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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柱先生,我們會死吧。」三人下樓的時候,政務員問,「我倒是沒什麼,可妹妹還那么小。」
「我不怕死,只是不希望死的不明不白。或許娜娜知道些什麼。現在想來,她今天下午從虛假的廁所出來後就有些不對勁。可我當時並沒有引起重視。」醫學生男朋友道。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他們問。
「讓我再想想,你們先回去吧。」徐知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走進房門。
她現在只能守在林教授身邊,等待周霞醒過來。
但事與願違。
直到早上4點左右,周霞依然昏迷不醒,與她同樣昏迷的還有醫學生女朋友。
眼見時間離死期越來越近,徐知開始焦灼,在房間裡踱步,不停的走來走去。
她在腦海里多次詢問紅字有沒有什麼辦法,得到的答覆都和以前一樣——讓她帶著惡意與詛咒凝視賓館,想像賓館毀滅的樣子。
徐知又問了好幾次福厄之兔,兔子說『它』因為受到限制,再多的一句也不能說了,尤其是關於污染的詭祟。
徐知覺得自己漸漸被絕望淹沒,變得無比煩躁無比憤怒。
「我為什麼要替他們著想,明明我可以活下去的。」
「聽紅字的話,使用眼睛。」
「或者對福厄之兔使用強制命令。」
「我完全可以這麼做,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沒有錯。」
「而且,就算我不這麼做,他們還是會死。」
「與其大家一起死,不如讓我活下來。」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居然現在才想通。」
忽然,一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稍安勿躁,別著急。」
是林教授。
徐知陡然清醒過來。
剛才她陷入了混亂憎恨,很明顯是被污染了,差一點就變成了污染物。
她連忙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平靜了許多。
「孩子,你的名字叫徐知。可急躁不得。」林教授笑道,「你冷靜下來,再想想,還有哪些被你忽略的人和事。目光放的長遠些。」
「謝謝您,林教授。」徐知調整好情緒,隨後拿出紙筆,開始整理這一路以來的各種點滴。
之前的紙人、命運之主,每一次都很艱險。只是這次紅字不再給她任何有價值的提示而已。但她真的就只能依靠這個糟老詭祟嗎?
不,她是人類,要以人類的尊嚴活下去。
運用人類的智慧,以人類的姿態戰鬥!
看著她列出的信息,徐知忽然猛地一拍大腿,豁然開朗。
「原來是她?」
徐知立刻起身,朝門外走去。然後敲響了隔壁也就是她和李婷婷房間的房門。
她已經完全確定,而且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門被打開,李婷婷的臉露了出來,「海柱先生,現在情況怎麼樣?」
徐知微微一笑,並不答話。隨後從挎包掏出一捆繩子和一張符咒。
幾乎是頃刻之間,李婷婷的慘叫響徹賓館。
*
周霞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顛簸行駛的客車座位上。
是那輛大巴車!
她連忙坐起身,隨後看見一車子的人:旅行團的人,海柱先生,林教授,王剛,李驍。唯獨不見了李婷婷。
「娜娜,你要是早點給周小姐和海柱先生說明此事,也沒後面這麼多麻煩了。」醫學生男朋友不悅道。
「對不起,我當時以為看錯了。後來真的發現她是詭祟,又被她嚇暈了。」女朋友愧疚道。
「算了,以後小心些。這次多虧海柱先生找到了這個詭祟,又將她控制起來。我們才能安全離開賓館,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們的忌日。」
「不過,海柱先生,您為什麼要將她也帶上車啊。看著怪瘮人的。我生怕她來咬我。」
「如果將她留在賓館,她掙脫束縛,再度污染賓館,賓館找你們討債,怎麼辦?」
「海柱先生說得對。我們不要被討債。我們不想死,也拿不出一個億。」
聽著眾人的議論,周霞大致明白了自己昏迷後發生的一切。
她忍著痛,起身緩緩走到徐知面前,鄭重的對她鞠了一躬,「海柱先生,我代表嶺下市除祟師署感謝您!」
「謝謝您,抓住了越嶺屍。」
她又走到李婷婷面前,只見此刻的李婷婷不再光鮮漂亮,而是右臉腐爛,渾身青白,布滿屍斑。
『它』被一圈繩子捆著,身上還貼了張符咒,估計都是徐知的特性物品。
「海柱先生,您特性物品的花費,我會為您申請報銷。如果馮斌不干。我自己補上。」周霞說。
「到時候再說吧。」看著明明很心痛但又咬牙說出這番話的周霞,徐知有些不忍心。
「您是如何發現李婷婷的?『它』作祟了?」周霞問。
「沒有,我是——」
*
我當然是推理出來的,徐知心想。
一開始她懷疑越嶺屍混在旅行團的人中,後來忽然想到其實除了旅行團,李驍、王剛、李婷婷也不是沒有嫌疑。
特別是李婷婷,因為她曾經去過除祟師署所在的治安所,旅行團也去過那裡。還有,當時撒謊的一家三口的父親,就是李婷婷負責詢問的。李婷婷也去過虛假的廁所,而醫學生男朋友說他女朋友從那個廁所出去以後就不對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