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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剛才徐知嚇壞了,甚至一瞬間連遺言都想好了。但是知道不能認命,她的大腦飛速思考著。她想,既然模仿紙人的行為會被感染,那麼如果做出以紙人的身體構造完全無法做到的動作,是不是就可以減緩這種感染甚至消除。
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情,她跳起了自己前世耳熟能詳的兩支舞蹈。
然後,她回歸了正常。
「不愧是海柱先生,請問這兩首歌是什麼儀式啊?」高烈激動道,這可真是偉大的治癒儀式,效果又快又好不說,還幾乎不耗費精神力。
徐知搖搖頭,「算不上儀式。」
她將自己的推理同高烈講了一通。高烈聽得雙眼放光。海柱先生太強了,居然單憑推斷,不費絲毫精神力就可以做到這一步。
海柱先生,一定是個身經百戰的大佬!高烈想。
「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們好好休整一夜,明天再行動。」徐知看著高烈亮晶晶崇拜的眼神,故作矜持道,「不過,我想聽聽你有什麼想法。」
大佬又在考驗我!高烈撓了撓毛茸茸的大腦袋,謙虛的說,「我想先安然度過今晚,避免受到紅月的傷害。等明天天一亮,我再挨家挨戶的詢問,尋找詭祟的線索。當然,我會謹記海柱先生您的教誨,在規則下行事。一旦找到詭祟,便……」
「你們在找什麼啊。」脆生生的聲音忽然傳來,緊接著窗戶被人從外面打開,幾隻小紙人笨拙的跳了進來。
紅色的月光傾瀉而入,正站在窗口的徐知瞬間被月光曬了一身。頃刻之間,她聽到混亂的低語,莫名的囈語,帶著深深的混亂與惡意。高烈連忙將她拉到一邊,避開月光。徐知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她揮揮手,正要說謝謝。高烈忙道,「海柱先生,我知道您很厲害,絕對不用我出手,但我習慣了。請您原諒我的無禮。」
徐知尷尬的咳了一聲,苦笑著搖搖頭。
「你們在找什麼,吃的嗎?」一個小紙人走到徐知和高烈面前,「我家裡有好多,要不要我給你們端來。」
高烈剛想說不用,忽然想起海柱先生說過最好不要再次拒絕『它』們。於是捂住嘴,一語不發。
高烈打定了主意不說話。徐知也沉默不語。幾個小紙人唧唧喳喳的笑了。
「那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們去拿吃的來。」
徐知捂住額頭,看來只有等這些紙人離開後他們再逃跑。
紅字冷不丁的再度出現:
【在沒有徹底不可逆轉前,『它』們還保有原本的一些特點。】
徐知眼前一亮,看著幾個小紙人就要從窗戶中跳下去。
「小美。」她忽然開口道。一個小紙人停下動作,好奇而僵硬的轉過頭來,「你怎麼知道我是小美?」
「你們今天沒玩捉迷藏嗎?」徐知記得,她家樓上的妮妮經常和小美等人捉迷藏玩耍。這群孩子天天玩的不亦樂乎,經常被家長揪著耳朵回家。這個倉庫說不定就是他們的玩耍場地。
果然,一說起捉迷藏,小紙人們一下子來了興趣。
「我們也想玩,可是人少,不熱鬧。」
「妮妮去找小智姐姐,要給她吃棒棒糖。」
「小勇不願意下來,不知道天台上有什麼好玩的。」
徐知想了想,「這樣吧,我和這位哥哥陪你們玩,好嗎?」
高烈下意識就要搖頭,雖然在他看來那只是幾個普通的孩子,但他知道,這些已經不是正常人類,而是被污染的污染物。如果長時間和污染物在一起,難保不會被感染。但是,他看著一臉自信的徐知,他決定相信大佬。
「對,我們陪你們玩。」高烈四四方方的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紙人們對視一眼,同意了。
「那誰來當鬼?」「小美」問。
「我來吧。」徐知說。
小紙人們用墨水畫的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點頭。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兩人。這兩人不是這裡的,所以他們肯定不知道這裡的秘密藏身地點。
「那就說定了,如果你輸了,就要吃我們的東西。」「小美」咯咯的笑了。
「沒問題。」徐知說完,轉過身去,開始數數。
高烈看見小紙人們一鬨而散。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一百……五十……二十……,十……三,二,一!都藏好了嗎?我要開始抓人了。」徐知停止報數,然後就看到了一臉懵逼的高烈。
「海柱先生,您在做什麼啊?」高烈不解道。
徐知:「拖住『它』們,免得『它』們給其他紙人通風報信。」
「可是,這不會有什麼風險吧?」高烈還是有些擔憂,主動和污染物做遊戲,怎麼聽都等同於作死。
「應該不會。」徐知回憶起目前以來在自己眼前出現的所有紅字,也就是所有的規則。其中有兩點最為關鍵,一是食物,不能吃下『它』們的食物,但又不能拒絕三次以上。說明這片污染區或者說這裡詭祟存在的根本目的就是通過食物將人類污染,變成紙人。二是模仿動作,可以看做是同化污染的補充。
除此以外,並沒有跡象表明同紙人玩耍或是其他接觸會被污染。結合剛才的規則:【在沒有徹底不可逆轉前,『它』們還保有原本的一些特點。】徐知決定利用這幾個小紙人喜歡捉迷藏的特點來拖住『它』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