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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管給再多銀兩,這兒也沒辦法做出能讓慕容灩滿意的食物。
不,應該說,自己絕對不會允許這裡做的飯菜入慕容灩的口。
明沁有些懊惱的拽了拽頭髮,卻不知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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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的慕容灩為自己更衣後便疲憊地止不住昏睡過去,待她聽醒來時天色已然全黑,外頭狂風夾著細雪呼呼的吹著,木窗框發出嘎嘎的響聲。
比起屋外的寒風呼嘯,屋內角落的炭爐未曾滅過,整個房間暖烘烘的。
床頭邊點起的油燈散發著黃澄澄的光暈,照亮了坐在地上背對著床板打盹的黑衣人。
慕容灩不知為何不願出聲,只是悄悄地挪動身體到明沁身後,彎下腰側頭盯著她未受傷的那側臉。
耳垂上屬自己飾品的石子散發著深紅色的光暈,閉著的眼皮上一根根睫毛被油燈披上一層金黃色,胸脯隨著平穩的呼吸一下下起伏著。
即使是在休息背脊也挺的端正,閉上眼睛,寧靜的表情少了平日的率真反倒多了些英氣和一絲自己不熟悉的冷漠。
慕容灩看著有些不安,仿佛眼前的人會因為這一絲冷漠,隨時甩開自己的手遠去般。
她將垂落的髮絲撩到耳後,俯身側著脖子便朝著明沁吻去。
當鼻息碰到明沁的臉頰,暗衛緊閉的眼倏然張開,露出慕容灩熟悉的清澈眼瞳,她安心了下來,卻也沒有停止前傾。
明沁感受著唇邊熟悉的濕潤,生怕她吃力,於是反身自己高跪著將慕容灩摟在懷裡。
慕容灩的柔軟掃過眼前人的牙關,好似無聲的命令輕輕挑著。
早已熟知女人秉性的明沁乖乖地應和,細細地舌忝舐起來。
“阿沁。”
剛起床的慕容灩被明沁的溫柔纏綿的吻刺激的受不了,借著喘氣的空擋呢喃道,“不要顧慮我。”
“可這樣會弄傷你的。”明沁說著,手指順著慕容灩的臉頰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耳廓。
“我想你再重一些,好不好?”女人語氣懇切,手環繞著明沁脖子。
明沁有些困擾的微微蹙眉,“但是…”
“灩灩拜託阿沁。”女人軟著聲音,仿佛若被拒絕便會落淚。
從來不忍拒絕的明沁妥協似的將手架在慕容灩的後腦勺,有些無奈地說道,“若不行了你了就推一推我,好嗎?”
“好…”
待慕容灩回答完之後只感覺呼吸被奪去,眼前人貼上前,忠誠地執行著委託
平日總是乖巧溫順的人兒如今眼神瀰漫著占有,如暴雨般落下的吻全無往日的溫柔。
良久,明沁停下動作撐起身體望著慕容灩。
“你哭了?”她神色慌亂而後愧疚地說,“對不起。”
女人的唇被咬的艷紅,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臉,指尖確實染上了臉頰蜿蜒的淚。
看著眼前人無比焦心,即使喘著氣,慕容灩仍是有些想笑。
明沁身手抹去了她臉頰的淚水,內疚地低著頭,“我太重了,對不起。”
發覺身體軟的像是要融化一般,慕容灩伸手示意虛跪在腰上的人將自己扶起來,她下巴擱在明沁肩上緩著。
鼻息打在明沁帶了石榴石的耳垂,過了會兒,慕容灩低聲說,“沒有用痛,是高興才哭的。”
那是近乎登上頂峰所留下的淚。
看著眼前人蒙懂的表情,慕容灩低聲地笑了笑努力驅走身體的異樣,轉移話題道,“阿沁,我餓了。”
明沁聽到這件比天大的事,立馬將自己的愧疚和疑惑拋在腦後,喊道,“對對對,先吃飯要緊!”而後單手抱著慕容灩來到桌前。
木桌上放了一床被子,明沁將被子拉開露出了倒扣的鐵鍋,鐵鍋下擺著幾個還熱乎的地瓜,一邊擺有兩個水煮蛋,幾碟醬菜還有一碗煮的晶瑩透亮的白米。
“你瞧!”明沁獻寶似的比劃著名,將慕容灩放下後將桌上的食物全都推到她跟前,然後坐到對面眼神期待的望著她。
“這…”慕容灩看著桌上的雖然樸素簡單,卻勝在乾淨不油不膩的菜餚覺得意外,“阿沁這是客棧的廚子做的嗎?”
明沁搖了搖腦袋,一臉自豪地說,“這些是我從客棧外尋到的!”
看著床外漫天風雪,慕容灩感覺有些奇怪,“這兒一片茫茫白雪,阿沁是從哪兒尋得的呢?”
“我到了鄰近的村子,問那兒的村人有沒有需要幫忙,跟他們交換的。”明沁毫不在意一臉平靜地說,仿佛絲毫不在意即使最近的村子也得有三十哩路,而自己必須在森林中冒著風雪中疾行的事。
“我一開始到了那個村子挨個敲門,大家都不信我,後來有個老頭讓我幫他批柴,因為他腰骨不好。”
明沁邊說著一邊剝著雞蛋殼,將滑嫩的白煮蛋放到了慕容灩眼前的碗裡,“這兩個蛋就是那老頭給的。後來其他村人看我說的是真的就都來叫我幫忙了。”
慕容灩看著眼前的人五指尖更加嚴重的凍瘡,只是怔怔的拿著筷子不語。
“我還敲門問了好多戶人家有沒有白米呢。”
明沁拿起地瓜扒著皮,繼續叨叨,“結果只有村長家才有,那爺爺一開始還不願給我,因為那是他想留著生病時煮稀粥用的,我不管怎麼拜託他都不給,那爺爺老固執了!是我後來去林子裡抓了兩隻雪兔給他,他才同意給白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