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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年卡了一下，她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偷偷看向祁凝。
祁凝的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正定定地注視著她。
目光相觸後，蘇念年幾乎是立即就在心裡改口：【不做好朋友……做女、女朋友也不是不行。】
飛快地許完後半段的願望，蘇念年輕咳了一聲，對祁凝說道：「一起吹。」
「嗯。」祁凝笑眯眯地應下。
齊齊的吹氣之後，房間一時完全黑了下來，等燈光再次亮起時，蘇念年已經調整好了表情。
她拿起蛋糕刀，切下帶著糖人的一大塊，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吃蛋糕了！」
小糖人是祁凝照著蘇念年的樣子定做的，後者沒認出來，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小人，她心想著要把看起來最好吃的一塊給祁凝，就直接遞了過去。
祁凝看著蛋糕上那隻憨態可掬的糖人，有種蘇念年把本人送給了她的感覺。
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嘴角之後，祁凝抬手接過蛋糕。
她繞過小糖人，先叉起一塊奶油，慢慢地將它送進嘴裡。
「好吃嗎？」蘇念年迫不及待地問道。
「好吃，」祁凝走到蘇念年的身前，把蛋糕頂上的草莓送到她嘴邊，「來，張嘴。」
蘇念年笑了起來，很配合地照做了，帶著清甜香氣的草莓讓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生日的時候在臉上抹一點奶油，一年都會有好運。」
正在吃草莓的蘇念年愣了愣，「你從哪裡聽說的？」
「之前有個同學，把生日蛋糕帶到了班裡，分蛋糕的時候其他人說的。」
祁凝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一開始，學生們只是嬉笑著互相抹一點，情況還能控制，但到了後面，整個班級里到處都是橫飛的奶油，現在想起來，她還能回憶起班主任進門後的怒吼。
想到這裡，祁凝下意識地改口，「或許只是他們為了玩鬧找的藉口，你別在意……唔！」
蘇念年收回自己還殘留著一些奶油的手指，得逞地壞笑：「分你一點好運。」
帶著甜味的奶油就在頰邊，祁凝很快就回過神，抓住了惡作劇完想跑的蘇念年，「跑什麼？」
「我沒跑……啊！祁凝！」
在蘇念年試圖狡辯的時候，祁凝已經學著她剛才的動作，從蛋糕邊緣刮下一點奶油，抹到了她的臉上。
因為對方下意識的掙扎，祁凝沒把控好角度，奶油不僅蹭過蘇念年的臉頰，還沾到了她的嘴唇上。
感受到指尖與蘇念年柔軟的唇瓣一觸即分，祁凝眸色微暗。
蘇念年知道自己的體力比不過祁凝，就趕緊在她有下一步行動前，就開口強調道：「一人一下，扯平了，不許再抹我奶油了啊。」
話雖這麼說，但她的眼神卻總往蛋糕上飄，顯然是還想做些什麼。
祁凝一眼就看出了蘇念年的意圖，她忍不住笑了下，接著把人放開，主動往前走了一步。
她自覺送上門，蘇念年反而就不好意思動手了，「——真的不玩了！」
聽她這麼說，祁凝竟有一絲遺憾。
蘇念年沒注意到，她正在找餐巾紙，奶油留在臉上畢竟有些膩。
「給你，擦完之後，我們……」蘇念年一邊說，一邊把餐巾紙分給了祁凝一張。
「年年幫我擦。」
蘇念年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故意忽視了祁凝這句話，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我們就好好把蛋糕吃完，然後……」
祁凝放軟了聲音，「年年……」
「……然後就該學習了，之前問你的那道壓軸題，我還沒……」
「你就幫幫我嘛……」
祁凝的雙眼裡暈著淺淺的光，聲音越來越甜，把一聲聲「年年」喚得黏黏糊糊的，哪還有半點平時那種難以接近的樣子。
蘇念年就算是聖人，也很難不為這樣的祁凝心動。
「我知道了！！」蘇念年面紅耳赤地大聲打斷了她，「我幫你擦就是了！」
祁凝心滿意足地閉上了嘴，低下頭，把沾著奶油的臉頰湊向蘇念年，乖巧等待她的擦拭。
故意示弱的方式實在是太好用了，下次她還用。
「混蛋祁凝、大笨蛋……」蘇念年小聲罵罵咧咧，以此掩飾自己快到不行的心跳。
祁凝聽清了，卻故意「嗯？」了一聲。
她略顯無辜地歪了歪頭，眼神里是純然的好奇，「年年有說什麼嗎？」
「沒有！」蘇念年咬牙切齒，惡狠狠地擦去了祁凝臉上的奶油。
擦完，她轉身就想去拿蛋糕吃，卻被祁凝從身後單手環住了。
「……手指上還有。」祁凝挨挨蹭蹭著撒嬌。
她與蘇念年的耳朵貼得太近了，呼吸間的熱氣讓後者的腰瞬間軟了下來。
蘇念年炸毛：「你自己擦！」
「可是我喜歡年年……」祁凝頓了一下，在蘇念年的心驟然提起來的時候，才說完了整句話，「……喜歡年年幫我。」
「……」蘇念年輕哼了一聲，心裡填滿了不知是失落還是鬆了口氣的情緒，片刻後她開口了：「就算你說這種話也沒用。」
「這種話……？」祁凝故意裝傻，想勾著蘇念年說出更多的東西，「這種話是哪種？」
「就……喜歡什麼的，你說過太多類似的話了，我都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