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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兮只囑咐她好好休息,沒有再說其它話。
因為不太放心春桃,這天晚上李言兮同她一起睡。
兩人只有小時候往一張床上躺過,長大後就鮮少睡一起了。
她們前言不搭後語的聊了會天,然後正當李言兮快要睡著時,身旁穿來一陣啜泣聲,低低的、悶在了被子裡。
李言兮上前拍了拍她,溫聲安慰。
幾日後,書生又來到了丞相府,說是來向春桃提親的。
李言兮道:「春桃說了不會嫁你,也不想見你,你來提親便是自取其辱。」
來回推拒幾次後,書生急得紅了眼,「李小姐,求求你讓我見一次春桃,我可以解釋的……春桃她還給我題的字做了批註,她心裡是有我的。」他手中赫然抓著的是春桃扔在地上的那副字畫。
李言兮不願再與他過多糾纏,讓小廝將其攔下,轉身便欲走。
卻被書生的話攔下:「李小姐!我娘…我娘她心地是好的,只是我爹生前總愛打罵她,兩年前我爹走後她便成了這樣。她之前被打怕了,所以……」
李言兮停下腳步,轉身瞧著書生,彎唇笑了,不是那種溫和的笑,而是帶著鋒芒刺人的笑:「你以為問題在全於你娘嗎?真正的問題出自你自己,你太軟弱了,所以你在你娘面前根本護不住春桃,」
她喃喃低語,模樣惡劣:「就像你在你爹面前,也沒有勇氣護住你娘一樣,懂嗎?」
書生失魂落魄地走了,似乎深受打擊。
慢慢的,春桃似乎已經忘記了這號人物,一切回到了原軌。
一個月後,邊境同流火國打仗的消息傳到京城。
李言兮從春桃嘴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一咯登。
上輩子流火國在宋元宗上位後,就再也沒有同大宋有過明面上的衝動。
流火國陰險狡詐,想著不費一兵一卒將大宋殲滅,就如同毒蛇的粘液,一點一滴滲透進獵物血液。
這樣的國家怎麼會直接同大宋發生衝突。
變故既突然又不合理。
但是細想之後,李言兮覺得這未嘗不是件好事,兩國交戰,皇上定會更多地注意內線的事。
上輩子流火國潛伏十年,處心積慮,到底為何重來一世就多了這些變故?
李言兮靠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正值春天,各種各樣的花香充斥著整個院子,夜裡還能聽到蟲鳴。
春桃從裡屋拿了盤蜜餞放到石桌上,嘴上道:「這流火國兵力儲備都不如我們,偏偏膽敢開戰,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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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宋若:?我媳婦給別人錢花還和別人睡了
吃醋醋嗚嗚嗚
開始搞事業了~
第10章
無意的一句話,卻將李言兮點醒。
她心裡一慌,許是上輩子徹底看清了流火國的狡詐,她總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春桃見她沉默,也不說話了,站在一旁拿起一顆蜜餞放在嘴裡。
茫茫夜色中,院子內點著一盞燭火,李言兮的臉半隱在夜色中,最終輕輕嘆了一口氣。
次日,李落雲鬧著說太傅家嫡長子送給她的簪子不見了。
李承鉉早就有意將她嫁給太傅家的嫡長子,好鞏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鬧出這麼一遭,他也黑了臉色,勢必要找出偷簪子的人。
李言兮自是知道這個事情是針對誰的,前輩子李落雲想借這個機會除掉春桃。
這一輩子她稍作點撥,那小妾長了心眼,早便把蓉煙安插的眼線換掉了,大丫鬟換作了自己能信任的人。
看來這輩子,這個套子是給小妾的大丫鬟下的。
那個即將被李承鉉杖斃的丫鬟,李言兮倒是見過幾面。
那妾原本是矜春樓的頭牌,來到這後便一直斷了和青樓的聯繫,三個月前,她身邊沒有可用的人,這才去到青樓,贖下這丫鬟。
那丫鬟長得清秀,不是李承鉉喜歡的款,想來這樣那小妾才放心將她放到身邊。
在有限的接觸里,李言兮可以保證那丫鬟對那小妾的忠心不亞於春桃對她的忠心。
就在前幾日,李承鉉送那小妾的翡翠鐲被小妾掉到了拱辰街上,那丫鬟打著燈籠整整找了一整夜才將它找到。
只不過那一夜小妾吹枕邊風讓李承鉉又賞了她個手鐲,那丫鬟白忙活了一夜,撿到的鐲子又被嫌髒丟了。
李言兮的心思比較細膩,好幾次她都能感覺那丫鬟對小妾的忠心與春桃待她的忠心不同,可她又思索不出緣由是什麼。
眼見得事情越鬧越大,李承鉉準備差人搜查所有院子了,李言兮確認院中的幾個丫鬟沒有受栽贓,又著重檢查了一下春桃的廂房,這才出去觀看這場鬧劇。
李言兮不打算坐視不管,因為有這小妾在,她的日子過得清靜了許多。
李言兮找到那小妾時,那小妾正坐在院子盪鞦韆,她穿著一件雲錦牡丹花紋上衫,青白橡的千摺裙隨著鞦韆的擺動掀起一角。
見她來了,那小妾也沒有要停的意思,一邊盯著她,一邊道:「你怎麼有空來我的院子了?」
口氣熟稔,宛如多年好友見面一般,這大概是在青樓染上的通病。
這不免讓李言兮想到秦知帶回來的那位妓.女,心情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