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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和邊亞競爭,三月城有魔法高塔的消息沒有多加隱瞞,要說一些魔法學徒或者初級、中級的魔法師想要前來三月城或者邊亞,尚且還能夠理解。
可是羅德尼和眼前的賴特顯而易見已經是大魔法師的修為,這樣的人即便在各個小國里也有活路,何必到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地方來呢?
來了就算了,在與他「比試」失敗後,竟也不離開,反而在三月城附近住了下來。
郎譽自問要不是自己熱愛和平,換個人來當這城主,指不定已經將羅德尼等人的行為視做挑釁,甚至覺得他們是躲在那尋找機會,只待三月城內部有個啥矛盾便趁勢攻擊,早就動手驅逐或是直接剿滅了。
賴特本來只想在三月城找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待下來,沒想到眼前這個三月城的城主竟然如此敏銳。
他終究沒敢隱瞞,坦誠將事情.事無巨細地講了起來。
賴特嘰里咕嚕說了不少。
其他的都沒什麼價值,只有兩點引起了郎譽注意。
一是黑暗森林之外的黑暗使徒,尤其是曾經長了羽翼的魔獸們,在變化成黑暗使徒後只能在地上跑,因為骨翅上全是洞,飛不起來。
只有黑暗森林裡的黑暗使徒能飛行。
這讓郎譽不經疑惑,是黑暗森林裡有什麼地磁影響讓黑暗使徒能夠飛行?還是黑暗森林中的黑暗使徒變異,即便離開黑暗森林也能飛行?
這件事情非常值得去確認。
第二點與緹娜子爵講述過的光明教廷召回教廷中有職位的法師一事有關。
「我和幾個好友不是貴族出生,雖成了法師,卻始終不能成為帝國的人。」
賴特見郎譽有幾分不解,心中雖然有懷疑,卻也沒有多問,只是停下話茬主動解釋起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我們出生在人類帝國的土地上,可真正的帝國人並不是我們,而是帝國之下三大公國的子民以及各個小國的貴族,和公會認證的法師。」
「鳶尾國只是歸順於三大公國之一的薔薇公國下的小國家,鳶尾的伯爵們尚且不敢稱自己為帝國子民,何況普通人出生的我們,我們想成為帝國子民,只有走公會途徑。」
「可公會的法師認證並不簡單,鳶尾國境內也沒有可以認證的地方,所以在這場大雨之後,所有不是帝國子民的人們,都一同被捨棄了,包括我們這些法師。」
郎譽心中不解。
若是如此,為何沒聽伊馮和盧等人提起過這件事情,甚至薇爾莉特小姐也沒朝他提及過。
「這規定是一直就有?還是那場雨之後才有的?」郎譽問。
「帝國子民的判定標準一直就有,只是普通人並不在意,對大家來說,大家出生就在鳶尾國,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在鳶尾國,薔薇公國這些名字只是一個名字,沒什麼實際的意義,只有身份地位極度尷尬的伯爵子爵、還有我們這些已經達到認證標準卻沒認證的法師們才有意義。」賴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看了一眼郎譽後,他還是坦白了,「除了那些貴族法師們,真正有追求的法師們都到薔薇公國去了,留下來的我們……」
後面的話不必說也清楚了,留下來的大多是沒什麼追求的鹹魚們。
見郎譽沒表現出對他們這類人的輕視,賴特對郎譽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他往魔法高塔的方向看了一眼:「至於捨棄非帝國子民,是這場大雨後才有的事情。真正的原因我們並不清楚,可羅德尼講,應該是戰爭馬上就要發生了。」
這下輪到郎譽吃驚了。
他們一直的信息渠道非常有限,從來沒聽說過要發生戰爭。
他還以為戰爭的發生至少還需要一些時間,至少是邊亞發展起來以後,他的鄰居和教廷產生衝突,直到有一天打起來。
郎譽:「羅德尼的理由是什麼?」
「這事要從那場大雨之前說起。我們與羅德尼是舊識了,在那場雨之前約著一道出遊,沒想到一早醒來發現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驚恐之餘,我們立刻聯繫就近的貴族,可最近的貴族是個公爵,公爵府高高在上,歷來看我們不起,我們便找了侯爵府。」
「但往日裡,侯爵伯爵都賣我們幾分面子,畢竟在鳶尾國里,魔導師便已足夠厲害,我們是離魔導師是只一步之遙的大魔法師,雖然大多數的法師們都倒在這一步之遙上了,但往日我們想要朝侯爵府里討杯酒並不是難事,若是提出願意投靠,侯爵伯爵們更是要舉辦歡慶的宴會。」
「可誰知,得知我們想要投靠的意圖之後,侯爵府將我們拒絕了。」
「羅德尼說我們再丟不起一次人,便帶我們去了一戶相熟的伯爵府中。」他又隱晦地看了一眼那正朝四周散發光明能量的魔法高塔,「這伯爵府和在蘭德道的查爾斯公爵府有些關係,我們這一詢問才知道,所有貴族們不知收到什麼消息,不再輕易接受與教廷有關的法師了。」
郎譽疑問:「你們和教廷有關?」
賴特搖搖頭又點頭:「像我們這些非貴族出生的法師,除了在學習魔法之初便投靠貴族外,就只能尋找魔法高塔,尋求慷慨的法師們教授我們魔法,或者在光明教廷的法師們四處祝福的時候,找尋機會向到來的法師們請教。」
「教廷的法師們歷來無私,自是願意隨口教導我們。所以,幾乎大多數不屬於貴族卻又魔法有成的法師們,都與教廷多多少少有些關係,也因此,我們成了被貴族拒絕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