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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姐,請進。」宋禕語氣故作輕鬆一手搭在門上五指已用力蜷起。
這是方寒第一次見宋禕,她身上的襯衫濡濕凌亂卻仍給人莊重肅穆之感。
方寒朝她微微點頭,便抬腳跨入充斥著悲痛哭聲和無措安慰的套房。
暖橘色的沙發上白裙少女哭到抽搐,長發遮住了她的臉,方寒走近,俯身,試探地問:「舟舟?」
驟然聽到陌生的聲音周舟抱著膝蓋縮了縮,隨後戰戰兢兢抬眼,瞧見之前只在電視上見過的方小姐站在她旁邊抹了把眼淚,防備地看著方寒。
方寒看清周舟的臉深棕色瞳孔驟然緊縮。
太像了。
方寒從未設想過找回舟舟的情景竟是這樣突然且充滿戲劇性。
「確定了嗎?」
游雪初兩手交握緊張得不得了。
連一貫冷靜的丁晨都覺得這場面太過刺.激不亞於她第一次看到宋禕閨房裡的殘酷玩法。
方寒沒有說話而是將藍色西裝外套脫下來蓋在周舟身上柔聲說:「舟舟我帶你回家。」
宋禕倚在門邊,仿若一個局外人。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她計劃好好享受的最後一天,老天爺也沒有允許。
究竟是她太貪婪,還是老天不夠仁慈,宋禕沒有答案。
沙發上,周舟抖落方寒的藍色西裝外套。
視線穿過死寂的空氣,跟宋小姐對視,宋小姐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但還是勾著嘴角笑了下。
方寒在她面前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西裝,輕拍了拍,站起身,扭頭向游雪初求助,游雪初會意,去找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給周舟披上,遮住她被眼淚穿透的白裙。
好像所有人都在說她該離開這裡了,除了丁醫生。
周舟解除抱著自己雙膝的防衛姿態,雙手往沙發上一撐,赤腳落在地上,站起來。
白皙的雙足此刻紅紅的,好像也因為了受了委屈,隨著眼睛哭了一場。
方寒視線在室內逡巡,找到周舟的拖鞋,放到她腳邊。
「謝……謝。」周舟吸了吸鼻子,還沒從慟哭中完全緩過來,肩膀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宋禕看著這樣的周舟堅定地,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嘴角努力揚起的那一抹笑意也消散了。
她應當奔上前去抱住周舟,但是她不能。
當周舟來到她面前,她又努力擠出微笑。
「恭喜你,周舟,你找到家了,方小姐……一定會對你好的。」
周舟聞言眼睛更紅了,浸出血淚一樣觸目驚心。
宋禕幾乎要控制不住伸出雙手擁住周舟,但只是發狠咬了咬下唇。
鐵鏽味在口中瀰漫,她竟然也不覺得多疼,這點疼跟就要失去周舟的心痛比實在不算什麼。
忽然,周舟雙手握住她的右手。
「宋小姐,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宋禕拂開她的手,「我沒有趕你走,只是你確實應該回家了。」
「我沒有家!」周舟情緒忽然激動起來。
宋禕笑說:「你有,還有個未婚妻,以後方小姐會照顧你,跟方小姐回去吧。」
周舟咬唇看著她,眼睛濕漉漉,讓她忍不住要憐愛,只能移開視線。
「可是宋小姐的易感期還沒過。」周舟視線追逐。
宋禕笑出聲,「有丁醫生在這,沒什麼好擔心的,再說,周舟你的未婚妻在這呢。」
這話無異於直接在周舟心上撒鹽。
「我喜歡宋小姐!」
「我不要什麼未婚妻!」
出乎宋禕意料,周舟緊緊地抱住了她,就當著未婚妻方寒的面。
宋禕一時怔住,心臟迅猛狂跳。
「宋小姐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想留在你身邊。」周舟抱著她哭道。
宋禕一時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方寒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場面。
「你幹嘛?」游雪初攔住她,「方小姐之前說不會棒打鴛鴦,不會是隨便說說吧。」
方寒只回她四個字:「不合禮數。」便邁步走向糾纏中的兩人。
宋禕下了極大的決心才將周舟推開,對方寒說:「一定要照顧好周舟。」
方寒這次沒看宋禕,隔著外套握著周舟手腕帶她往外走,周舟還想回頭。
「砰!」門從裡面關上了。
所有希望破滅只在一剎,周舟不再掙扎。
方寒放開她,什麼也沒多問,只是領她到一個新的套房,讓她先好好休息,告訴她自己要去處理一點事,在桌上留下一張純黑色燙金字體的名片,說有事可以直接給她打電話。
「方小姐。」周舟主動叫住她。
方寒扭頭,回到周舟面前,認真而專注地看著自己這位失蹤多年的未婚妻。
「宋小姐是好人,她幫了我,如果不是宋小姐,我可能已經被別的alpha凌.辱了,喜歡宋小姐也是我一廂情願,請方小姐不要怪宋小姐。」周舟低著頭,視線落在方寒左手上的那枚銀色戒指,神色微怔。
「好。」方寒直接答應了她。
片刻後問道:「舟舟,你想不想現在見見叔叔阿姨,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在找你。」
只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竟然會找不到。
方寒打算等象棋比賽結束,自己親自查一查,如果背後有人從中作梗,她必不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