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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對男孩耿直地說道,“你天天被欺負是因為你太武功太爛了,我需要可憐你太爛嗎?可是我可憐你你武功也不會變好啊?”
慕容晼聽著明沁的話,只覺得刺耳,又氣又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
“你沒有娘,但你還有個會保護你的爹。我武功是最強的,你爹會派我來保護你表示他真的很在乎你的安危。”明沁平靜地說,一臉理所當然。
她而後歪著腦袋回憶道,“而且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弱小啊,你在學堂上能背出那些艱澀的東西,我可是一點都聽不懂,這麼多學子,老古板夫子還天天誇你,你很厲害的。”
聽著明沁說著自己的好,只是個十歲男孩的慕容晼愣住了。
“不會武功不等於弱小。我認識一個人,她不像常人,柔柔弱弱的也不會武功,但她很聰明很勇敢,我覺得她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人。”
明沁腦中閃過慕容灩的臉,笑了笑後繼續說著,“況且你身體健康,多吃點飯,習武本來就不是一朝而就的,你會慢慢變厲害,到時候就再也沒人欺負你了!”
慕容晼感覺喉嚨有些發酸,艱澀地開口,“你真的覺得我很厲害嗎?”
“當然啊!”明沁堅定的說,而後又反問,“你覺得你自己厲害嗎?”
男孩發怔,對向明沁清澈的雙眼,重重地點頭,“我很強,而且我會越來越強大!”
明沁開心地笑了,“我相信你!”
看著慕容晼似是無話,她戴上面罩摸了摸男孩的腦袋後欲轉身跳回樹梢,不料卻發覺衣袖一緊。
“食盒東西太多了,你陪我一起吃吧。”小皇子抓著她,低著頭說。
明沁看著豐盛的菜餚吞了吞口水,立刻欣然搭應,拉下面罩開心地大快朵頤。
“誒?你幹嘛哭啊?”吃到一半,明沁看著男孩顫抖的肩膀,鼓著腮幫子問道。
“吵死了,給我閉嘴。”慕容晼的聲音哽咽,偏頭不讓明沁看著自己。
明沁遞過帕子,拍了拍身旁人的肩頭,“一定是著個雞太辣了,把你辣哭了,小孩子不能吃這麼辣的。”
她一邊一臉自信地說著,一邊幫男孩布了些其他菜,而後自己把雞三兩下吃掉。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搞不懂著個暗衛女人是貼心還是沒神經。
這大概是十歲的慕容晼最難解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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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灩的胃在翻攪著。
明明沒有結髻也沒用髮簪,卻感覺頭重的不行。
她勉強自己抬眼看著身前毒蛇般的男人,忍住自己嘔吐的欲望。
“姐姐,孤的好姐姐。你可有想著孤?”
慕容曉看著眼前女人的容顏,眼中的欣賞混了太多的癲狂和偏執,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
從未如此厭惡太子靠近,慕容灩感覺自己的領域被侵犯著,被從未准予過的入侵者侵門踏戶,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囂著反抗的聲音。
自己唯一準許過的人只有阿沁而已。
眼前令人作嘔的男人。
受不了。
就在慕容曉手摸上自已頸子的那刻,她厭厭地開口,“我還記得太子殿下小的時候沒這麼多廢話。”
難得慕容灩主動提起過去,男人的手停了下來,“姐姐初見孤時,孤才十一歲。如今孤二十有三了。”
像是想到什麼令人興奮的事一般,他舔了舔唇,“姐姐想知道孤成長了多少嗎。”
慕容灩感覺自己的內臟翻滾著,太陽穴直抽抽地跳。
不想被眼前噁心的男人得逞,她語氣依舊鎮定,好似毫不在意地說道,“還真是毫無興趣呢。”
“真是可惜了,孤每日每夜可都想著好姐姐練習著。”慕銥譁容曉收手,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姐姐可還再惱孤嗎?”
慕容灩全身的不適感似乎已經瀕臨極限,開口刺激著眼前雙眼猩紅的男人,“我怎麼敢對太子殿下發怒的。”
她冷笑,又一字一句緩緩地說,“我對太子殿下沒有惱怒,也沒有恨,自然也沒有情,什麼都沒有。”
男人聽了這番話,原本神情齷齪的臉頓時變得面無表情,瞪大眼睛歪著頭道,“好姐姐心裡沒有孤嗎?可是孤心裡有姐姐的。”
慕容曉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心中掀起狂浪。
啊啊啊啊好想撕碎她,啃咬她,把她填滿,讓她屬於自己。
他伸手就想掐上女人那細弱的頸脖。
不行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的父親是該死的豫親王,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永遠占有她的話現在還不是時候。
雙手抱臂,男人的身體因為忍耐而渾身發抖。
約莫一炷香時間,粗重的氣息才減緩,慕容曉一邊盯著女人一邊慢慢地向門口退去。
在離開之際他深深看嚮慕容灩,突然咧嘴陰冷地笑道,“姐姐這次相見,可比以往都更美一些了。這又是為何呢?”
不待女人回答,慕容曉便像再也忍受不了般粗暴地推門離去。
等鐵鏈重新鎖上,慕容灩便對著水盆嘔了起來,用力地彷佛要將內藏全數清空,待只吐得剩酸水她才願意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