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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問題,喬倩之所以這麼針對你都是因為我。」沈君蘭理智地道。
即使生名姝的氣,沈君蘭也依舊就事論事,絕不把自己的氣撒在名姝身上。
名姝本就理虧,一聽沈教授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更加愧疚了。
「可是,我們最初的結合是我占了沈教授的便宜,是我首先從沈教授身上獲了利,我們結為了妻妻,此後有什麼事都是我們應該共同承擔的,我沒有理由只獲利不擔責。」名姝道。
「共同承擔?」壓在名姝身上的沈君蘭精準捕捉到重點,挑著眉點出,她很欣慰,她的小兔子老婆雖然看起來是一隻很柔弱,不諳世事的小兔子,但在關鍵性問題上從不逃避責任。
名姝愣了一瞬,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
共同承擔,她隱瞞的行為確實沒算上是共同承擔。
看小兔子老婆愣愣地陷入自責中,沈君蘭俯身去親吻名姝的唇,連同名姝放在唇邊的手指也一併親吻了。
名姝沒有回應也沒有避開,她還在思索自己的問題,沈教授從她唇上移開,她還在想。
「老婆。」沈君蘭輕輕碰了碰名姝的鼻尖。
名姝覺得鼻頭癢,回過神來,趕忙向沈教授進一步承認自己的錯誤,「沈教授,對不起,我下次不會隱瞞喬倩相關的事了。」
「老婆,你真的想明白我生氣的點在哪裡了嗎?」
「不是因為我沒有跟沈教授說喬倩來公司找我麻煩的事嗎?」名姝疑惑地問。
沈君蘭嘆了聲氣,名姝願意同她一起解決問題的態度是極好的,但有一點,她覺得有隱患,先前,名姝看她吃過凌寒的醋,後來有什麼事都主動同她說清楚,擔心被喬倩挑撥也會解釋,但涉及到自己的安全,名姝卻又選擇自己扛著,好像她這個妻子只是為名姝解決了經濟問題,然後只需爭風吃醋,對其他重要問題漠不關心,她氣的是這個。
「沈教授,除了這個,我真的想不到別的原因了,你能直接告訴我嗎?」名姝此時像一位求知若渴的好學生,虛心向教授求教自己的題哪裡做錯了,她態度良好,秉持著知道問題一定改正的態度,但她的教授似乎對她的不夠「聰慧」而感到疲憊和無力了,名姝很想快點解決這個問題。
沈君蘭又嘆了聲氣,她在名姝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小兔子老婆躺在撒滿玫瑰花瓣的大床上,這應該是屬於她們妻妻之間極浪漫的場景,很適合一起深度交流,共赴極樂。
但現在顯然不是做那種事的好時機。
沈君蘭收了收心,不再壓在小兔子老婆上方,而是往旁邊一翻身,在小兔子老婆身邊躺下了。
某種程度上,她還是會不自覺讓小兔子感到壓迫,這是她只要稍不注意,就會冒出來的問題。
在解決重大問題時,她們應該一起努力,平等地努力。
名姝反倒有些不安起來,似乎沈教授在她面前身處高位能給她更多安全感,骨子裡,她還是覺得自己虧欠沈教授,所以在兩人的一些相處中不自覺多用一些力。
很多時候看似是沈教授在向她索取,她又何嘗不是在向沈教授索取呢,沈教授幫助她,解放她,愛她,疼惜她,她突然從一朵被風吹雨打的破碎小花變成了一朵有人盡心養護和照顧的溫室花朵,沒了外界的狂壓,她又不經意地尋求來自愛護她的人的風暴,好像這樣才能平衡她的過去和現在,給她更美好的未來。
連根拔起,原生土壤也抖掉是很痛苦的,名姝經受住了這樣的痛苦,但她還有一些後天形成的土壤,那是她靈魂深處的部分根基,這部分根基更難捨棄。
她珍惜所有對她好的人,並且想努力討好維持住,雖然她也時常告訴自己有一天如果再被拋棄,不得不離開的話,不要太過傷心,她會祝福沈教授。
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她的靈魂一直處於這樣割裂的狀態。
想要但害怕,那是一種過去造就的自卑,讓她有種深深的不配得感,尤其是有人將這一切說出來的時候,先是之前的佳佳,說她不配沈教授,她那時還沒喜歡上沈教授,被佳佳那樣說,雖然心裡難過,但也能自己消化,後來又有喬麗,喬倩,喬麗拿錢讓她離開沈教授的時候她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但她也能扛住。
但當喬倩以情敵的姿態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不禁拿自己跟喬倩比,在她看來,喬倩很多方面都比她強,沈氏集團受寵的小姐,有國外留學經歷,學歷也比她高,她比喬倩強的地方,只有沈教授的喜歡,除此之外,名姝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跟喬倩比的。
名姝就這樣將自己比了下去,她是一朵習慣了低頭的小花,她有姣好的容貌,但並不希望被人們發現,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當有一位溫柔端方又彬彬有禮的教授將她這朵小花摘走了,說要好好照顧她,她內心也是惶恐不安的,直到溫柔教授向她露出狼的獠牙,顯露飢餓,向她索取,她也能付出一點自己所有的東西了,心裡才平衡些。
再後來,她得知這位教授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有那方面的癮症,這把教授又從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神壇上下拉了一些,她可以做教授的藥,讓教授身心更加健康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