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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係。」傅歲寒說,「真的,不痛。」
「你真是。」
宋識雪說不出更多責備的話。
雲淑也投來歉意目光:「我想過她會動手,沒想過你會真的一動不動——」
傅歲寒:「……」
她欲言又止。但傷已經受了,再追究也是白費力氣。
她看向人群中心的傅清寧。
在連續吞下三個戒指後,傅清寧終於忍受不了,開始乾嘔。祝映跟著她一起蹲下,看她的目光饒有興趣,直到捕捉到來自人群的視線,她側臉看來。
二人目光交匯,祝映向傅歲寒友好的笑了一下。
是敵是友,答案明顯了起來。
單今歌也在此時轉過身來。她看向傅歲寒,神情複雜,遞來一張名片:「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我會配合你索要的所有賠償,這是我律師的名片,有需要隨時可以找她。」
傅歲寒沒有接那張名片,只是說:「就這樣也不錯。」
塵歸塵,土歸土,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
單今歌聽懂了傅歲寒的意思,有些愕然,沉默數秒,還是說:「對不起」
尾音落下,傅歲寒勾了勾唇,對傅清寧道:「清寧,再見。」
傅清寧看她的目光猶如倀鬼,仿若隨時要捲土重來。可傅歲寒清楚,這都只是紙老虎,傅清寧已經徹底失去反抗能力。
不屬於她的東西,遲早都會逐一被剝離於她的身體。
只是時間早晚。
車燈在黑夜裡閃了幾下,逐漸消失於山路之中。
雲淑說:「不聽女人言,吃虧在眼前。」
傅歲寒道:「所以,她到底為什麼要針對——」
話題只是剛開了個口,傅歲寒便感覺到衣角被扯了一下,她回眸看去,宋識雪站在她身後,傅歲寒瞬間軟化態度,將所有陰謀詭計丟在一旁,跟在了宋識雪身後,逐步上樓。
二人亦步亦趨,「主次分明」,只留下一眾人站在原地,四目相對,啞口無言。好久,導演才說:「這綜藝還錄嗎?」
符安似笑非笑道:「邀請傅清寧的是你們,同意傅歲寒要求的也是你們,現在問我錄不錄?」
導演悻悻然剛要離開,符安卻說:「繼續錄下去也行,告訴我主人要問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翌日一早。
#傅清寧#相關的訊息刷爆了全星網,她的整個人生都被扒了出來。大到媒體前露面,小到還在學校時的尋常小測,眾網友逐一對比故事中真假千金二人的日記,發覺許多事是傅清寧真的做過的——
譬如校園霸凌、又譬如。直到此時,一眾人才發現先前對傅歲寒的誤解有多麼深。那種厭惡感就像突然著魔一般,除了憤恨無法生出別的感觸,像是抵達十字路口前眼前籠了一層霧,路口通往傅歲寒與傅清寧二人,清晰的那一方是傅清寧,便讓人不由自主選擇了她。
直到此時,薄霧散去,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感也消失了。
雲淑對傅歲寒說,這便是傅清寧的「氣運」消失,逐一都回到了傅歲寒身上。
彼時,二人正在二樓餐廳旁閒聊天,攝像頭卻並沒有處於運轉中。
傅清寧離開後,林霽月與丁念心雙雙退出綜藝錄製,人數明顯不齊,節目組只能不再強硬要求每天直播,讓眾嘉賓將這趟旅行當作「度假」,休閒度過。
塵埃落定後,傅歲寒任務的進度條卡在了95%。卡關是個新鮮的事,卻引不起傅歲寒的絲毫注意。她只是注視著那扇緊閉著的門。
傅歲寒的傷並不嚴重,擦了藥見了節目組帶來的醫生便有所好轉。
但自那夜宋識雪將她叫走、卻又只是遞給她一個醫藥箱後,Omega便不再與傅歲寒睡同一間房。尋常白天,宋識雪看見她也會笑,卻又不說更多的話,明顯還處於鬱結期。
傅歲寒試過通訊軟體、偷偷寫卡片、當面道歉,宋識雪回答卻都不冷不熱,給予傅歲寒關注,卻又沒有往常那麼多。
這種落差讓傅歲寒難以接受,近幾日都十分失落。
數日下來,雲淑也與傅歲寒關係極為親近,聽完她的煩惱,Alpha長嘆一口氣,道:「對宋識雪那樣的人,你就應該拉下面子。」
傅歲寒:「……怎麼拉?」
雲淑問:「你怎麼當面道歉的?」
傅歲寒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儘管吸血鬼劇情已經破譯大半,可還有殘留任務沒有做完。二人臨時分配到一組,在鏡頭死角,傅歲寒拉著宋識雪的衣袖,小聲道歉。
宋識雪聽完,卻只是抱著手臂注視她,眼底是說不明道不靜的情緒。
雲淑也是第一次聽說二人的相處方式,摸著下巴,先入為主,將鍋全部甩給了傅歲寒:「宋識雪那麼完美,你這種情商到底是怎麼追到她的,鋼鐵直A,我代表Alpha群體鄙視你。」
傅歲寒道:「……所以我該怎麼做才好?」
雲淑百無聊賴:「她這麼喜歡你,就是跟你賭氣而已,照我說,應該月黑風高夜,帶病潛入房間,趁她不注意,強吻她。」
傅歲寒被她狂野的回答震住了。
「……什麼叫帶病潛入房間。」
雲淑說:「你肩膀不是受傷了嗎?反正她這兩天沒關心你,不知道傷到底好沒好,你就裝病騙同情唄。」
傅歲寒看她的眼神帶了點關愛:「她又……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