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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祁凝一臉空白，沒有反應，蘇念年試探著開口：「你要一起看嗎……？」

　　  祁凝：「……」

　　  「……看。」

　　  兩人並肩在沙發上坐下，蘇念年重新打開了剛才的視頻合集，對祁凝介紹：「她一共有五節課，說是循序漸進。」

　　  祁凝沒有話說，只能點了一下頭。

　　  視頻開始播放，那位樂於分享經驗的博主笑著招了招手：【嗨，大家好，今天是第二節 課，我要為大家演示『當你沒興致的時候，要怎麼讓對象覺得你很享受』……】

　　  她先是用語言對小技巧進行了描述，接著又比劃著名示意該如何應用——到這一部分時，祁凝還勉強能認可它是一個「教程」，可當視頻博主叫來自己的女友，要進行模擬操作時，她覺察出了不對勁。

　　  然而，視頻中的兩人已經開始接吻，那甜膩的聲音落到祁凝耳朵里，就像小提琴鋸木頭似的，讓她坐立難安。

　　  新婚第一夜不睡覺，而和自己的配偶在凌晨看片……啊不是，看小教程，這是合理的嗎？

　　  她剛剛為什麼鬼使神差地答應了蘇念年……現在想走都不好開口了！

　　  祁凝的情緒持續走低，視頻中的兩人則越來越濃情蜜意，這讓她看著來氣，不由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人。  

　　  蘇念年始終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姿勢與之前相比毫無變化，不管博主講解到哪一步了，她都一點不為所動。

　　  也是這時，祁凝才發現蘇念年的視線落點很奇怪，她沒在看視頻中兩個快糾纏在一起的人，而是在看……兩人身後的章魚抱枕？？

　　  好可愛啊，蘇念年想。

　　  粉紅色的章魚圓滾滾、軟趴趴的，她越看越喜歡，想要下單買同款的心蠢蠢欲動。

　　  ……聽說這種章魚抱枕還能翻面呢。

　　  她在光明正大地走神，完全沒關注視頻的內容，好像它是專門給祁凝看的一樣。

　　  這個人怎麼回事啊……祁凝焦躁的心情被涼水澆滅了，她看著蘇念年，突然覺得自己之前都把她想得太複雜了。

　　  她根本就是個沒開竅的小孩子。

　　  幼稚……但是很乾淨。

　　  就像剔透的鑽石，一眼能看到底，而當陽光照來的時候，又會折射出漂亮的彩色光暈。

　　  然而……祁凝哼笑了一聲，蘇念年是鑽石，她卻不是什麼陽光，而是能把鑽石都裹得黑漆漆的石油。

　　  她出神了片刻，視頻的走向急轉直下，眼見裡面的兩個人開始脫衣服，祁凝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蘇念年驚醒，立刻在一切發生前按下了遙控器，屏幕上的畫面回到了兒童益智節目。

　　  兩人在歡快的音樂聲中沉默了一陣子。

　　  片刻後，蘇念年轉頭看祁凝，一本正經地開口：「你該睡覺了。」

　　  祁凝比她小，她應該照顧好對方，今天凌晨還帶著對方看電視，的確是她不對。

　　  這麼想著，蘇念年站起了身，下意識用上以前哄侄女的語氣，「走吧，再不睡明天就起不來了。」

　　  祁凝隱約覺得對方的語氣怪怪的，但一時間想不出是哪裡怪，她看了一眼導致自己睡不好的罪魁禍首，問：「我去睡覺，你接著看嗎？」

　　  她正在心中給自己不知從何而來的獨占欲找理由，卻聽蘇念年說道：「我也不看了，我要處理還沒完成的工作。」

　　  祁凝的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她確定了一下時間，沒錯，凌晨三點。

　　  「處理工作？」祁凝站起身，借著身高俯視蘇念年，「是什麼工作，一定要這個時間處理？」

　　  「唔……我睡前找了你之前的經紀公司，發現你簽的霸王合同沒有法律效益，就聯繫了祈年集團旗下最大的娛樂公司，讓他們草擬了給你的合同，還沒來得及看，你的團隊也沒組建，讓助理髮來的適合你目前狀況的商務只查收了一部分……」  

　　  蘇念年越說下去，越覺得工作刻不容緩，她看向祁凝，「——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恢復工作？明天早上八點可以嗎？」

　　  祁凝「刷」的一下站起身，「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她說著就往樓梯的方向走，可腳步剛邁開，還沒走出去呢，她的肚子就很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安靜的環境裡，她餓到肚子叫的聲音極為明顯。

　　  聽見蘇念年拉長聲音「哦……」了一聲，祁凝的耳根紅了起來。

　　  在她拔腿就走前，蘇念年走近了她，說道：「你白天沒怎麼吃東西，肯定會餓的……我給你做點東西吃吧。」

　　  「……不吃，」祁凝悶悶地出聲，「我在節食。」

　　  蘇念年疑惑地歪了下頭，「可是……下午你和我一起喝了奶茶，這是節食期可以喝的嗎？」

　　  祁凝：「。」

　　  因為祁凝背朝著自己，蘇念年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便將情況理解成自己已經成功說服了她。

　　  「跟我來吧，吃飽了才能睡個好覺。」

　　  她長長的睡裙裙擺擦過祁凝的小腿，划過一道弧線。  

　　  等蘇念年快走到廚房時，祁凝才跟了上去。

　　  她微微紅著臉、亦步亦趨的樣子，像極了剛被撿回家、還沒養熟的大狗狗，雖然暫時不願意親近主人，但在聽到有狗糧吃時，還是誠實地搖晃起了尾巴。

　　  蘇念年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在一眾五花八門的食材里，挑選了……一袋香菇雞肉味的方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