情間的霜雪方才融去幾分。
燈火通明,樓閣被池水環繞,浮萍碧綠明淨。
月洞門虛掩著,有琴樂悠然而來,長寧跟隨於歲寒身後,目光只追隨著對方一人,心內知曉,這才是此生唯一想要的生辰宴。
二人聊及前朝之事時,一致的未與彼此透露更多,對弈之間,長寧一杯復一杯的飲酒。酒盞見底,她的面頰不經意漫上薄紅,拿棋的手也不穩了起來。
往日在宮裡,她時常也會在酒後與自己對弈,棋子落地時,便是她必須清醒時。
但這一回,棋子卻並未如記憶里一般跌落。
靜默里,一隻更穩的手握住了她。
長寧嗅到了檀香的氣息,那是獨屬於歲寒的氣息。
「公主。」歲寒叫她,又不看她,只平靜的陳述道,「你醉了。」
長寧目光游離。
她此時才是真有些醉,滿眼水意的看女子的臉,如同夜裡燃著燭火,再如何想看清晰,卻總霧蒙蒙一層。
半夢半醒里,長寧抬起另一隻手,輕而慢的覆在女子的手背之上,如同兒時捉捕蝴蝶一般膽怯而輕。
僅是手掌相貼,她便感覺到了莫大的慰藉。
眼裡,她敬愛師長的神情卻依舊未出現變化,靜靜冷冷的看著她,如同一盞永不會熄的燈。
長寧垂下頭,靠著歲寒的手,如同一直乞歡的小犬:「你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
即使是這種時候,她問的依舊小心而滴水不漏,歲寒望著她,回答卻坦然無比。
「我不是正在看公主嗎?」
長寧又問:「若我不是公主,國師又會如何待我。」
這一回,歲寒卻沒再回她。
燭火燃熄,她伸手撫上她的臉,輕聲道:「你是與不是,我都會護你周全。」
作者有話說:
大概半個月內正文完結
第54章
54
宋識雪自然沒有說這麼詳細, 講述的大多是她在宮闈里和前朝工作時的事。
這與想像里相差很遠。
傅歲寒也不敢深思,怕會被發現,全程茫然著, 略張嘴唇,頗為震撼的聽完全程。
宋識雪看她這個反應,終於露出個稍顯真心的笑:「怎麼?故事主角是我, 你不滿意?」
傅歲寒說:「當然沒有。」
猶豫一會, 傅歲寒又問道:「你等了我很久嗎?」
「嗯?」宋識雪被問的怔然,收起劇本,抬眼看她, 回答的也是:「當然沒有。」
似乎怕傅歲寒不信,Omega勾唇笑道:「我來這個世界也就比你早一點, 加上之前的世界……也就幾年而已。」
她說的輕描淡寫, 傅歲寒心中卻難過起來。將數字扁平化自然容易, 但放大來看, 那也是千餘個日夜。
「沒什麼的。」宋識雪溫聲道, 「只要是你,我怎麼樣都願意。」
研討會結束後, 第二天便正式開始拍攝。
編劇非常有儀式感, 每幕戲都有個別出心裁的標題, 譬如全電影第一幕盛島被收留進盛家的戲,就被戲稱為#盛島進大盛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