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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希婭不能做普通的、這個世界已經有的手術。而是要進行一場仁卓醫院原本世界醫療技術水準的手術。」
「我們必須確定詭醫生,讓希婭跟著詭醫生學習高水平的手術,然後給我們操刀。」徐知說。
08明白了,「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門診樓是查不出什麼線索了。
她走到門口,抬頭看了一眼懸在夜空中的血紅色月亮,「里世界的血月污染濃度更高,你就待在門診樓里,我出去看看。」
「你一個人沒問題嗎?」徐知有些擔憂。
「我可是前十席。」08說完,就一陣小跑離開了。
*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忽然,糟老邪神的聲音冷不丁在徐知心裡響起。
徐知覺得有些好笑,「因為她幫了我很多。」
這次如果沒有08,她不會這麼順利。
「原來如此……」糟老邪神似乎嘆了口氣。
徐知越發覺得糟老邪神對08的態度奇怪,趁著現在沒事,『祂』又願意說話,她準備問個清楚。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必遮遮掩掩的。做人呢,不,做邪神,最重要的是真……」
話還沒說完,徐知就捂住腦袋,因為她聽到一陣又一陣的呼喚傳來。
「過來吧,過來吧,我在這裡等你……」
這聲音忽左忽右,忽遠忽近,又像是從門診樓外傳來的,又像是從她耳朵里發出來的。雖然她並沒有感到惡意,但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不是糟老邪神的聲音,也不是福厄之兔的聲音。而是別的存在。
難道是【黑山羊之崽】?
不對,【黑山羊之崽】不會這樣呼喚。
是詭醫生?
剛一想到這裡,徐知就感覺自己的雙腿好像不受控制般,往門診樓外走去。
一步,兩步……
停下,快停下!她在心裡大聲吶喊。她和08不同,沒有那麼強的精神力,抵抗不了里世界的血月。
「紅字,這是什麼,有沒有辦法對抗『它』啊。」徐知問。
紅字一語不發,沉默的好像不存在一樣。
徐知越來越感覺身體就像個牽線木偶,完全不屬於她自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操控著向前。
很快,她走出門診樓。
血紅色的月光傾瀉而下,無數惡意的低語與呢喃襲來,就像無數根針刺向她的腦袋,陣陣發疼眩暈混亂交替。
她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難受過,以至於連站立都無法維持。
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
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色與暗紅色交織的華麗長袍,黑色長髮在月光下泛著絲緞般光澤的俊美男子出現在她面前。
是糟老邪神!
『祂』站在徐知面前,擋住了月光。
「真弱小!」譏諷的聲音從『祂』嘴裡傳來,徐知覺得月光的傷害瞬間消退,她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但與此同時,她感到大腦越來越遲緩模糊,整個人想沉沉睡去。
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秒,她摸到了自己的通訊器。
*
片刻後,仁卓醫院一片荒蕪的草地中。
「可以遮擋月光嗎?」徐知說。她的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冰霜,眼底也閃著淡淡的暗芒。聲音更是比平時低沉了不少。
準確的說,這並不是徐知,而是占據了徐知身體的『祂』。
「不會吧,不會吧。現在你雖然成了兩粒碎肉,但也不至於連這點月光都受不了。」『祂』對面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人,看起來是仁卓醫院的醫生。
「不是吾!」『祂』說。
「那就是這個女人了。不會吧,不會吧,你居然為一個人類這麼著想。」醫生詫異的打量著『祂』,好像是第一次認識『祂』那樣。
「一段時間沒見,你變囉嗦了,09•隱士。」『祂』冷笑。
『祂』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09•隱士。
09•隱士呵了一聲,隨後發動精神力。
兩人周圍瞬間就像被籠罩了一個無形的蓋子,將月光擋在外面。
「有什麼話,快說吧。」『祂』面色不耐。
09•隱士笑了,「一年前,聽說03搞到了不得了的東西。我還在想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想到居然是你。你真是倒霉,哈哈哈。」
「笑夠了嗎,吾可以走了嗎。」『祂』轉身,作勢就要離開。
09•隱士連忙拉住了『祂』,「我只是表達一下老朋友的關懷。不過我不明白,你現在雖然只剩兩粒碎肉,但也潛伏休息了一年,想要逃走完全不是難事。為什麼還困在這個女人的眼睛裡?」
「看戲呀,看你們除祟師雞飛狗跳內訌亂鬥,不是很有意思嗎?」『祂』勾起嘴角,只是這個邪魅的表情放在徐知臉上有些違和。
「確實如此,很多除祟師,包括我,都不是好東西。」09•隱士收斂了神色。「你確定,你只是為了看戲,沒有別的目的。」
「比如,往混亂的傾向發展,最終毀滅世界?」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紅字。
「你猜呢?」紅字嗤笑。
「不用猜,你現在的狀態我用精神力感應就行。」09•隱士說罷,閉上眼睛啟動精神力。
片刻後,他嘖嘖稱奇,「怪了,我本以為經過03這傢伙的操作,你至少達到中度以上的混亂。沒想到,你居然還在秩序的範圍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