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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暗衛的實力有十足的信心,也知曉此役的勝利無可置疑,但慕容灩還是要在這裡,看著明沁,看她平安,看她無恙。
伸手擁抱,慕容灩靠著明沁的肩頭,好似能聽到她一下一下的心跳,不禁輕笑,“阿沁,好像…很興奮?”
有些不好意思,明沁點點頭,“這幾日下場打發北蠻那些騷擾的斥侯…可能有點手癢。之前…每天都點太平靜了。”曾經的暗衛已經許久沒有過酣暢淋漓的對決了。
聲音低了下來,“是我綁著你了…”慕容灩好似自責,若是忽略眼中的閃光,仿佛真的心情低落,“都怪我。”
單純的明沁沒有看到懷裡女人的神情,只是慌忙地解釋,“才不是,灩灩沒有綁著我,是我離不開灩灩才對,平靜很好,真的!和灩灩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最好的!不怪你的!”
聽到此話,慕容灩將頭埋在暗位的肩頸,隱藏著得逞的笑意。
可明沁見懷裡的女人沒有回話,以為她仍是不開心,無措地安慰道,“灩灩別難過…”抓了抓腦袋,她大聲地說道,“等天亮,城門一開,我就去把拓跋余拿下,送給灩灩當功勳…”
“哪有這麼容易?”抬頭,慕容灩揚起嘴角道,“況且,若是被你搶先你拿下了敵方將帥,恐怕兄長會懊惱的不行。”
“嗚…是這樣嗎?”眼神困惑,明沁有些糾結,“那要讓給他嗎?可是這樣是不是就不能給灩灩送禮物了嗎?”那一臉認真地思索著要不要相讓的模樣,只怕慕容澯聽到會氣的捶胸頓足。
忍不住笑了出來,慕容灩回答,“不用讓。”伸手握住明沁耳垂上的耳飾,溫柔地道,“阿沁想要送我什麼都可以。”
“好!”明沁蹭了蹭臉頰邊柔軟的手,後一臉認真地開口,“我會努力!”
“嗯。我期待。”
兩人依偎著,直到天邊默默翻起了白肚,直到微微的,遙遠的丘陵處閃過一道橘色的煙花。
是宋書晴的信號。
成了。
已經等候許久的慕容澯抽劍,大喝一聲,瞬間,號角聲隨之響起,而後率兵衝出城門。
五萬大軍傾巢而出,朝著十里之外的北蠻營地沖了過去。
“灩灩,我也過去。”看著短兵相接,明沁吻了吻懷中女人的面頰。
“好。”輕輕眯眼,慕容灩道,“我等你。”語氣無比平常。
鬆手邁步,明沁毫不猶豫,抬腿從城牆一躍而下,由慕容灩親手束起的發落在身後,同黑色的衣袍紛飛著。
從城門口拉過青石,翻身而上後一夾馬肚子,暗衛隻身朝著鑼鼓震天的戰場奔去。
安穩了好幾日,即使夜間有人盯哨,拓跋余及其手下的兵馬依舊是對突然的襲擊感到猝不及防,加上前一刻才收到後方糧草被大火毀盡的消息,一整個方寸大亂。
(拓跋余:“不是說豫親王去世了嗎?!你們怎麼還這麼剛?我以為這幾日我們已經建立默契只是要做做樣子而已,怎麼就打來了,還趁機把我飯給全燒了?!”)
單手持著長劍,明沁馭馬,沖入戰局,臉頰上因為興奮的情緒被染上了一絲緋紅,手起刀落,宛如虎入狼群,以猛獸之姿將身旁不知好歹敵人撕碎。
精準的將利刃插.入鎧甲的隙縫,手腕一轉便將意圖襲擊自己的男人頭顱挑下,鮮血濺到手上濕.潤著劍柄,可明沁卻不在意地繼續突進。
殺聲震天。
驍勇善戰的慕容澯率領著幾名親兵打頭陣,直搗著北蠻軍的主陣,看到眼角里出現的暗衛,他一邊揮舞著刻有青龍紋的長刀一邊說道,“你切莫被著戰場血腥給嚇著,否則我只道妹妹她看走眼了。”
“怎麼可能。”
眼尾泛紅,明沁的臉上掛著不自知的狂笑,嘴裡吐出一陣一陣的白色霧氣,“灩灩從來不會出錯。”將沖向自己的敵人給打翻下馬,混亂的馬蹄踩踏著,那人的尖叫聲卻在這地顯得如此稀鬆平常。
忍著鼻子發出的哼聲,慕容澯順手將掛著黑色軍旗的木竿給斬斷,回頭直視著前方,手上的刀卻舞得更快,似乎是不想落了下風。
戰鬥中的兩人無話。
一名渾身筋肉的男子突然出現,綁著辮子氣勢洶洶,揮著巨大的戰斧便要從側面嚮慕容澯攻去。
明沁向前抵擋,抬手偏移劍鋒泄力抵禦攻擊,斧頭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可明沁也同樣手腕發麻,垂下了臂膀。
見此情形慕容澯隨即補上,伸出長刀,在笨重的敵人還沒有回過之前,將其斬首。
“果然,有些退步了。”手腕微微發抖,明沁扔掉已經卷了的劍,隨手抄起一旁的旗杆,對著慕容澯點點頭,“謝謝。”
“…順手而已,你出事了月兒會心碎的。”語氣有些彆扭,慕容澯小聲地說,“而且是你先幫我擋的…”
一龍一虎,看似水火不容,卻交錯著,隱隱有些默契,在一起宛如利刃滑破敵人的兵馬。
即將接近敵方主營。
騎在馬背上的拓跋余看著自己的七萬人馬土崩瓦解,以然潰不成軍,原本只為了作秀給新任的蠻族首領瞧瞧,一邊表示效忠一邊展現武力,如今卻一敗塗地,可謂陪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