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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瞧著她,手指動了動,明明已經活絡了,卻微眯了眸,面不改色道:「沒有。」
李言兮指尖發著燙,掩下情緒,替她將裡衣的系帶解開。
裡衣裡面是白色的近身衣,近身衣只遮住胸前,後背是裸·露的,細帶在頸後與腰間。
李言兮低著頭,繞到了宋若身後,略帶慌張地將她的裡衣脫下,因為心底那些奇怪的情緒動作不免放慢。
宋若偏頭看她,如墨的眸子似有調笑:「二小姐,你這樣下去,怕是我們得在這待上幾個時辰。」
屋裡的碳盆燒得火熱,給人一種莫名的燥熱感。
李言兮眼睫顫了一下,抬手伸向了她脖頸的系帶。
湊近宋若時,一種淡淡的香味傳來,就像是甜杏仁的味道。
李言兮不由地又湊近了些,快解開對方脖頸上的繫繩時,對方攸地抬手按住了她的手。
宋若彎了一下唇,「李言兮,真的要先解上面的系帶嗎?」
側首看過來的時候,眸里的促狹一覽無餘。
李言兮眨了一下眼,這才反應過來,應該先解腰間的系帶的,她呼吸亂了一瞬,「我……」
宋若偏頭輕笑了一聲。
繾綣與曖昧充斥在屏風後面狹窄的里,讓人無所適從。
她將手放在了宋若的腰間,指尖不小心觸到皙白皮膚那剎那,宋若也僵了僵,瞬間收斂起來了。
腰間繫繩解開後,近身衣隱隱盪開,一些溝壑漏了出來,一股燙意爬滿了李言兮全身。
再抬手欲解開脖頸上的繫繩時,被宋若按住,對方帶著啞意的聲音傳來:「李言兮,我的手已經活絡了,我自己來。」
聞言她抽身離開,走在棧道風雪中時,才緩過神來。
宋若真的好香。
是甜杏仁的味道。
她迅即搖搖頭,將這些想法拋出腦袋,又後知後覺發現,宋若第一次將她的手按住時,手便不僵硬了,是熱乎的。
·
一番沐浴後,已然過了半個時辰,宋若與趙七匯合,前去軍營。
軍營仍舊守衛森嚴,二人在附近蟄伏了一個多時辰,這才看到葉淨的身影。
他出門採買卻被攔下。
攔住他的人正是那日她同玲兒在帳內談話時,掀開軍帳的那個長相清俊的士卒。
同那日靦腆模樣大大不同的是,他模樣冷漠,伸手將葉淨攔下,「副將有令,這兩日不許任何人進出軍營,城中有刺客還未捉住。」
葉淨定定看了他半響,咿咿呀呀叫了起來。
士卒蹙了一下眉,「你是啞巴?」
葉淨點了點頭。
士卒掃了他一眼,似是想起了什麼,面上溫和了一瞬,對旁邊的將士說道:「這伙夫可是平常的那個?」
被問到的戰士戰戰兢兢,這雅安軍早就廢了,誰會關注一個伙夫,大家都忙著取樂,最終只得道:「是,小的前兩日還見著他去採買。」
士卒一揮手,差守門的將士放他出去。
葉淨低眉順眼著走過,快與士卒擦肩時,抬了抬手。
有了動作的那剎那,士卒拔出了短匕,迅速將匕首架在了葉淨脖頸處,只要稍稍用力,匕首就會刺破他的動脈。
周遭的將士也做出了拔劍的姿勢。
宋若隱在遠處草叢中,估測著事勢,葉淨絕不可能在這裡犯傻,妄想手握兇器殺了那個士卒。
看身手那士卒與她不相上下,是個有能耐的人。
接著轉念一想,這軍營里的細作與南疆有染,目前看來,那士卒極有可能也是細作之一。
免不了上輩子與葉淨有所糾紛。
雖知道葉淨不是衝動的性子,宋若還是屏了一口氣。
現場的形勢愈發囂張跋扈,那架在葉淨脖子上的匕首仿佛下一秒就會要了他的命。
葉淨裝作被嚇到的模樣,抬到士卒面前的手發著顫,接著握成拳的手緩緩打開。
上面躺著一顆蜜棗。
士卒頓了頓,放下了匕首,「給我的?」
葉淨笑了開來,眸光很亮,點了一下頭。
那個笑隔得很遠,宋若看不真切,可是她感受到了葉淨的喜悅。
那是這段時日以來葉淨某種意義上的第一個笑,可以讓人找回一點以前的影子。
不過終究只是一點影子而已,那笑意轉瞬即逝。
宋若看著葉淨用手語比了個謝謝,那士卒停頓了片刻,接過了他手中的蜜棗。
事情比宋若想的還要嚴峻些,怕是上一世那士卒於葉淨而言不僅沒仇,反而有恩。
放葉淨走後,那士卒先是派了兩個將士跟著,再是將蜜棗給了旁邊的將士,逼著他吃下去,最終觀察了片刻他的反應,確認無毒後這才鬆懈了一些。
最終回頭往葉淨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
宋若帶著趙七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軍營附近離開。
兩人前往市井,意圖不驚動身後跟著的兩個將士而完成消息交換。
今天晚上北笠北瑜軍就能趕到這,為防止打草驚蛇,葉淨必須繼續待在軍營。
兩人抄近道先葉淨一步來到雅安首府的果蔬市井,將近三條街道全是賣瓜果蔬菜的攤販。
宋若扔了幾個銀兩買下了街角的整個瓜攤,在那裡守著,並且派趙七去擾亂兩跟蹤的眼線。
葉淨自小就同她打過許多配合,這一次也十分默契。