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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人不喜歡講道理,李言兮抽了抽手,好看的淺眸蓄滿淚水,理直氣壯道:「我自己傷的,不要你管。」
說著說著更傷心了,「你明明說不嫁給秦知的,你騙我。」
宋若抬手,心疼地給她擦眼淚,「今日我一直待在白龍寺,我沒有嫁給他。」
李言兮把她的手推開,哽咽道:「你明明上了花轎。」
宋若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輕聲說:「上花轎的不是我,是公主府新來的丫頭,她仰慕秦知。」
反應過來什麼後宋若既歡喜又心疼,「你是因為誤會我與他成了親才哭的?」
醉鬼沒有回答。
可她卻什麼都明白了,聲音溫柔道:「別哭了,我不與他成親,」
說著在李言兮眨巴著眼時,湊到她臉側親了一口,「我只嫁給你。」
宋若捧起李言兮被碎瓷片扎破的手,「這手也是因我而傷?」
那雙淺瞳像是瑰麗的花瓣沾了露水,讓人移不開眼。
她委屈巴巴盯著宋若,「不是你,是我自己傷的。」
宋若心疼得厲害,最終只道:「我那有上好的金創藥,我明日拿給你,今日沐浴時,不要讓水沾……」
李言兮盯著宋若看時,目光莫名落到她的唇上,心中好像有羽毛擦過。
她想親宋若。
而且她覺得宋若好吵。
於是她站起身來,撲到宋若身上,截住了宋若還未說完的話。
宋若半跌坐在地上,耳朵泛紅地任由她親吻。
李言兮吻得懵懂又青澀,卻極為撩撥,宋若半喘了口氣,順勢將她壓在地板上,低頭回吻。
距離得太近,兩人呼吸交融纏綿,連對方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
氣氛曖昧又繾綣,李言兮驀然覺得有些熱,扯了扯衣襟,再抬眼對上了宋若滾燙的眸子。
兩人呼吸再度交錯纏綿,吻在了一起。
李言兮的手不安生地覆上了宋若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宋若隨著她的動作輕顫,眼眸變得幽深,回吻帶上了一層兇狠。
第25章 話本子
這一夜,李言兮做了一個冗雜的夢
她夢見有人捂住了她的眼,接著溫熱的唇吻住了她。
待她醒來時,只留有一片空白。
只是她早便習慣了醉酒後腦袋記憶空缺,望著床帳出了會神,這才從隱綽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春桃聽到聲響,端來解酒湯,模樣有些躊躇:「小姐,我這有兩個消息。」
李言兮用湯潤了潤嗓子,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乾澀:「什麼消息?」
說完後才後知後覺發現嘴角有些疼,好像破皮了。
與此同時那個隱綽的夢清晰起來,夢中的人不僅吻了她,還咬了她。
極盡曖昧與纏綿。
燒意爬上臉頰,李言兮蹙了一下眉,臉上發燙。
她差春桃去妝奩拿銅鏡,用銅鏡觀察到了唇上的傷後,聯繫那個夢境,便感覺像是被誰撕咬的。
昨夜喝醉酒後到底發生了何事,李言兮不由地心裡一沉。
正欲開口詢問,春桃在一旁先開了口,「這第一個消息是……小姐,昨夜是長公主把你抱回來的。」
攥緊的手鬆了松:「……嗯?」
春桃一副認真回憶的模樣:「昨夜小姐你喝得太多了,完全睡了過去,我正愁搬不動呢,長公主就出現了。」
「她說她來幫忙,直接就把小姐抱回府了,力氣可真大。」
李言兮放下銅鏡,心情有些複雜,溫聲道:「她昨日不應該在成親嗎?怎地跑出來了?」
春桃道:「我也不知……」
說不清該喜還是該憂,李言兮低聲道:「新婚之夜跑出來真是糊塗,其它人可知道這事?」
秦知那麼愛宋若定不會說什麼,可是要被其他人發現傳出去,自是會免不了一頓責罰的。
春桃將醒酒湯的碗同梳妝鏡一起放到旁側的矮桌上,一言難盡道:「這就是第二個消息了。小姐,幾乎全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事了。長公主何止是新婚之夜逃出來,她派了個丫鬟替她上花轎,連秦家府門都沒有踏進去。」
李言兮一怔,竟然不覺意外。
這像是宋若能幹得出來的事。
春桃觀察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但是姓秦的掀了蓋頭後,還是同那丫鬟……今早聖上才得知,大怒,將長公主拘禁公主府半年,讓其思過,東街上都圍了好多兵,可嚇人了。」
李言兮垂下眸光,那日她在酒館見秦知喝得爛醉,想必是因為宋若同他講了這個計劃。
春桃所說的話沒有幾分可信,以她對這對兄妹的了解,聖上十有八九是個同謀。
宋若許是想讓丫鬟走個形式,待兩人洞房前,秦知再去告發她,卻沒有想到秦知真的會同那丫鬟洞房。
只有李言兮明白,像秦知那樣的人,看似桀驁不馴,實則幼稚至極,他在用這種辦法實施報復,他在同自己較勁。
只是她想不通宋若為何要繞那麼一大圈。
春桃又開口道:「今早我出去採買時,街上的人都詬病長公主,說好在聖上賢明,處理得當,賜了那丫鬟封號,又及時罰了長公主,沒讓秦府丟面子。」
這話無意將李言兮點醒,這樣一來保全了聖上的名聲,宋若繞這麼大圈應是心裡自有權衡,各朝各代朝堂中勢力錯綜複雜,皇室中的人顧慮的總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