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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在心裡問紅字,「你知道『它』說的這種情況嗎?」
紅字道,「知道。但吾現在不能告訴你。除非你自己體會到那種感受。」
徐知心下閃過一絲驚訝,看來捉走徐慧和幼兒園孩子的詭祟很特殊呀,等等,說不定不是詭祟,而是邪神。正當她思慮之際,紅字的聲音又響起,「吾奉勸你這次就別去了。不然你可能會永遠告別現在這個世界。」
徐知越發驚訝,糟老邪神還是第一次用如此嚴重的口氣給她說話。而且『祂』的用辭也好奇怪。
「無論如何,我必須去。」徐知說。在第一次遭遇詭祟事件的時候,在她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她都沒有為了讓自己活下去就放棄了父母和鄰居。沒道理她現在成了15,反而還退化了,還膽小了。
「我們出發吧。」她說。
有了李婷婷對前台小姐的催眠,神跡財團一時半會兒應該發現不了他們離開。
*
徐知、肖恩、李婷婷先是進入福厄之兔的『域』,然後讓福厄之兔一隻兔子順著牆角悄悄溜出賓館。在夜幕的掩飾下,兔子又跑過了幾個街區,確定已經徹底離開監視範圍之後,才由體力強悍的李婷婷出來,帶著兔子的背包『域』往東林市的仁愛幼兒園狂奔而去。
「向左過兩條街……向右……」這個世界沒有智慧型手機,更沒有導航,徐知在從東林湖回來的路上就買好了地圖,並標註出了前往各大重要地點的最短路線。
在李婷婷百米衝刺的速度下,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來到了仁愛幼兒園門口。
此時已是深夜,幼兒園大門緊閉,在昏黃的路燈下徐知清楚的看見這是一座年份很久,頗為破舊的幼兒園。
這個世界和她前世的世界不同,公立的學校也好,醫院也好,都是政.府出資,而政.府財力物力有限,只能滿足基本的需求,至於人才設施就別奢望了。所以公立的機構一般都是窮人家的選擇。比如徐知一家都是在公立的學校讀書。
徐知摸了摸油漆斑駁的大門,考慮是翻進去還是用特性物品將鎖打開。
忽然——汪汪汪!
幾聲尖銳的狗吠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他們回頭一看,幾隻渾身漆黑、眼冒綠光、體格壯碩的狗正朝形成包圍圈,朝他們逼近。
「這裡的流浪狗真兇。」徐知說,果然是環境不好的地方才建公立幼兒園。
肖恩卻歪起腦袋,「這不是狗,是詭祟。」
物質系的李婷婷,法則系的徐知和福厄之兔或許一時難以分辨,但是生命系的『它』能感覺出來,面前幾隻絕對不是動物。『它』們散發著生命系詭祟的氣息。
不過,『它』們比起『它』,弱爆了。
幾隻狗樣詭祟一躍而起,朝徐知襲去。一條觸手如離弦之箭從肖恩眼裡射出,在空中轉了個圈,將『它』們一個個依次捅穿,串成一串狗。
徐知瞳孔一震,隨即恢復正常。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還好肖恩跟過來了,不然依靠只李婷婷怕是有些吃力。
肖恩又伸出另一條觸手,將幾隻狗樣詭祟捲起來,緊緊的包裹著。等到觸手褪去,狗詭祟消失的無影無蹤。徐知知道,肖恩收下了『它』們的器官與組織。
「我們進去吧。」她神色平靜的說。既然有詭祟守在這裡,就說明來對了。
「海柱先生,你不覺得我噁心嗎?」肖恩有些怯怯的看著徐知。『它』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個人,但到底不是真正的人,而且一到某些關鍵的時刻,就會露出原本可怖的面目。不嫌棄『它』,真心愛『它』的父親已經離開了。現在徐知算是『它』最親近的人。『它』擔心和徐知相處久了,徐知看多了『它』的怪物形態,會討厭『它』。
「怎麼會呢?你救了我們啊。」徐知說。她能感到這個少年有些自卑敏感,但她卻不知該怎麼安慰。
忽然,紅字的聲音在她心裡響起,「【黑山羊之崽】的意思是,『它』是怪物,形態可怖,你會不會害怕,會不會生理性厭惡。」
「怎麼會呢。」徐知看著肖恩,「你是我朋友。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不怕更不可能嫌棄,我都能接受。」
「等到任務結束,我再陪你一起玩遊戲。」
肖恩目光微動,隨即低下頭嗯了一聲。
紅字忽然又開口了,「『它』只是你的朋友,你都能如此對待。如果是你的丈夫,你又當如何?」
徐知本想懟一句我的丈夫怎麼可能是詭祟。但轉念一想這應該是糟老邪神考驗她對詭祟甚至是邪神的態度。於是她立刻在心裡用夾子音說,「如果是我的丈夫,就算他比肖恩的外形還恐怖,我也愛死他了,天天求貼貼求抱抱。」
她聽到紅字似乎咳了一聲,「你一個女孩,別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別動不動愛的死去活來。還有,那些方面,也不要天天都想。就算想,也別說出來。」
徐知才懶得分析向來思維怪異的紅字為什麼會說這些話。她只聽聲音,覺得紅字並沒有生氣,於是大著膽子問,「這次的詭祟,你方便透露點消息嗎?」
紅字:「『它』涉及到很深的隱秘,以我們的關係,不能。但看在你直率誠實的份上,吾只能提醒你,多注意環境的變化,從最不合常理的角度推斷,說不定會有發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