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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師傅再三叮嚀我不可飲酒的。”明沁攪著手,不安的說,“師姐也總說我千萬不可和別人喝酒”。
“沒事的,這事只有我知道,定是不會同他人說的。”慕容灩攬過明沁的手,輕輕安撫著,“況且我也不是別人,是嗎?”
明沁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外面傳來批哩啪拉的鞭炮聲給打斷,愣愣的看向窗外。
一道道白光和煙霧沿著京城的大街小巷流竄,喜氣洋洋。
約莫一炷香後,待明沁收拾完碗筷,慕容灩慵懶的坐在明沁懷裡看著京城各家燈火和煙囪的裊裊輕煙,嘴角含笑,“可惜了,不知你今日要來,沒準備你的壓歲錢。”
明沁的臉微微發紅,大力地搖著頭,“暗衛的薪餉很多的,不用錢。”
而後才又遲鈍地說道,“況且只有小孩子才需要壓歲錢,我近二十有三,不需要壓歲錢!”
良久,久到明沁都有些暈乎瞌睡,慕容灩才抬頭凝視著明沁,開口輕聲又問,“若不要錢,那阿沁要什麼呢?”
看著懷裡的絕色佳人,明沁雙眼迷濛有些昏沈,只覺得腦袋一陣發燙,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阿沁想要什麼?”女人追問,雙手攬上了明沁的脖子,艷麗的容顏更加靠近。
需要給你什麼才能讓你為我留下呢?
兩唇僅僅間隔了幾寸,明沁的意識仿佛蒙上了薄霧,呆呆的望著慕容灩略顯急切的臉。
鼻尖傳來宜人的花香,似是牡丹。
“灩灩。”腦海中的念頭不禁脫口而出,燦爛一笑,“灩灩,真美。”手背撫上了女人的臉頰輕蹭著。
這般突如其來的直白話語和難得的親昵,讓慕容灩臉色微赧不知如何反應。
心中卻也很是驚訝,眼前人一呼一吸滲著酒氣,莫非這便是阿沁的師傅和師姐不讓她喝酒的原因?
因為阿沁僅僅一杯便不勝酒力迷迷糊糊的?
真是可愛的緊。
強迫自己定了定神,看著完全卸下防備的人兒,慕容灩耐心的哄著,“阿沁是想要灩灩嗎?”
臉色通紅的明沁神情迷離的點著頭,“要灩灩,喜歡。”
“阿沁喜歡灩灩對嗎?永遠不會離開灩灩,對嗎?”慕容灩呼吸有些急促,語調上揚,迫切地期望聽到眼前人的肯定。
“喜歡灩灩,永遠不離開。”明沁低聲回答,如此直白的話語惹的慕容灩心中一震。
她說了,說了自己最迫切需要的承諾。
比自己意識到更加高漲的占有欲在這一刻被滿足。
慕容灩抬手,緊緊抓住明沁貼在自己臉頰的手掌。
明沁依舊開著口,“…喜歡灩灩。還喜歡糖,喜歡包子,喜歡燒餅,喜歡師姐,師母,師傅…”
她一陣嘟嘟囊囊後,發出微微的鼾聲。
聽著明沁的囈語,情緒激動的慕容灩一瞬間啞然失笑,心頭有些無奈。
罷了,至少她親口說了喜歡,說了不會離開。
雖然她現在只與糖,包子,燒餅比肩,但她還有時間。
要有耐心萬萬不可著急,她告訴自己。
總有一天,她會成為阿沁最在乎的人。
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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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明沁醒來知道自己睡過了守歲的時辰時,她一臉驚慌幾乎要磕頭跪地,直到慕容灩輕拍著她的臉哄勸才安心了下來。
“對不住你。”明沁一臉內疚,嘴角癟的都要彎到地上了。
在她懷裡的慕容灩調整姿勢,安撫到,“阿沁在一旁便是陪我守歲了,莫再自責。”
似是為了轉移明沁注意力,她又問道,“今夜既然沒有壓歲錢,阿沁想想在這屋裡有什麼喜歡的,拿去便是。”
她這滿屋子,即使是一匙一碗,皆不是凡品。何況是牆上的山水字畫,家具擺設呢?
但若明沁喜歡,即使價值萬兩的東西給她砸著玩也是值得的。
明沁環顧四周皺眉艱難地思考著,而後看向懷裡的女人問道,“這個可以嗎?”
石榴石在慕容灩的耳垂上垂掛著,發出紅到發黑的光澤。
慕容灩摸著自己的耳朵問道,“只要這對耳飾就行嗎?那邊的掛畫呢?”
明沁搖了搖頭,“我只要一個就好。其他的我都不能戴在身上,但這個可以”
“阿沁若喜歡寶石的話,梳妝鏡前的盒子任你拿去?”慕容灩說著,一邊摘下自己右邊的石榴石耳飾。
“我只喜歡這個!”明沁倔脾氣的說著,直直地伸出手來。
慕容灩笑著將東西放入她掌心。
沒有耳洞的明沁拿起耳飾便用力往右耳刺去,毫無所覺般用手指抹掉耳垂上的血珠。
明沁輕道,“石榴的顏色特別襯你,若我帶著你的顏色便能時時想起你了。”
用帕子溫柔擦拭著明沁手指的慕容灩動作一滯,看向了如今的明沁身上唯一的顏色,那是來自自己,紅的發黑的石榴石。
好似明沁全身上下,只被自己留有痕跡。
“那我的呢?阿沁的顏色是什麼?”慕容灩的喉嚨有些干。
明沁抓了抓腦袋想了想,解開自己束著的發,拿下了近兩尺長的繩,那是用三股黑繩編起來的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