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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給這群鎮民創造機會。
而他自己,則去找伊馮了。
昨晚回去之後,他畫了個粗略的的城市分布圖,因為沒有紙,所以是畫在沙盤上的。
區域劃分時,他又發現一個理想與現實的差距。
當年他看基建小說時候,覺得好像基建沒什麼難的,但從他畫圖開始,問題就出來了。
比如,他又不是專業人士,怎麼清楚一座城市興建過程中,哪個區域和哪個區域臨近會比較方便。
好在他還玩過幾個網遊,因為經常在城區跑任務,倒也還算對地圖熟記於心,幾經融合後勉強copy出來一個。
整座城市呈現外圓內方狀,在郎譽設想中,外邊的圓就是一個護城河。
現在雖然普遍上沒水喝,可實際上並不是真的沒水,畢竟那雨下得還挺大,只是一般的水不能飲用了而已,用來做護城河的水倒是還不錯。
當初他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定居,一來是這地方足夠平坦,二來就是附近有溪流流經,甚至還有一個湖。
最簡單的,古代城鎮興建一般都會近水。
因為人離不開水,植物的灌溉也需要水,現在水裡雖然充斥著黑暗能量,但若是有朝一日能有解法,溪流和湖就是日常生活乃至貨物運輸的一大助力。
他計劃中中,自然就是引溪水過來成全這護城河,也省了之後還需要水系法師照看的麻煩。
至於城區之中,當然是先把最外圍的圍牆建起來,和一般基建不同的是,魔法世界裡,什麼燒磚之類的,已經不適用於法師了。
法師可以直接凝結出整塊的巨石,所以郎譽暫時也沒考慮燒磚。
根據他了解到的知識,在魔法世界當中,對於一座城池來說,最重要的反而不是城牆,而是魔法陣,更坦白說,就是需要保護罩。
城牆的存在,是用來限制普通人的,而保護罩,才能讓城池在法師手下免於損毀。
保護罩他現在暫時沒什麼辦法,所以只能先搞城牆和護城河。
護城河嘛,當然得靠骷髏架子們和那群鎮民了,總不能什麼都不讓鎮民做。
至於城牆,還是得靠伊馮。土系法師用來基建,屬實是塊好料子。
伊馮聽完他的話,看了眼在門口的阿薩,目光在他垂下的右手上定格一瞬,才看向郎譽,說:「法師,我可以答應你,甚至能不日不夜地建造城牆,但是……」
伊馮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也清楚自己此時提這樣的要求實在過分,可時間拖得越長,治癒的希望就越小,讓他看著阿薩的右手從此就這樣,他過不去心裡這道坎。
郎譽來的時候就知道伊馮可能會提這件事,本來也只是想給阿薩一個教訓,沒真想讓他從此拜拜,畢竟法師實在是少啊。
「我明白。」郎譽說,「他那手雖然現在不聽使喚了,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城牆建好了,我就讓他的手恢復。」
因為兩人說話沒有刻意迴避,所以在門外的阿薩將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緊了緊尚且安好的左手,垂眸看無力垂下的右手,眸中閃過一絲悔恨。
伊馮答應下來,「那我馬上就開始。」
郎譽笑了笑,低聲和他說了幾句,轉頭回自己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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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剛關門進屋,萊爾的急切的聲音就傳來了,「法師!法師!出事了!」
郎譽開門放他進來,在嘴前豎了食指,示意他小聲點。
萊爾急得都快上火了,只能努力壓制住聲音,說:「那群新來的鎮民!他們!他們把草莓全摘了不說,還把地都給踩平了!」
「不急。」郎譽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坐下歇會。」
「法師?」萊爾疑惑道,「我們不做什麼嗎?」
郎譽笑了起來,給萊爾送來一杯水,杯子是用竹子做成的,「你想懲罰他們?那你覺得怎麼懲罰才好?」
「那當然是……」萊爾語塞,他著急歸著急,可也沒想過要怎麼懲罰這些人,「法師肯定能想到怎麼懲罰的。」
郎譽直搖頭,「懲罰要有作用才叫懲罰。你先別急,回答我幾個問題。」
萊爾端起杯子,悄悄瞟了一眼郎譽,小聲地問:「什麼問題啊?」
「放心,不問你昨晚安置的事情。」郎譽說,「我就是想問你,當你看見草莓地被踏平的時候,先來的那些鎮民在做什麼?」
萊爾回憶了一下,「他們雖然間或議論幾句,不過都忙著在種田,沒做其他的什麼。」
郎譽點頭,「那把草莓地踩平的那些鎮民,他們的神情又怎樣?」
「有幾分驚憂,但好像也沒有很擔心的樣子。」
郎譽看著萊爾,問:「現在呢?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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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爾一頭霧水,誠實地搖頭。
郎譽嘆了口氣,「踩踏草莓地的鎮民,並不覺得這件事有那麼不可饒恕。」
萊爾心中也明白,但他還是覺得至少應該給這些人一點懲罰,可聽法師的意思,好像這件事就要這麼算了一樣。
可這怎麼行呢,難道做錯了事情,就好像沒發生嗎?
他疑惑道:「可也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啊。」
「不,你還是不明白。」
郎譽想了想,換了種問法,「這群鎮民的底氣在哪裡,你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