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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本來沒理解。
郎譽先生說:「總有人會想來種地。」
諾頓一開始不理解可以直接買啊!幹嘛還種地呢!
直到後面他一琢磨,覺得這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主意了!
土地暫時承包總得要錢吧!種地總得要種子吧!種子種下去總得灌溉吧,水不跟上又怎麼行?還有肥料!
這些哪個不要錢啊!
除此之外,這地種下去總得照看吧,你還不得三不五時過來看看!都要過來了,門票錢總得給吧!
不過,這來來回回的門票錢確實是個大問題。
還有,要是有些人包了土地就不管了那又怎麼辦?
——說白了,真正的貴族對這些可不會感興趣,他們又不缺蔬菜和肉吃。
吃不上的大多是那些在聖馬洛討生活的人。
所以價格不能高。
於是,這天中午,聖馬洛街頭多了一些大多數人沒見過的……表演?
那似乎是一群法師,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其實那衣服說不上丑,甚至還挺好看,別有一番風情,可不知怎地,配上一個個深邃的五官和五顏六色的頭髮之後,總覺得似乎哪裡不太對勁,反正就挺不協調的。
然而大多數人的關注點都不在這——他們注意的是那些法師在做的事情。
一群法師們或坐或躺,大致以一張方桌為圓心,臉上表情不一。
可眾人的關注點卻不在法師身上,而是那張方桌,桌上放的食物也不知是什麼做的,香氣撲鼻,圍觀的人都恨不得再湊近一些,可沒人敢再上前了。
因為他們腳底下畫一條線,大家默認這是法師刻意弄的分隔線,法師積威已久,沒人敢去觸霉頭。
突然間,一片水藍色的水幕將所有法師籠罩起來。
那被眾人垂涎的食物也一併消失了。
正當眾人納悶這是要做什麼的時候。
他們面前,那本該堅固耐用的石地板,突然退化似的,一點點軟化成了黃褐色的土壤,土壤中徐徐冒出一個人。
那人似乎疑惑於自己在哪,可見到地面的土壤後卻萬分高興。
他掏出一把種子,隨手一揚,種子便錯落有致地進了那黃褐色的土壤之中,那人高興地拍了拍手,又做沉思模樣,隨後到那水幕旁,伸手一拽,那水便轉化成了麻繩狀,硬生生被拖出來一股,跟著那人來到土壤旁,成了花灑的模樣,澆灌在了土壤之上。
這水似乎有魔力,澆灌下去沒多久,那植物便發了芽。
就在這時,天空一道驚雷。
圍觀者驚訝同時正欲退去,卻見那雨竟只落在法師們圈出的範圍里。
隨著雨水降下,土壤中那綠芽隨之枯萎,那鬆軟的土壤也板硬得像是結了塊。
那種地人生了病似的,癱倒在地上粗喘,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音,在眨眼的時間裡,那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穿著與那人同樣怪異衣服的黑暗使者。
圍觀者哪還敢圍觀哦,幾乎是拔腿就要跑!
直到人群中有人叫:「這不是法師們安排好的表演嗎?!肯定沒事的啦!否則女王怎麼會讓黑暗使者進來!」
一時間眾人想起那庇護他們的女王,又冷靜下來,繼續觀看。
只見那黑暗使者張牙舞爪,似乎想要傷人!可那水幕緩緩拉開,又出現一人。
這人身穿雪白色的魔法長袍——
哦!這他們都知道,不就是光明法師嘛!
可看著看著他們覺得有點奇怪。
這光明法師自詡光明,怎麼肩膀上還站著個骷髏呢??
只見那法師似乎說了些什麼,只是無人聽清,但他們看見那黑暗使者冷靜下來,且俯首跪在了那人面前。
一道白光閃過,場上一個人也沒了,只那黃褐色的土壤又恢復了原樣。
眨眼間,又一人從那土壤里冒出,他一揮袖子,又灑下了種子。
只是這次,水幕後陸陸續續出來了不少法師,一人揮揮手,小小的雨露就落在了那土地之上,在一個法師揮手,綠色光芒籠罩住那株新冒芽的綠苗,一株株綠苗在眨眼的時間裡長大。
生出一個個玉米。
又一位法師不知做了什麼,那玉米竟一個個被掰下,飛到了半空中。
突然,一片火焰憑空燃起,全籠罩在那些玉米下。
他們往那控火的法師看去,卻見旁邊那法師抱怨地看了一眼控火法師,隨後手腕翻動間,那玉米和火焰間便隔起了一道薄薄的石板。
生土法師旁邊的法師又嫌棄地看了一眼他,隨後空中憑空生出數根比小指細一些的圓木,圓木一根根穿進新弄來的玉米棒中,那些個玉米就停在火焰上,不時翻轉著。
邊上又一個法師對著他們連連搖頭,一攤手不知從何處弄出個鐵鍋,將那一個個玉米扔進鍋里煮上了。
「呵。」不知哪裡又傳出一個法師的冷笑聲,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卻見一個個玉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一粒一粒,都放在一個盤子中。
那冷笑的法師握著一口鍋,往那鍋里放了油,又將玉米粒倒進了鍋中——
眾人已經顧不上看了。
法師們可說是各展絕技,可那玉米被烤制、被烹煮、被爆炒的香味已經完全瀰漫出去了,濃濃的帶了點糊香的香甜味征服了圍觀所有人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