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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上前,想著幾日前入城需得給銀兩,便給守城的兵塞了銀子,那士兵收下銀子,卻不放他們出去。
大抵是因為給了銀兩,兩個守門士卒的態度還不錯,沖他們說道:「前夜督師大人在宅子裡遇刺,昨夜雅安軍曹將軍五十大壽,離奇死了,現在全線封城,所有人都出不去。」
宋若與趙七對視一眼,眼裡皆有詫異,宋若又拿出一兩銀子,用男聲詢問道:「那大哥能否說說那雅安軍的曹將軍具體死得怎麼離奇呢,小的怕觸了霉頭。」
士卒收了銀子,笑沒了眼睛,眯著眼道:「你小子挺識相的啊,我這麼跟你說吧,殺曹將軍的人已經死了,我有個兄弟在雅安軍內部,正是曹將軍面前的紅人,他同我說啊,那曹將軍死在了床上,熟睡時被摟在懷裡的舞女用匕首刺穿了喉嚨。」
士卒停頓了一下,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死得夠丟臉吧?我同你講咱,那曹老將軍生性謹慎,要不是那青樓的歌姬在他身邊周旋了大半年,怎麼會就這麼被殺了。」
「那歌姬殺了人後,還自個用個木簪子插在胸口,活活失血而死了,等下士發現時,帳子裡只有兩具屍體。」
「現在齊副將頂替了曹將軍,成了新的大將軍了。齊將軍下令把所有舞女都殺了個乾淨。」
今日出了太陽,雪停了,風也小了很多,只可惜卻還是冷得很。
雪沒有要消融的跡象,雅安的冬天很漫長。
宋若驀然想起昨日裡玲兒說的那句話,「不過甭管姑娘有什麼目的,今個都出不了這個軍營了。」
原來她早便知道自己會死在昨夜,也知道所有的伴舞會因為她的陪葬。
這城門白日裡出不去,只能晚上尋著機會出去了。
當務之急是要去與葉淨匯合,得到軍營裡面的消息。
兩人一路行至軍營,卻發現營口早已有重兵把守,無法潛進去。
他們得想辦法混進軍營。
如今信鴿捎去北瑜北笠的玉印信應當已經到了,離他們揪出細作最多還剩有兩日時間。
這齊副將瞧著要比那曹將軍靠譜得多,哪怕是從副將變為了將軍也不見得招個歌舞。
軍營進不去,城門出不了,他們的處境十分地被動。
宋若略一思索,帶著趙七來到了玲兒姑娘所在的青樓。
大抵是因為一夜之間死了太多姑娘,憐香閣關上了門。
宋若同著趙七往后街一個小巷走,藉著矮牆翻進了青樓。
青樓里剩著的姑娘還在,正沒心沒肺地在院子裡堆雪人,兩人將其避開。
他們得循著一間間屋子找,找到玲兒住的那間。
死了的姑娘房門口都下了掛牌,多達二十多個,兩人進去沒有掛牌的臥房搜。
最終搜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玲兒處理得很乾淨。
若是他們不來搜查一番,雅安軍的人反應過來也定會過來搜檢。
看來王望托她轉交的東西皆埋在墳墓里。
宋若又帶著趙七,試著重新潛入監督局與督師府上。
監督大人住的府邸派了重兵把守,只是那南疆女子還是自若地走了出來,去首飾店逛。
身後跟著兩個侍衛。
宋若看著她順著沿街的首飾店走,推算著走進了比較冷清的一家,將正在算帳的掌柜劈暈。
宋若與趙七兩人早已將面具戴上,當三人進到裡面意識到掌柜不對勁,昏了過去時,宋若同趙七從後將店肆的門合上,兩人迅速放倒了兩個侍衛。
原以為能輕易便挾持到那南疆女子,卻沒想要她竟然也會武,宋若同她過了兩招後,最終用匕首將其制住。
南疆女子深邃的眼眸寫滿了憤怒:「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如此對我,要是被監督大人知道——」
匕首在她脖頸上劃了一道,帶著冷冷的威脅,南疆女子立即噤了聲。
宋若愈發覺得可疑,想利用密司局的法子拷問些信息出來。
卻聽得女子篤定地說:「監督大人一定會過來救我的!」
依據上一次夜探督師府的經歷,宋若並不覺得那監督大人會是個深情之人,她不明白女子哪來的信心。
目前監督軍是唯一可以破局的地方,可是她不能真的鬧大,萬一驚擾到了軍營裡面的細作就功虧一簣了。
前夜探查督師府,想必早已經引起了細作的注意。
宋若想了想,最終將隨身攜帶的毒藥強行餵給了南疆女子,冷著聲道:「若是想活命,就乖乖聽話。」
兩人扒下了兩個侍衛的衣裳換上,跟在南疆女子身邊,入了府。
到了午時,監督大人從監督局趕了回來,陪南疆女子用午膳。
見到宋若他們時,狐疑道:「你們戴個面具作甚?」
說著又不管他們,而是去抱住南疆女子,滿眼痴迷與不舍。
看這副樣子,倒是真的有多痴情似的,但是總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宋若敏銳地想起來,葉淨曾說過,南疆的蠱蟲很厲害。
看這監督大人一副痴傻的模樣,再加上敵人不會太過看輕監督局,若真是中了蠱,那這下蠱之人應當是個中級練蠱師。
南疆女子開口道:「我已經把人引到這了,快給我解藥。」
眼線也有貪生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